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主治的醫(yī)生總算從安迪的房間走了出來,等待許久的波巴和凱里莎因過于擔憂而不禁站起了身,而更擅長吧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在外的凱里莎搶先問道:“安迪老哥怎么樣了?醫(yī)生,不會有事吧!”
相對冷靜穩(wěn)重的波巴,卻對詳細的病情更在意,他問道:“怎么樣?具體什么疾?。俊?p> 同時面對兩個不同的質(zhì)問,醫(yī)生也只能給一個回答,醫(yī)生看似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他看向波巴小聲道:“波巴長官,請您先跟我來一下。”
波巴聽罷,剛點了下頭,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身后還有一個同樣在等待答案的凱里莎,波巴對凱里莎道:“你先進去看看他吧,一會叔叔會把事情給你說清楚的?!?p> 凱里莎也絲毫不猶豫,得到許可后便不再多說一句話,漫著小跑闖進了病房。
“這并不是什么常見的內(nèi)傷或者惡疾......”醫(yī)生道“剛剛我給安迪先生檢查了全身,發(fā)現(xiàn)安迪先生體內(nèi)的組織細胞再不斷的惡化,他的血液功能也會受其影響?!?p> 而波巴只是直接切入主題:“不管怎么樣,醫(yī)生,安迪先生他到底還有救嗎?”
醫(yī)生過于嚴肅的表情便說明了問題,醫(yī)生從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小瓶白色的藥水,道:“只能說我也不知道,他的病因無處可查,但他一直靠這種藥劑來麻痹病痛?!?p> 波巴接過那瓶藥水,并將其緊緊握在了手里,他回想到了昨晚安迪那從里到外透出的冷酷,實在無法想象這個獨行者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波巴他并沒有憐憫,他只是覺得自己理當要為安迪做些什么。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波巴又問道“我不能放下不管!您說,我盡力照著辦?!?p> 醫(yī)生嘆了口氣,背對著這個富有情義的男人,告誡道:“我們都把自己該做的做好就可以,安迪先生一切都還是未知,他也沒理由讓我們知道......在他的有生之年還清他的人情吧?!?p> 也許,安迪的出現(xiàn),會徹底改變他們革命同盟的命運。
安迪蘇醒后,首先看到的便是金色的自來卷長發(fā)和凱里莎那富有靈性的可愛笑臉。
凱里莎依舊熱情道:“早上好哦,怎么樣???感覺好多了吧?!?p> 安迪半作起了身,他捂著微微發(fā)脹的頭腦,試圖回憶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但一觸及到最關(guān)鍵的那一刻,自己的腦子就會如通了電般突然一陣劇痛,打斷了思路。
“呃......還好吧......”安迪如夢囈般道“不過,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著安迪的精神頭略有好轉(zhuǎn),凱里莎溫婉一笑,側(cè)身坐在了安迪的床頭,并遞給安迪一杯開水道:“算了,我也不瞞你啦,本來還想帶你在我們這先逛一圈呢。”
安迪小口喝著熱水,心想:看來這里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病房,現(xiàn)在這個小鎮(zhèn)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燒凈了。
“吶,歡迎來到我們革命同盟的地堡,安迪先生!”凱里莎道。
安迪聽罷,下意識的左顧右盼了一番,單看這個整潔的病房的確想不到自己現(xiàn)在竟然在一座隱蔽的地下世界。
安迪的手抓緊了自己的頭發(fā),他已經(jīng)不想再多思考些什么了,他盡可能的把想問的都統(tǒng)統(tǒng)道出來:“地堡也就罷了,你們這個革命同盟......又是什么?”
凱里莎像一個熟絡(luò)的老伙計般拍了拍安迪的肩膀,頗有興致的向他詳細解釋了自己所在的這個特殊組織:“呃......就是把像我們這樣一個個民間武裝聯(lián)合起來,并一同進行打擊上層權(quán)貴的腐敗和清除異己的正義行動......”
當聽到“正義行動”四個字時,安迪白了她一眼,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能真正擔當?shù)钠疬@一句看似簡單而又堂皇的“正義行動?!?p> 安迪支撐著自己沉重的身軀,長久的睡眠讓他又一次感到自己身體的虛弱。凱里莎也連忙幫他站起了身,并問道:“怎么了?想上廁所?”
安迪向她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走就好,接著他的目光又掃向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好像在尋找著什么東西。
“你是在找你的那把......呃,三棱劍嗎?那個,我叔叔把它送到火爐房了,說是幫你修理一下,你可以隨時去取?!眲P里莎道。
“哦,那就有勞了。”安迪坐下身,有氣無力道。
接下來,安迪又是一個人默默的沉思,沒有顧他身旁還有一個最耐不住寂寞的頑劣少女,金發(fā)少女為了能打開他的心事,倒是還想出了各種話題,只為想讓這個憂郁面癱的家伙陪自己聊聊天。
“對了,老哥......”凱里莎支支吾吾問道“你,你是不是有說夢話的毛病呀?”
安迪詫異的瞟了她一眼,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只是以默認的方式讓凱里莎繼續(xù)說下去。
凱里莎笑著繼續(xù)道:“老哥,你睡覺的時候還挺有意思的,嘴里一個勁念叨著詞,而且我聽著好像是誰的人名吧,好像叫什么卡......”
“咳咳咳......”安迪幾乎在凱里莎踏入“雷區(qū)”的前一秒又立馬把她拉了回來“呃,你腰間那個圓盤是什么?我,我可以看看嗎?”
比起前一個話題被突然打斷,凱里莎倒覺得對方突然用懇求的語氣說話倒更不適應(yīng)。不過她不在乎這些,只要安迪能開開他的金口,她便可以隨心所欲。
“你說這個嗎?”凱里莎拿起她掛在腰間的銅鏡“這算是我的武器吧,也是我媽媽留給我的?!?p> 這是一面巴掌大的古銅鏡,做工不算多精致,但它卻因此透出了一種樸素陳舊的美感,不過它卻入了安迪的眼中,使得它的外表沒能被好好欣賞評判一番。
凱里莎不懂得去察言觀色,沒有注意到安迪逐漸凝重的眉目。半分鐘后,凱里莎才道:“喂,你可以了嗎?”
“恕我直言,凱里莎小姐。”安迪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你的母親是哪一位?”
“你,你問那么多干嘛?”凱里莎的神情突然有些窘迫。
看她的樣子,估計她并不想討論這方面的事情。安迪本身就是個外人,突然進入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更應(yīng)該放正自己的立場。
“沒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卑驳系馈澳隳赣H送的嗎?挺漂亮的。”
凱里莎因安迪這神情的變化而感到神奇——她在安迪的臉上第一次看到了微笑。
“呦!看來老哥你的表情還沒那么無趣嘛,原來你也會笑嘛?!眲P里莎笑的更開心道。
安迪聽罷,自己立馬收回了無意識中的微笑,表情重新回到了那招牌的冷漠,并以假裝在把玩銅鏡的淡定來掩飾發(fā)慌的內(nèi)心。
“對了,你餓不餓,我給你找點吃的去!”說罷,凱里莎回味著安迪那難得的笑容,興致勃勃的走出了房間。
接著便是房間內(nèi)一段寂靜,沒有了小鹿般的金發(fā)少女活躍著這間純白的病房,時間仿佛也歸為了靜止,一口氣悶在了安迪的胸口。
安迪將手中的銅鏡握緊,眼神將心中的復雜和不安暴露了出來,他也不禁自言自語道:“果然是‘空明鏡’,這種銅質(zhì)紋理不會錯......”
接著他又來回翻看了一番,心情也重歸于平靜,眼皮微微一緊,鏡面照應(yīng)著他眼神的輕蔑。他冷哼了一聲,對著鏡中的自己,語重心長的說:“你也是,堂堂的三相神器之一的‘冥祖天目-空明鏡’竟會落到成為一個女孩子手里道具,哼!無妨,我也知道你根本對這個不感興趣......
“但是,這并不代表它們就不會成為這片疆土的禍亂,你還是多留個心眼,趁它們還未落到歹人手里,把它們也變成你的收藏品吧......是吧......”
之后,凱里莎和波巴同時出現(xiàn)使這個病房的空氣再次融合,安迪感到周圍好像溫暖了許多,尤其是又看到表情和藹的波巴和令人心動的凱里莎。
幾句寒暄后,凱里莎將帶來的飯團送到安迪的嘴邊,她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安迪,她聯(lián)想到下一秒,安迪會一口叼走飯團,然后津津有味的咀嚼,并夸贊飯團的可口。
但安迪伸手接過飯團將凱里莎的奇妙想象給打破,用他依舊冷漠的聲音道了聲謝后,一聲不吭的小口啃食飯團。
這個家伙,難道連味覺都壞掉了嗎?凱里莎心想。
“感覺還可以吧,安迪先生?!辈ò驮囍c其交談道“我們這畢竟不是什么富裕地方,一點粗茶淡飯您別介意。”
安迪沒有理他,他可不想順著波巴再跟著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一通客套話。他將銅鏡還給了凱里莎,道:“你有個請求,請讓我和凱里莎小姐切磋切磋?!?p> 其他兩人一怔,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后,波巴關(guān)心道:“可是您的身體......”
“無妨?!卑驳喜灰詾槿坏馈爸灰銈兇饝?yīng)我這個要求,不論輸贏,事后我會加入你們革命同盟,成為各位的一員?!?p> 凱里莎不用說,心中必充滿了激動,她不等自己的叔父回答,自己便直接答應(yīng)了安迪的要求,并還提前把對決的地點說了一聲:“等老哥你休息好了,來上面找我!啊哈......”
波巴無奈的看著凱里莎跑出了門外,道:“真是長不大的孩子啊,都十六歲了......唉,和她的父親一個樣?!?p> 說到這,安迪想起了那個在酒吧偶遇的酒鬼,原本犀利的雙眼又透過一絲殺意,道:“可以不妨跟我說說她的父母嗎?”
看樣子波巴倒還并不打算把他們僅剩的秘密告訴安迪,他只是伸出了右手,道:“以后有機會吧,這樣一來,我們以后獨處的機會還有很多?!?p> 安迪微微點了一下頭,并握緊了波巴厚實的手掌。
按照約定,兩人會在原小鎮(zhèn)的中心廣場開始決斗。
經(jīng)過昨夜那一場戰(zhàn)斗,小鎮(zhèn)也變成了一座死城,原本鎮(zhèn)子里的男性已經(jīng)死傷大半,幸存的鎮(zhèn)民全部被革命同盟的地堡收留。
“你好像臉色不大好哦,老哥?!眲P里莎拿著銅鏡道“要不要回去再補個覺?反正我不急?!?p> “別走神!”安迪突然道。
誰知道安迪上來就是狠招,而且還是趁著凱里莎說話的間隙,一個箭步持劍橫斬,打了凱里莎一個措手不及。
“你這個家伙!”剛反應(yīng)過來的凱里莎連忙再此與他拉開距離,并向安迪發(fā)出連續(xù)的魔法光束。
安迪來回走位,并使“水煉天晶”蓄力集氣,向前方斬出一道水藍的劍氣。
“星辰破滅!”隨著凱里莎的大喊,她在對方的劍氣來臨前完成了施法,并以一種隔空攻擊的形式命中了安迪。
不過,她自己也沒能躲過安迪的攻擊。
“就這點程度嗎,還沒你昨天的一半強?!眲P里莎嘲諷道“我看你也就最多和那個中隊長打成平手吧?!?p> 安迪倒不給她面子,在她得意時,安迪便伸手同時發(fā)出五個“水龍彈”散落在凱里莎周圍爆炸。
凱里莎脫出安迪的攻擊范圍,沒想到的是,凱里莎竟然擁有在空中浮空行走的能力。
“嘿!”由銅鏡噴射的一發(fā)魔炮襲向安迪,安迪立刻橫劍防御,打算通過“水煉天晶”將這純度極高的魔法能量全部化解,卻不知凱里莎已經(jīng)提前關(guān)閉了魔炮,并在半空中移至安迪的身后。
“認輸吧,老哥!”凱里莎正準備做出決勝一擊時,安迪竟先一步回身一道氣刃,使得凱里莎的偷襲失敗。
安迪再次近身凱里莎,兩劍下去將凱里莎放倒。
“唔......”凱里莎忍著痛爬起了身,卻發(fā)覺自己現(xiàn)在無力再浮空滑翔,只得盡可能的閃避安迪的持續(xù)砍刺。
又一發(fā)“水龍彈”過去,安迪在法術(shù)攻擊的掩護下疾步突進,就在即將刺向凱里莎,卻又被凱里莎制造的魔法防護彈開。
“少小看我!”隨著凱里莎一聲大喊,再次抓住反擊機會的她鎖定安迪的位置進行魔炮掃射,終于擊中了安迪。
“干得不錯,凱里莎小姐?!卑驳鲜疽馔J值?。凱里莎很幸運,得到了安迪的認可。
“博里諾將軍,您可以進去了?!币晃荒贻p嬌美的宮女對俯身的魁梧軍人用她銀鈴般的嗓音道。
“遵命?!闭f罷,穿著純黑鑲銀的步兵軍大將面色凝重,步伐謹慎卻有力的邁進了昏暗的腥紅書閣。
他又俯身拜見坐于臺上那至高無上者,并用他渾厚的聲音道了聲“陛下?!?p> “冥府那邊是什么指令?博里諾將軍?!睂Ψ接幂p浮的聲音道。
“以廂警部隊為一線,禁軍隨時待命!”將軍不敢漏任何一個字。
對方發(fā)出了悅耳的冷哼,卻掩蓋不住她實際上不屑的內(nèi)心,道:“您的兒子禁軍中隊長杰西卡可不會原諒他父親的默然,讓你的仇恨毫不保留的釋放在烏爾克市吧,明白了嗎?”
“遵命,陛下!”博里諾將軍神色凝重道。
“隨便去一趟海伊爾市吧,問問我妹妹和那個傻小子愿不愿意回家?!闭f罷,她便以沉默示意博里諾將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