“你真是睡得有夠死的,平時伊琳娜不叫你起床嗎?”
“當然不......????!”
本來還迷迷糊糊在床上躺著的胡浩博,聽到女生的聲音之后一開始還想發(fā)一發(fā)起床氣,但在分辨出對方的身份之后一瞬間便清醒了過來,甚至可以說是從床上彈了起來?,F(xiàn)在的他還殘留著些許的頭痛,但這并沒有讓他失去理性和分辨力——至少在他面前的發(fā)育不良少女的身份,對于他來說是顯而易見的。
“喂喂喂,你都對我干了什么啊,還有我怎么在這......不,在此之前,你好歹告訴我這是哪,還有我昨天發(fā)生了什么??!我可是個忠貞的男人,你不可以對我這樣做,不可以呀!”
“呃,你想多了,這都哪和哪??!我只是看到你醉的一塌糊涂,才把你帶回我的房間的??!”
“你以為人民群眾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說真的,雖然從面前這位只穿著花邊內(nèi)衣內(nèi)褲和拖鞋的匈牙利國王的傲嬌開關被觸發(fā)了這一事實來看,自己昨天晚上應該是沒有闖出什么彌天大禍來,但是自己畢竟也沒穿什么東西就躺在她的身旁,無論怎么看來都很危險,如果在小說里出現(xiàn)這樣的情節(jié)的話,估計整部小說都要被封了吧......
“不,我覺得你在向我解釋什么之前,能不能先多穿上兩件衣服再說?”
“我也剛起床,再說了,這是我的臥室??!”
“那就更不對勁了......你之前說是‘你的房間’的時候我還半睡半醒的,沒想到真的是你的臥室啊......”
胡浩博的腦子飛快運作著,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不少不可描述的畫面;尤其是現(xiàn)在,“他昨夜喝多了還有些宿醉”、“他和馬蒂都衣冠不整地同處一室”和“馬蒂現(xiàn)在在敘述的時候滿臉通紅”這三件事結(jié)合在一起,似乎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啊......
“行了,別想多了......”
馬蒂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才好,愣了半晌之后,才找了一件皮外套披在身上,好讓自己看起來不讓人覺得那么“冷”。
“你不會連昨天斯特凡尼婭和弗拉德的婚禮都忘了吧?”
*
“哦......婚禮......”
就算是腦子還是被酒精沖擊得不太清醒,胡浩博還是想起來了昨天在圣母教堂里的那場盛大的婚禮——這怎么可能忘記嘛,畢竟是昨天才發(fā)生的事情。最終,在這條斯特凡的性別與自己原來所處的世界線完全相反的世界線上,羅馬尼亞,不,應該說是外喀爾巴阡大公國,居然提前了數(shù)百年出現(xiàn)在了地圖上,這種可以載入史冊的事情,怎么可能會輕易地被忘掉呢......
當然,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外喀爾巴阡大公國”究竟會像大婚之后的西班牙一樣因為各種巧合而歸為一統(tǒng),還是像現(xiàn)在還在卡爾馬聯(lián)盟統(tǒng)治下的北歐三國一樣最終淪為四分五裂,不過在有生之年里,他估計是看不到這件事的結(jié)局了。
“我當然記得啊,不過我喝多了嗎?我喝酒可是一直很有節(jié)制的......”
“大言不慚?!?p> 此時,馬蒂已經(jīng)坐到了床邊上,而衣冠不整的少女如此靠近自己,嚇得胡浩博拽著被子的一角又往后縮了一下——這種就像某個背景在意大利的動畫里的反派那樣“你不要靠近我啊”的態(tài)度,讓胡浩博反而顯得更像弱勢的一方。
“托馬斯一高興就去找你拼酒了,結(jié)果你還真覺得你很能喝,兩個人到最后抱著酒桶喝,終于把你給喝吐了,差點趴在那堆你吐出來的臟東西上面睡著了......你怎么想著和他喝酒的,托馬斯原來一個人對付我爸爸和我哥哥都綽綽有余......”
“我以前可不知道這些啊?!?p> 胡浩博背靠著床架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只知道托馬斯是個開朗豁達的日耳曼傭兵團長,但完全不知道他很能喝。而且昨天他們兩個印象里喝的可是啤酒,還能喝到吐,喝出宿醉,這大概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啤酒這方面永遠不要招惹德國人。
“等等,你能不能放我回自己屋里???如果讓其他仆人看到了這樣的場景的話,肯定會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吧?!現(xiàn)在不是在這里悠閑討論昨天晚上我為什么喝多了,以及怎么到了這里的時候才對???”
*
“......我拒絕?!?p> “哎?”
“仆人們我剛才都已經(jīng)說過了,不讓他們進到我的屋子里面來;如果你擔心的是伊琳娜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昨天晚上我讓人把你搬到我屋里來之前,可是提前和她打了招呼的,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現(xiàn)在就處于喊破喉嚨也沒有用的狀態(tài)呢?!?p> “你用得著做的這么絕嗎......”
胡浩博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現(xiàn)在他被身高比自己矮了20厘米的女孩子壓在床的角落里,門是鎖著的,也不會有人進來“干擾”他們——如果這是一個galgame,那他肯定已經(jīng)很興奮了,但這可是現(xiàn)實??!面前的少女不僅是自己的“上司”,而且和自己聯(lián)系劍術的時候水平也不知道高出了幾個檔次,就算要反抗也是有心無力了!
“當然,如果你想要逃跑的話,可以效仿一下咱們在布拉格的時候用到的方法:從窗戶里出去。只不過,這一次窗外可沒人支援你,萬一摔出了什么毛病,我可不負責啊?!?p> “喂!不用這樣吧,我又沒做什么錯事——”
“你還敢說你沒做什么錯事?”
“......”
胡浩博一下就僵硬在了原地:做錯事?什么錯事?怎么沒有印象啊?不會真的是昨天因為喝醉了,在被馬蒂送到這間屋子里之后,做出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現(xiàn)在別說跳樓了,效仿一下東方的凌遲之刑,把他千刀萬剮了都不是沒可能啊......
“那個......陛下,請問我到底是......?”
現(xiàn)在的東方少年,也慌張了起來,甚至都不敢叫對方“馬蒂”了——要知道,他原來可都是不顧上下級之間的關系和她沒大沒小的,但現(xiàn)在連生命都有可能受到威脅,胡浩博也不得不稍微嚴肅起來了。
另一邊,看到他這種冷汗直冒,卻對于自己犯過的錯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男人,馬蒂也說不出什么來了:她只是嘆了口氣,從二人昨天夜里共枕的枕頭下面拿出了幾張裝訂在一起的紙,拍在了不知所措的胡浩博臉上。
“你還說你不知道呢?我覺得關于這事,你應該是門兒清才對吧?”
“這個......”
看到被甩到臉上的文件,胡浩博的確是心里有些發(fā)毛了。
——那不是別的,正是自己在摩爾達維亞遠征的時候,和波蘭國王卡齊米日四世所簽訂條約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