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你怎么來了?”卿憶如看著在容府大廳里的水清漪好奇地問道。
“卿云,我如今無家可去,還望你能讓我在容府暫住幾日。”水清漪上前幾步拉住卿憶如的手道。
“發(fā)生了何事?”卿憶如將水清漪拉著坐下關(guān)切地問道。
水清漪看了眼四周,小聲地貼著卿憶如的耳廓,道:“我在躲一個人?!?p> “何人?”卿憶如看著水清漪神神秘秘的樣子,便猜到此人身世來歷一定不簡單。
水清漪聞言搖了搖頭,難以開口道:“卿云,你就別問了,這幾日就讓我住在容府吧?!?p> 卿憶如點(diǎn)了點(diǎn)頭,爽快地答應(yīng)道:“清漪,你若想住便住下吧。你喜歡容府的哪間房,隨意挑選便是。”
水清漪感激地看了眼卿憶如,道:“卿云,你可還記得當(dāng)年你對我說過的話語?”
卿憶如面色一僵,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清漪,我忘了?!?p> “不,這理應(yīng)怪我,我忘了你前些日子失憶了。”水清漪上下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卿憶如,隨后緩緩開口說道,“不過卿云,雖然你失憶了,可你除了武功弱了點(diǎn)和性格要柔和一些外,其他一切都未發(fā)生任何的變化呢!”
“是嗎?”卿憶如也發(fā)現(xiàn)了月卿云的衣柜里全是藍(lán)色流仙裙的服飾,這一點(diǎn)倒是跟自己的審美蠻符合的。
“你曾對我說過‘愿你遇良人,予你歡喜城,長歌暖浮生’?!彼邃粢蛔忠痪涞卣f道。
卿憶如聞言心下一悸動,這句話不是現(xiàn)代的詩詞嗎?水清漪怎么會知道?
而且月卿云身為一個古代人怎么會告訴過她這句話呢?
卿憶如突然想起了容修認(rèn)為自己是真正的月卿云,也是因?yàn)橐痪洮F(xiàn)代詩詞的緣故,莫非這月卿云也是現(xiàn)代人不成?
或者自己就是真正的穿越者月卿云,不過是前些日子失去了古代的記憶,所以才一直認(rèn)為是兩個月前才穿越過來的?
卿憶如的心里瞬間被擰成了一團(tuán)亂麻,若是自己真的就是月卿云,那么自己怎么會莫名其妙的失憶了呢?
“怎么了,卿云?”水清漪細(xì)心地觀察出了卿憶如臉色有些蒼白,關(guān)切地詢問道。
“清漪,我想要去我失憶前的地方看看,你知道在哪嗎?”卿憶如抿了抿唇說道。
“我知道,是相思崖。”水清漪上前一步攙扶著卿憶如道。
一炷香后,卿憶如和水清漪兩人來到了相思崖上。
卿憶如看著不遠(yuǎn)處的相思崖上矗立著一棵百年的相思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隨即呢喃細(xì)語道:“玲瓏骰子安紅豆,相思入骨君知否?”
“卿云,你又在想那人了嗎?”水清漪低聲開口問道。
卿憶如偏過頭,微微有些疑惑看著地水清漪,不知她口中所指的是何人?
水清漪為卿憶如解釋道:“不知從何時起,你的夢中總有一個模糊的背影存在,當(dāng)初你逃婚就是因?yàn)樗!?p> 卿憶如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覺得簫傾泠在世家公子中排名第一,確實(shí)不該不是月卿云喜歡之人。
以前卿憶如以為月卿云逃婚是因?yàn)橄胍非笞杂?,不被束縛,沒想到卻是因?yàn)樾闹性缫延辛巳恕?p> 卿憶如撫了撫額頭,朱唇輕啟道:“原來如此,看來一場失憶讓我失去了許多寶貴的回憶。”
兩人正說時,一支鋒利的箭驟然射向了卿憶如,水清漪極速將卿憶如推開,堪堪避開了那支箭。
隨后水清漪偏過頭看向了箭的源處,一個黑衣人突然閃身而出,一掌直擊向卿憶如的面容。
卿憶如瞬間抽出了腰間的紅塵,吹奏出了一曲《蝶之迷》。
黑衣人向后退了一兩步,微微有些懊惱地看著卿憶如,隨之改變方向朝著水清漪進(jìn)攻。
水清漪手掌微微凝聚內(nèi)力,一道水色銀光脫手而出,與黑衣人兩個在空中糾纏在一起了。
就在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之時,卿憶如冷不丁地身后挨了一掌,她只覺口中有腥味,一口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隨之卿憶如緩緩轉(zhuǎn)身,只見是另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可惜蒙著面,自己并不知曉他的年齡與容貌。
卿憶如強(qiáng)忍住心中的翻騰洶涌,盯著黑衣蒙面人,一字一句開口問道:“你是誰?”
蒙面人不答,直盯著卿憶如的面容反而眼神一轉(zhuǎn)更加深邃流波,悄悄在手里重新凝聚了內(nèi)力,準(zhǔn)備朝卿憶如再打去一掌。
卿憶如知道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無奈只得重新拿起紅塵吹奏一曲,奈何自己受傷太重,連拿起笛子的氣力都所剩無幾了。
卿憶如眼睜睜地看著蒙面人朝著自己再打出了一掌,自己的身子如同一只斷線了的風(fēng)箏,直直地向著相思崖下落去。
卿憶如腦中忽然浮過一副似曾相識的畫面:一襲藍(lán)衣的月卿云被一位黑衣人也曾打下了懸崖。
但是這畫面隨即一閃而過,又浮現(xiàn)起了另一副畫面,自己一身藍(lán)色流蘇長裙昏厥,躺在一襲白衣的君魅離的懷里。
似乎上天并不允許卿憶如死亡一般,一道細(xì)長的銀色絲線從暗中飛出,如蛇一般纏繞住了卿憶如的身子,一把就將卿憶如拉回了相思崖上。
君魅離收回了手中的銀色絲線,接住了卿憶如纖細(xì)的身子。
天知道剛剛那一幕自己有多么緊張,生怕自己若是來遲一步,卿憶如就從自己的眼中消失了一般。
蒙面人驚恐地看著君魅離手中的銀色絲線,似乎并不相信君魅離竟然會救了卿憶如一般。
君魅離隨后冷冷地看著眼前的蒙面人,他真想將這人碎尸萬段,挫骨揚(yáng)灰,竟然敢傷自己心尖上的人兒。
蒙面人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看著面前的君魅離,知曉今日自己不能再殺卿憶如了,便飛身離去了。
卿憶如看著旁邊盯著蒙面人離去的君魅離,朱唇輕啟道:“快去幫清漪?!?p> 君魅離看了眼卿憶如的傷勢,猶豫了一下便飛身來到了水清漪的身邊,與另一個黑衣蒙面人交手了。
這個黑衣蒙面人見君魅離來了想要離開,不曾想君魅離絲毫不給他機(jī)會,招招都是奪人性命的陰狠招式,似乎把剛剛卿憶如所受的傷害全都算在了這人身上。
十招過后,黑衣蒙面人明顯處于下風(fēng),他漸漸感到了吃力。
君魅離趁其不備,用自己的紫陌的琴弦割傷了蒙面人的手臂。
黑衣蒙面人頗有些狼狽地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傷口,一臉痛苦地看著眼前狠厲的君魅離。
君魅離再次手腕一翻,將蒙面人的面巾挑開,不曾想竟然露出血族大少血戰(zhàn)楓的面容。
血戰(zhàn)楓見面容已然露出,也不躲藏,大大方方地直視著君魅離,自嘲一笑,道:“離魅公子好功夫?!?p> 君魅離見蒙面人是血戰(zhàn)楓,絲毫不覺驚訝,手指一揮點(diǎn)了血戰(zhàn)楓的穴道,隨后冷冷地說道:“沒殺你已是手下留情?!?p> 血戰(zhàn)楓無辜地答道:“我可不認(rèn)識剛剛那個傷害月小姐的黑衣蒙面人,既然如此,離魅公子何來報仇一說呢?”
君魅離淡淡地看了眼血戰(zhàn)楓,隨即走到了卿憶如的身邊,將她一把打橫抱起,薄唇輕啟道:“水清漪,看著他?!?p> 語罷,便帶著卿憶如離開了。
君魅離將卿憶如抱回了卿兮閣,伸手緩緩為她輸入了真氣,察看并治療她剛剛的傷勢。
一盞茶后,君魅離抽回了手,將卿憶如環(huán)抱在懷內(nèi),緊張地開口問道:“卿卿,如何?”
卿憶如皺了皺眉,剛剛蒼白如雪的面容微微有了些紅潤,朱唇輕啟道:“好多了?!?p> “那便好,我剛剛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本入x緊緊地抱著卿憶如,生怕她就像剛才一樣差點(diǎn)離開自己。
卿憶如感受到君魅離環(huán)抱自己的玉手有些顫抖,似乎心有靈犀一樣感覺到了君魅離對自己的珍惜。
卿憶如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虛弱地開口說道:“君魅離,我好像猜到了你為什么會知道我不是月卿云的原因了?!?p> “哦?”君魅離聞言低聲詢問道。
卿憶如抿了抿唇,朱唇輕啟道:“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并非是那晚在離族的玉蘭花樹下,而是我在相思崖上,對嗎?相思崖上我昏厥了,你像現(xiàn)在一樣環(huán)抱著我,對嗎?”
君魅離睫毛顫了顫,隨后對上卿憶如直視自己的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沒錯,當(dāng)日你一身奇裝異服,我?guī)湍銚Q成了月卿云的服飾,然后容府的人自然而然認(rèn)為你就是月卿云?!?p> 語罷,君魅離的耳根有些微紅。
卿憶如眼神有些空洞無神,思緒早已飄向了遠(yuǎn)方,自己糾結(jié)了這么久的問題,今日在相思崖上終于解開了,自己確實(shí)并非真正的月卿云。
當(dāng)日自己在W市的穿越,其實(shí)是穿越到了相思崖,只是當(dāng)時的自己昏厥,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自己的身旁。
這也能解釋為何最初水清漪會說夕眉最先在相思崖上發(fā)現(xiàn)了自己,恐怕就是因?yàn)樽约捍┲虑湓频姆?,夕眉認(rèn)錯了人罷了。
卿憶如斂了斂睫毛,隨后開口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后來又要招惹我呢?”
“卿卿,我承認(rèn)最開始只是對你有一些興趣,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發(fā)現(xiàn)也許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本入x聞言有些手足無措地解釋道。
卿憶如彎了彎唇角,有些好笑地想著自己何必要和君魅離此人計較這么多呢?
他救了自己多次,若是有心傷害自己,早就可以動手,既然是無害自己之心,留他在身邊又有何擔(dān)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