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探子
9月19日,早上,陽翟城商業(yè)街,文陽茶樓。
葉銘來到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請問要喝點什么茶嗎?”身邊有一個負責帶路的女服務(wù)員,這是一個新起的名頭,比那個小二更加好聽,所以一些高端一點的茶樓,酒家之類的都會如此稱呼在大廳工作的人員。
“清茶就好,謝謝。”葉銘點了一個自己平時喝的比較多的,然后往桌上排了三個銅幣。
“好的。”服務(wù)員收走三枚銅幣,走了。
一會之后,有人來了,他把一罐茶葉放下,點燃一邊用來燒水的爐子,把水壺放了上去。然后坐在葉銘的對面位。
“居然是你?”葉銘似乎有點驚訝于來人:“你不是不接生意了嗎?”
“呵,難得你親自來,讓手下來接待說不過去啊?!眮砣耸且粋€有點尖嘴猴腮的男子,嘴角還留著兩撇小胡子:“再說了,就算我不來,你也不是會找過來嗎,我還不了解你嗎?”
“那既然都這么熟了,魏老板給點折扣如何?”葉銘說道。
“嚯嚯,那可不行,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在工作的時候不打感情牌?!蔽何耐ù蜷_茶罐子,開始為兩人沏茶,手法相當優(yōu)美、精湛,優(yōu)美到甚至連他的尖嘴猴腮都順眼不少,說話語氣沒也有當初紀殷他們時候那般猥瑣了。
很快兩杯茶就奉上了,葉銘拿起一杯,小抿一口,不禁感嘆出聲。
“沒想到你這個當初大字不識幾個的人也能沏出這么好的茶了?!?p>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蔽何耐樕蠏熘⑿?。
“那,你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沒改吧?價錢方面?!比~銘問道。
“嘿嘿,稍微高了那么一點點,葉院長你要知道,當今世道不好混啊。特別是最近,一不小心就會喪命啊~”魏文通抬起右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
“關(guān)于玄面,你知道多少?”葉銘發(fā)問。
“這個嘛,就看你想知道哪樣了?!蔽何耐ㄕf道:“各有各的收費,呵呵?!?p> “他們收集那些個地靈為了什么?”
“當然是干他們應(yīng)該干的事啦,為皇室服務(wù)嘛,他們還不叫這名的時候不就開始干這個了?”
“他們現(xiàn)在有幾個地靈了?”
魏文通搖搖頭。
“我聽說他們在中天城那邊有動靜,你知道些什么?”
“好像是在收集一些靈器之類的,很散,看不出他們想干什么?!蔽何耐ê攘丝诓琛?p> “卿玄文......”葉銘說出一個名字。
“不知道。”魏文通立刻接道。
“嗯?”葉銘不信。
“真不知道。”魏文通的笑容有點變形:“中天城那邊可以說是我了解最淺的地方,不是強龍不壓地頭蛇,而是壓不過啊。那邊水太深了?!?p> “嗯.......”葉銘沉吟了一會,然后從自己的存戒中拿出一枚玉簡:“這東西你應(yīng)該知道吧?”
“知道,就是這東西掀起的地靈熱潮嘛,玄面搞出來的?!蔽何耐S意說道,玉簡現(xiàn)在在行內(nèi)已經(jīng)是往上數(shù)三代都給挖出來了,沒有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了。
“夕南森林,中天城,西北荒漠.....還有什么問題嗎?靈氣方面的?!?p> 魏文通給葉銘沒怎么少的茶杯小斟一下,然后給自己的空茶杯斟滿:“嘖嘖嘖,葉院長,你還是老樣子,憨憨的,這個時候才來問.....”
“什么意思?”葉銘眉頭一皺。
“沒有沒有,就是說你反應(yīng)太慢了,之前你們學院被襲擊的時候還沒有什么看頭,不過雪山的靈氣波動可是整個破冰城的人都感覺到了,人們早就去找了,不過嘛,什么都沒有就是了?!蔽何耐ù蛄藗€哈哈?!敖鼛滋炜墒怯泻芏嗳藖砦疫@邊打聽消息?!?p> “什么都沒有?”
“嗯,什么都沒有,無論時夕南,還是西北?!蔽何耐ㄐχf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尋寶人那邊關(guān)于地靈的懸賞有多離譜,單單是一條可能的線索的價格都恐怖的很。我要是拿到手了就立馬退休不干了,嘻嘻,你要知道最近甚至有人說遠東大海那邊有地靈?!?p> 這件事葉銘確實是知道。
“把你知道的中天城的東西全都告訴我?!比~銘掏出一張在錢莊用的卡,在桌面上推給魏文通。
后者看了看這張卡上面的只有金錢到了一定額度才會有的裝飾,伸出手用手指點了點。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疑似玄面的總部所在、他們收集的那些靈器都不是方便運輸?shù)?、城里的人流開始變少?!蔽何耐ㄋ坪跏窃谧匝宰哉Z:“就這些,這些還是用了好幾條人命才搞回來的?!?p> “最后一個,遠東大海那邊真的有地靈嗎?”葉銘把自己已經(jīng)涼透了的茶一飲而盡,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點。
“不知道?!蔽何耐ò芽ㄊ掌?,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
葉銘突然有了一絲奇怪的感覺,他瞇起眼睛,剛準備離開而抬起的屁股又按了下去,再次拿出一張卡推到魏文通面前。
“這里面是尋寶人那邊地靈的懸賞金額,買你一個猜測。怎樣?照你說的,是時候退休了。沒必要拿命去掙錢了。”葉銘這話是發(fā)自真心的,他認識的人多數(shù)都是那個年代的。都經(jīng)歷的太多了。
魏文通沒有吱聲,默默、慢慢地喝茶、斟茶、喝茶......
葉銘依舊在等。
終于,第二壺水燒開了。
“老葉,我們認識多久了?”魏文通沒有叫葉院長了。
“忘了,莫約四十年多了吧?!比~銘照實回答。
“四十七年了?!蔽何耐ㄩ_始沏茶:“我認識你之前就在干這行了,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不值錢的情報探子。”
葉銘聽到此話抬頭看看四周,卻發(fā)現(xiàn)這一層只有他們兩個人。
似乎是想到了這些的生活,魏文通嘆了一口氣,直直把自己嘆老了許多。
“最底層的情報探子......他們大多都是上面的人口里的一句‘據(jù)探子’,有時候用命拿回來的東西甚至可能被不屑一顧。明明是和殺手、女支女那些一樣久長古老的人員,我們卻只是......”
沒有理會葉銘推過來的比上一張還精致的卡,魏文通慢慢地沏著茶,沒有第一次沏茶的優(yōu)美,只是加熱水,蓋蓋子,然后倒茶,喝。
給葉銘的茶杯滿上,然后給自己滿上,魏文通問道。
“你趕時間嗎?”
“不趕?!比~銘回答道。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魏文通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