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瑞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感覺腰間被人捅了捅。他扭過頭正看見噘著嘴地趙雙睛。
小姑娘一臉不高興道:“我跟你說話,你干嘛不理我!”
趙瑞剛剛看得入神,根本沒聽到身邊有人說話,他撓了撓頭道:“你說什么了?”
小姑娘噘嘴道:“什么叫鼎爐?”
“鼎爐……”
趙瑞有些無語,這個詞不太好跟小姑娘解釋。
他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道:“鼎爐就是用來配種的騾子!”
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趙瑞的意識,頓時臉色通紅道:“這個黃臉的家伙不是好人!”
被小姑娘一打岔的功夫,場中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當(dāng)趙瑞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向場中時,發(fā)現(xiàn)場中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
顯然那個李豐已經(jīng)不耐煩繼續(xù)跟陳家之人耗下去了。
他帶來的那些人已經(jīng)盡數(shù)沖了出去,此時正圍著陳小云猛攻。
這幾個人的功夫顯然不怎么樣,被陳小云仗著身法在幾人之間來回穿梭,不時踢出一腳,將一人踢倒在地。
不過陳小云力道不足,普通拳腳根本無法重傷這些個壯漢。一時間場面有些僵持。
而陳星洛跟后來的那名老者,此時已經(jīng)聚在了一起,此刻正應(yīng)對著三名高手的圍攻。
“不知道我一個控血術(shù)下去,場中還能剩下幾個活人?”
看著場中斗成一團的武者,趙瑞心中忽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雖然這個念頭馬上就被他自己給掐斷,但是他隱約覺得,恐怕他一個控血術(shù)籠罩下去,場中多半一個活人也剩不下了。
除非有特殊血脈,或者將凡間武學(xué)練到極致,否則斷難抵擋控血術(shù)。
當(dāng)日他面對周航時,靠著炎魔血脈,竭盡全力之下也只是堪堪穩(wěn)住了自己體內(nèi)鮮血的暴動。
就在趙瑞有些走神的時候,李豐卻不愿繼續(xù)糾纏下去了。
他陰惻惻道:“一群廢物,連個小丫頭都拿不??!”
李豐說完,猛然將手一揚,打出了一把細(xì)小如針的暗器。這些暗器密密麻麻,將陳小云跟這些黑衣人盡數(shù)籠罩。
正在跟黑衣人交手的陳小云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雖然她竭力躲閃,仍舊被數(shù)枚暗器刺中。
那些圍攻陳小云的黑衣人身法遠(yuǎn)不如陳小云,紛紛被刺了一身的暗器,頓時七扭八歪躺了一地。
陳小云雖然情況比這些人稍好,但也是頭昏眼花,連走路都有些吃力。
李豐見自己一擊得手,頓時得意一笑,緩緩朝著陳小云走了過去。
“住手!”
李豐眼見即將得手,沒想到又有人橫插一腳,頓時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
他轉(zhuǎn)過頭,見說話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這小姑娘雖然衣著破爛,但是眉眼清秀,儼然一副美人坯子。
出聲之人正是趙雙睛!
李豐見了趙雙睛后,頓時由嗔轉(zhuǎn)喜道:“本少爺正愁鼎爐不夠,沒想到還有自己送上們來的!”
趙雙睛剛剛明白“鼎爐”的意識,聽了李豐的話后頓時大怒,她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道:“震!”
隨著小姑娘輕喝出聲,李豐頓時覺得眼前一黑,便軟軟倒在了地上。
趙雙睛這一手并非什么高深法術(shù),只是簡單的靈氣震蕩。
然而李豐也并非將武功練到極致的高手,這招簡單的靈氣震蕩已經(jīng)足以暫時沖垮他的精神力了。
趙雙睛這一手頓時吸引了場中交手之人的注意,正在圍攻陳星洛跟那名老者的三人中,頓時分出一人直奔趙雙睛。
那人直直朝著趙雙睛沖了過來,口中高聲道:“你是何人,膽敢插手我李家之事!”
小姑娘剛剛一時沖動出頭,根本沒想過還要跟其他人打,此時見來人氣勢洶洶,頓時有些膽怯。下意識退到了趙瑞身旁。
趙瑞見這人氣勢不凡,生怕小姑娘吃虧,連忙將手一揚,打出了一道血色光罩。
這道血色光罩仿佛一條輕紗,直接將趕來之人籠罩在當(dāng)中。
這人眼前一花,便被困在了一個血色光罩當(dāng)中,頓時驚愕莫名。
他手持鋼刀,在光罩上連砍了三刀,這道光罩卻紋絲不動。
趙瑞由于擔(dān)心控血術(shù)過于霸道,所以用的是控血術(shù)的衍生法術(shù)靈血罩。
這道法術(shù)正是周航面對飛劍時,用來守御自身的法術(shù)。趙瑞突發(fā)奇想用這道法術(shù)來困人,沒想到效果居然還不錯。
被困住的這人發(fā)瘋般連連沖擊著這道光罩,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這道薄薄的光罩居然將他生生困在了原地。
這人鬧出的動靜不小,頓時吸引了周圍之人的目光。
“修士!”
不知誰率先喊了一句,頓時讓周圍變得一片安靜。
就連原本正在交手的兩方,也紛紛停下了手,驚愕地看著場中的那個血色光罩!
一時間,原本吵鬧的街區(qū)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趙瑞見自己一出手,便將所有人都震住,心中極為得意。
好在他還知道得意不忘形。
他隨手驅(qū)散了血色光罩道:“都散了吧,在人家布店門口打斗像什么樣子,讓人家生意怎么做下去?”
正緩緩從地上爬起的李豐聽了趙瑞的話后,頓時雙眼一黑,差點沒穩(wěn)住身形。
陳小云天賦頗高,李豐敗入歡喜禪宗后,急需一個資質(zhì)尚好的鼎爐修煉。所以才會趁著陳家虛弱時盯上了陳小云。
他謀劃了多日,才終于等到了陳小云外出,沒想到即將得手的時候,卻因為這么一個蹩腳的理由功虧一簣。
這讓他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李豐只覺得血氣上涌,幾乎想不顧一切沖到趙瑞身前拼命,然而他終究還是不敢造次。
他這個歡喜禪宗的記名弟子只是個名頭,還沒有學(xué)到什么法術(shù)。
即便他自覺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終究還是不敢跟趙瑞這個真修士理論。
他強行壓下心中憋悶,悶聲道:“走!”
李豐說完,也不管自家手下,轉(zhuǎn)身便走。
圍攻陳星洛的幾名武者見自家主子都走了,連忙跟著自家主子離去。只剩下七扭八歪躺了一地的黑衣武者卻沒人理會。
跟著李家離開的還有不遠(yuǎn)處看熱鬧的普通人。
只是片刻的功夫,剛剛還有人在喊打喊殺的街道上就變得冷冷清清。
趙瑞見自家一句話便引出了如此反應(yīng),心中頗為滿意。也順便親身體會了一把仙家威嚴(yán)。
然而還沒等他得意多久,一旁的趙雙睛忽然捅了捅他的腰道:“小哥哥,你把人都嚇跑了,我們的衣服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