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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未朽

二十九

白骨未朽 冰鎮(zhèn)小米粥 2002 2019-11-22 22:59:28

  看到常百草的三月下意識的想要追出去,也不知道為什么??砂俨菹乱幻氡阆г诹嗣CH撕V校贌o蹤跡。

  三月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直到他們朝著明園后面的梅樹去了,眼皮一跳。三月,她有各種不好的預(yù)感。

  直到一個警員一聲吼,三月從失神中抽身小跑去那個聲音的方向。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凝固了。三月的眼里滿是驚慌,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嘴,扶著墻壁一陣干嘔。

  那是樓月的罪證,樓月藏在梅樹下的罪證。三月聞到的梅花味都摻雜著腐朽的味道,她只覺得胃里翻滾。

  “帶回警局?!比聫娙讨鴩I吐的沖動擋在了警長面前,面色發(fā)青,開口道。

  “警長……我家小姐?!痹掃€沒說話,便被身后的人推開,三月倒在了地上,又是一陣干嘔,避開視線不去看樓月的罪證。

  “不要妨礙我們秉公辦事?!眲傉话⒌哪?,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三月。

  那些人走了,明園卻不平靜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都看到了罪證。一時,明園議論紛紛。

  “沒想到秦小姐真殺了人啊……?。克趺磿?p>  “看人不看皮囊,知人知面不知心!”

  ……

  三月聽到這些話只想上去就問他們,你們知道事情的真相嗎?真的了解小姐嗎?

  可她沒有,她什么都沒做,只是蜷縮在角落里聽著她們在她的耳邊議論罷了。三月不想成為這個人之人的異類,不想她們用一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她也沒有資格說這話,她也犯了錯,她如果真的懂秦樓月,又怎么會這樣惡意的揣測她呢?

  “小姐什么樣是人不知道嗎?不知道就別亂說?!笔且粋€男聲,三月?lián)P起小臉。來人正是鐘離,鐘離奇異的舉動曾在明園被傳開。

  他是他們之中的異類。

  青姐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沒有搭理鐘離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把話講得更大聲了。

  “沒三爺,她還能是小姐嗎?”

  “那你又算什么東西,拿人錢財,替人做活不是最基本的嗎?”

  “這樣骯臟的錢我可不要?!鼻嘟憧瘫〉脑捳Z,鐘離張口想要說,又咽了回去。青姐那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令三月無法隨意接口青姐的話。

  樓月坐在這間審訊室里待了很久了,久到樓月連時間都忘了??蛇@期間,樓月還是端莊,從然淡雅。

  一陣黑暗的照片籠罩著一般,她等的太久了,就到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她沒有猶豫,簽好了名字。她和盤托出,將整個過程說的這樣詳細(xì)。直到門口門被打開,樓月并沒有多少驚訝。

  “罪證找到了吧?!蹦昙o(jì)尚輕的警員,只看了樓月一眼。便覺得樓月生一下子就抓住了人心。臉,微紅的垂下。

  “那不要問了,我都承認(rèn)?!睖厝岬男θ荩X海中一直盤旋著那句話。

  “全上海誰不知道,周三爺最寵愛的就是秦樓月了?!?p>  周家與秦樓月之間,周灼選擇了周家。親手將樓月送進了這里,她不惱也沒有多余的情緒。平靜地敘述著似乎這一件件事不關(guān)己的事情一樣。

  樓月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是落了下來,內(nèi)心的掙扎也逐漸歸于平靜。

  “三錢……這個兩錢……”百草一邊抓著草藥一邊嘴里嘟囔著什么。整屋子的草藥彌漫的草藥香,特別是常百草的家中。

  “你知道該怎么辦的吧?!彼伪纳袂楸洌蛔杂X的讓常百草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而后又看向宋冰。

  常百草將草藥端到小鍋旁邊,輕輕扇著小荷扇面的扇子,扇動著火苗。宋冰微微蹙眉,又舒展開。

  “百草?!甭勓裕俨莼剡^頭,宋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她離他很遠(yuǎn),似乎遙不可及。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里面藏匿的所有的都是混雜在一起的買。一旦打開,再無回轉(zhuǎn)余地。百草有欲望,他也有所求,有所愛。不只是為了父母的仇恨,還有他后半生的向往。

  宋冰眼中燃起的欲望,掠奪的欲望。

  “失敗了,你就滾回那里去吧?!?p>  宋冰棗紅色的斗篷,胸口是精致的花紋以及毛絨的白色細(xì)毛,揉著意外的舒適。

  百草很想湊近宋冰擁抱這她,就像末日那一樣,那樣擁抱著她到永遠(yuǎn)。

  無情又多情。

  但是如果現(xiàn)在這么做,常百草估計會被宋曼英直接解決在某個溫暖舒適的早晨里。

  常百草有時候覺得,宋家就是就是一條賊船。他是這艘船上水手,在孤獨的航行之下,有一個貌美張揚的人,一眼就愛上了甲板上張揚的少女。

  有的人,情不自禁。緣起,難自滅。

  周灼倚靠在警局的椅子上,面,腦海中止不住的回憶起了當(dāng)年與周怡的舊事,周怡穿著一襲紅裝坐上轎子,從窗口探出腦袋望著兩兄弟。

  周家剛起步,周家需要一個靠山。周怡鎖定了富甲一方的秦家,周怡具有眼光長遠(yuǎn),她追求秦樓月的哥哥秦臻并成為他的妻子。運用秦家的人脈打通了上海周家的路。

  沒有秦家就沒有周家,沒有東雪園就沒有明園。

  樓月在這頭,周灼在那頭。

  樓月在房里冷靜的闡述經(jīng)過,周灼攥緊了手,他知道樓月也在這里。

  其實就在第一間房間,他背對著她。他們這樣近也這樣的遠(yuǎn)。

  警員越聽越覺著滲人,看樓月那張臉又覺著她并不恐怖。

  秦樓月的美貌是上天的禮物。

  “看夠了嗎?!睒窃挛⑽⒋怪?,警員感到了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

  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左手是猙獰的傷疤,右手是滿手的血跡,只有樓月瞧得見。

  審訊室里只剩下了樓月。

  樓月依舊坐在審訊室里,敲打著桌面,嘴里輕輕吟唱的是一首童謠。

  那是樓月從小聽到大的一首童謠,是溫州話。

  江南的童謠總是帶著一股水鄉(xiāng)的氣息。柔和的如清澈的泉水,沒有人聽得手,柔情似水,誰又能拒絕呢?

  對啊,沒人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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