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牧云豪和宋震濤趕到現(xiàn)場,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萬綺樓作為山城比較出名的酒樓,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別都圍在這,都散開,散開?!?p> 牧云豪和宋震濤扒拉開人群,走進萬綺樓。就看到一具身穿國軍軍裝的男尸倒在萬綺樓的大堂一張飯桌旁。
從尸體慘白的面容和發(fā)烏的嘴唇來看,應(yīng)該是中毒而死。牧云豪正準(zhǔn)備問一下情況的時候,萬綺樓門外一個人影一閃而過,牧云豪下意識地扭頭,身影好熟悉啊!
牧云豪瞪大了眼睛一看,那個漸漸融入到門外人群中的身影,正是四年沒見的林曉娟,雖然只是一眼,但牧云豪肯定就是她。
林曉娟怎么會在萬綺樓?怎么好像是有意躲著什么似的。
牧云豪腦子正亂糟糟的時候,宋震濤蹲在尸體旁邊大聲喊道:“干么呢,快過來。”
牧云豪立刻丟開腦中思緒,走到宋震濤的身邊問道:“什么情況?”
“初步看就是中毒,至于是那種毒藥就需要送到法醫(yī)那邊檢測了。”
“中毒?死者身份確認了嗎?”牧云豪問道。
“李觀語,山城兵工廠高級工程師。上衣口袋里有他的證件,證件上的照片就是死者?!彼握饾统鲆粋€證件,遞給牧云豪后說道。
“兵工廠的工程師?”
“沒錯,看來這案子還得等組座來了再說?!彼握鹨c了點頭說道。
牧云豪渾身一激靈:“組座要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死了一個國軍軍官,組座能不來嗎?”
“我去,老宋你在這等組座,我肚子疼要回去休息。”
“你準(zhǔn)備跑哪去???”張學(xué)凱的聲音陰沉沉地從牧云豪身后傳出來。
牧云豪扭過頭看向身后,張學(xué)凱正黑著臉站在不遠處瞪著自己:“組座,你來了。那個我肚子有點疼,應(yīng)該是晚上和老宋一起吃香肉火鍋吃壞肚子,我回去休息一下。”
牧云豪準(zhǔn)備繼續(xù)解釋,就看到張學(xué)凱上前一步,對著牧云豪的額頭就是一個腦瓜崩:“少跟我扯淡!說說什么情況。”
牧云豪一聽,立刻把剛剛了解到情況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酒樓里的所有人都調(diào)查了嗎?”
“還沒有,我也是剛剛趕到現(xiàn)場。”
張學(xué)凱低頭看著眼前的尸體說道:“這樣,老宋你先對酒樓進行徹底調(diào)查,云豪你帶著所有案發(fā)時在酒樓的人回警署做個詳細的詢問筆錄,看看有什么線索?!?p> 你這是在折磨我嗎?給所有案發(fā)時在酒樓的人做筆錄?牧云豪苦著臉正準(zhǔn)備開口。就看到張學(xué)凱的眼睛里透著一股殺氣看自己。
“是,組座。我這就帶這些人回警署做筆錄?!?p> 帶著案發(fā)時在酒樓的所有人回到警察署,牧云豪熬一通宵才將所有詢問筆錄做完,還沒來得及打個哈欠,就看到張學(xué)凱精神抖擻的走進辦公室:“做完筆錄?那正好跟我一切去兵工廠看看?!?p> 牧云豪聽完將手中做了一夜的筆錄,啪一下丟在辦公桌上??觳阶叩綇垖W(xué)凱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組座,我錯了!放過我吧!”
看著牧云豪可憐兮兮的樣子,張學(xué)凱笑了:“小樣,還和我玩心眼。聯(lián)系不上林曉娟不要緊,直接和我說就行了,但是別和我玩心眼,懂嗎?”
“懂了?!?p> “懂了,就和我去兵工廠看看。”
看著張學(xué)凱認真的樣子,牧云豪只好強打著精神跟他趕去死者李觀語所在的兵工廠。
據(jù)李觀語的同事所說,李觀語是兵工廠最好槍械工程師,從德國留學(xué)回來后,主導(dǎo)過對毛瑟步槍的仿制。生前已經(jīng)結(jié)婚,但在半個月前李觀語妻子就回老家了,目前是一個人住。
“你知道李觀語平時都喜歡去什么地方嗎?”張學(xué)凱了解情況后突然問道。
“李觀語這個人啊。”李觀語的同事似乎是個話癆,講起是非來滔滔不絕:“是從德國留學(xué)回來的,吃面包喝洋墨水,平時他去的無非就是那些洋人喜歡去地方。其實這很正常啊,國府都在提倡新生活運動嘛。”
“洋人喜歡去地方,吃西餐和喝咖啡的地方嗎?”
“對啊,而且他還特別喜歡跳洋人的舞,幾乎休息就會去百樂門。對了,他在百樂門還有個相好,叫什么水珞寒的,對,就是叫水珞寒。”
從兵工廠出來,張學(xué)凱對牧云豪說道:“我覺得有必要去會會這個叫水珞寒的?!?p> “組座,覺得這個水珞寒有嫌疑?”
張學(xué)凱趕緊揮手:“目前還不知道,只是我覺得這個水珞寒或者知道點什么。”
找水珞寒很容易,牧云豪在百樂門一打聽,就有人將牧云豪和張學(xué)凱帶到水珞寒的休息室。
水珞寒看到牧云豪和張學(xué)凱有些奇怪:“兩位長官,找我有什么事嗎?”
聽李觀語昨天死于非命,水珞寒顫巍巍地站起來抓住張學(xué)凱的手,問道:“觀語的尸體,現(xiàn)在在哪?”
“叫的這么親密,看來你和李觀語的情誼不簡單啊?!?p> 水珞寒雙手掩面痛哭起來:“我和觀語從小青梅竹馬,在他十八歲那年被選派去德國留學(xué)時,我們就私定終身了,本來打算等他從德國留學(xué)回來,我們就成親?!?p> “等會,既然你和李觀語都私定終身了,怎么他還會和別人結(jié)婚?”
水珞寒打開一個抽屜,從里面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牧云豪拿過來一看李觀語寫給她的信。
珞寒:一別已三載......今悉歸國無望......不愿誤卿年華......望卿珍重。
看著這文縐縐的信牧云豪有點暈,甩甩頭:“你們是什么時候又重新遇到的?”
“半年前,觀語來百樂門跳舞,我們遇到的?!?p> 牧云豪問道:“你難道不恨他當(dāng)初的絕情嗎?”
水珞寒搖搖頭:“不恨,因為這封信不是觀語寫的?!?p> “嗯?”
水珞寒似乎在回憶,哭花妝容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和他重遇后,他竟然還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等他回來,還說他找了我好久。我才知道原來這封信竟然是他現(xiàn)在的妻子久美子偽造的?!?p> “等等,你說李觀語的妻子是日本人?”張學(xué)凱突然問道。
水珞寒點了點頭:“是啊,而且久美子還是觀語的同學(xué)?!?p> “你最后一次見李觀語是什么時候?有沒有說些什么?”
“半個月前,觀語來找我說久美子同意離婚了,他辦完最后一件事就會和我遠走高飛?!?
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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