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鯤睜開眼抬起頭，看到墻壁上模糊的血跡。他環(huán)顧一周看到這個房間里有四把椅子和一張長方形的桌子。蘇明和石班坐在自己的對側。他摸摸自己的額頭，傷口被重新包扎了起來。他期盼的回望著，這里卻沒有安默也沒有李星。
這是一間審問室。
蘇明查看著手里的文件，“孩子，你為什么殺死你的母親？”
“我，我沒有殺死她！是我的繼父殺死了她，然后他又誣陷是我殺死了我媽！”
蘇明看了看手里的文件，眼睛輕輕眨了一下，凝視著這個孩子，繼續(xù)問道，“他的名字是郭德生。跟我聊聊他?！?p> “他是一個很好獵人，一個骯臟的人。有一天，我丟失了一頭小黑羊。他狠狠地虐打我，我媽當時盡力保護我，他則用他的獵槍將我媽錯殺！”玉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仇恨。
“當時可有其他人在現(xiàn)場。”
“沒有?！?p> 蘇明用他的筆認真地做了筆記，然后看著玉鯤，“我會做進一步調查。你是一個放羊官？”
“是的?！?p> “好巧，”蘇明突然停下手中的筆，望著玉鯤，“我記得我的父親也是一個放羊官?！?p> “那他現(xiàn)在還是放羊官嗎？”
“他死于監(jiān)獄的虐打。他的鄰居污蔑他偷了牛。他根本什么都沒偷！從小到大，他沒有說過一句謊！又怎么會偷別人的東西?！?p> 玉鯤的眼睛閃著光，“他好可憐?！?p> “村民們只是恨他入骨?！?p> “你幫了他嗎？”
蘇明看著玉鯤搖了搖頭。玉鯤看穿他的眼睛，理解他的掙扎。
蘇明突然笑出聲，“有一天你會理解，這個世界堆積著虛偽和骯臟。但我們應該學會釋懷，迎著狂風，依舊坦然面對?！?p> 玉鯤點著頭，看懂蘇明嘴角的微笑。
“把這些文案放到我桌子上！你的毛衣很好看——哦，你說我女兒啊，她還在醫(yī)院。嗯，她好多了。”過道里傳來吳班的聲音。
蘇明和玉鯤聽到吳班的笑聲，互換了一下眼神。緊接著，吳班握著一個手電筒和一個文案進入審訊室。他驚訝地看著蘇明，“你為什么在這里，我跟你說我來照看這個案子?！?p> “我只是對這個孩子感興趣?！?p> “感興趣什么？”吳班質疑著坐在了蘇明旁邊的空椅上。
“吳班，我們是搭檔?！?p> “那你看著就好，我會處理剩下的事情，”吳班咳嗽了一聲，看著玉鯤，“所以，孩子，怎么回事？你謀殺了你的母親？”
“我覺得這里有什么誤會，玉鯤很可能——”蘇明插嘴道。
吳班尷尬的笑聲打斷了蘇明，“我問了你了嗎？我真不知道你的屁股坐在哪里？”
吳班假裝讀著手里的文件，“所有的證據(jù)指明你殺死了你的母親，因為她不想讓你去學校，你和她爭辯著——”
蘇明吃驚地看著吳班打斷道，“吳班，你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p> 吳班清了一下嗓子，“你跟她爭吵著，然后殺了她，你的繼父也在。”
“吳班，他根本不是兇手！”蘇明激動地站起來。
“艸！”吳班用腳踹了一下桌子。
空氣冷凝起來。
“孩子，你真的惹火我了。很明顯你殺死了你的親生母親！我不覺得這里更多需要議論的地方?！眳前辔罩^，目露邪光。
“你在胡說！”玉鯤反駁道。
“我在胡說？是嗎？”吳班氣憤道。
蘇明情緒激動地站起來。吳班握著玉鯤母親的照片，指著照片上的人，“我問你，你殺死了她嗎？”
玉鯤不作回答，吳班狠狠地踢著他的腿。
“我沒有！”玉鯤答道。
吳班激動地站起來，一只手按著搖晃的桌子，另一只手將照片靠近玉鯤。玉鯤正在強行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的繼父目睹你親手殺了她。所有的村民說你殺了她以后畏罪潛逃！”
“我的繼父賄賂了所有人。”玉鯤答道。
“賄賂了所有人？”吳班怒吼著，露出他尖銳的牙齒，“你為什么一直在說謊？”
“我的繼父也賄賂了你嗎？”玉鯤情緒激動地問道。
這時，吳班卻用手電筒打中玉鯤額頭上的傷口。玉鯤摔倒在地，疼痛地叫著。鮮血染紅了他的繃帶。吳班靠近玉鯤，繼續(xù)毆打著他。
蘇明盡快拉住了吳班，“吳警官，我想我現(xiàn)在懂了?！?p> “我慶幸你能明白！”吳班轉向玉鯤，“我最后問你一遍，你是否殺了儷華？”
吳班踢著玉鯤，玉鯤蜷縮在角落里喊道，“她是我媽！我的天啊！我什么都沒做，救救我?！?p> 蘇明眼神憐憫地看著蜷縮在一起的玉鯤。
正當吳班再次嘗試踢打玉鯤的時候，蘇明抓住吳班的手，“他只是一個孩子，請，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