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里士二年一月一日零點零三分四十一秒,難得皎潔的月光照應著寒氣凌冽的白刃,隨著一股熱血濺灑在了銀光刺骨的利刃上,年輕的廂警員崗哨成為了烏爾克之戰(zhàn)的第一個犧牲者,被習于刺殺的革命同盟戰(zhàn)士割喉而死。
再剛剛潛入烏爾克市內時,民兵們先后發(fā)覺自己被這傳送門給分散了。雖未能像預想的那樣每個人都能與自己最得力的戰(zhàn)友共同站在城市的石板街道上,但他們也因此出現在了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
戰(zhàn)斗的第一個階段就這樣開始了——所有人盡可能的相互會合,在這之前,他們可以任意的去清理把守在街道的每一個衛(wèi)兵崗哨。
“通知下去,互相匯報你們的位置,盡量在不暴露的情況下盡快集合?!蓖驳喜厣碓谀喜拷值赖牟ò蛯χ鵁o線電小聲道“敵人的戒備非常森嚴,我們必須相互配合,集中一處目標進行攻擊占領!”
即使這種情況,安迪和波巴依然巧合的被傳送門“安排”到了一塊,波巴當然為此很慶幸,但是安迪卻因再次沒能擺脫這群麻煩的家伙而發(fā)愁......
一般這個時間,大街上除了值班戒嚴的廂警員外,也鮮有路人出現在繁華區(qū),更何況今晚還是新年的更替之時,安逸的處在軍人保護下的平民們絲毫沒有感覺到空氣中絲絲的火藥味,一場前所未有的戰(zhàn)火即將燃至城市的每一條街道。
“現在該怎么辦?”安迪靠在墻邊,抱著膀子冷聲道“要不先找找凱里莎......”
“不用了?!辈ò痛驍嗨馈澳莻€小丫頭應該不會有事,我相信是這樣的......就憑她那機靈勁,她完全可以偽裝成一個普通的女孩避開他們的視線?!?p> 安迪又帶著幾分調侃的意思道:“不過我先提醒你一下,一般這個點還不回家的女孩子基本都是什么不良少女之類的。如果引起了廂警員注意的話,可是要被強行拉去到治安部喝茶的?!?p> “哦吼!難得啊,安迪小哥?!辈ò途箮е鴰追煮@喜道“跟我家小丫頭混了這些天,你也終于能給我開個玩笑了!”
顯然波巴關注的地方完全偏移了安迪的本意,不管安迪的這句忠告波巴是否真聽了進去,但就這態(tài)度和反應搞得安迪很不是滋味,盡管他看的出來波巴也毫無惡意,恐怕只是對這“冰山消融”的感嘆而已......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中心地帶早以開始了一場小規(guī)模的激戰(zhàn),天明奈葉試圖破解著眼前這個烏爾克市的心臟——位于城主府地下密室的烏爾克總傳送門。他并不知道,此時革命同盟的戰(zhàn)士們都已經成功的入侵烏爾克城內,只是還未成統一的攻勢。
也許是出于謹慎的目的,也許只是為了貫徹自己的學院派作風,總之他已經決定了不管出現什么情況,他都要將此工作完成至百分之百,半途而廢可不是貴族所有的。
酒保大叔及其手下們堅守在這環(huán)形空間內,并與敵方的廂警部隊及禁軍的精銳“雷鳴武士”交戰(zhàn),以保護天明奈葉。酒保大叔一伙占以位置的優(yōu)勢將敵方拒之三米開外,盡管是善于近戰(zhàn)突進的雷鳴武士也不得不藏在掩體后與對方僵持對峙。他們以一定的占地優(yōu)勢憑著不足二十個人的兵力硬是防住了一百多人的進攻。
酒保大叔雙手扛著機槍,邊對敵進行火力壓制邊喊道:“還要等多久啊,天明伯爵!你當老子的子彈不要錢嗎?”
當然了,這種優(yōu)勢也是相當短暫且脆弱的。除了耗盡武器外,若出現一個有以一敵百之力的戰(zhàn)將,也會把他們這結成的工事給立刻粉碎,并將他們一網打盡。
即便是再巨大的聲響也沒有打擾到沉溺在魔法公式計算的天明奈葉,他甚至不回頭看一眼,集中精力演算著一道又一道無形的密碼,這既是一位優(yōu)秀元素師的執(zhí)念,更是作為革命同盟盟主的最高度的負責行為。
烏爾克廂警部隊督軍的到來將狹窄的通道破開了一個大口子,士兵們也迅速涌入了這環(huán)形的總傳送門室內,一時間雙方幾乎失去了距離感,為首的督軍沖向天明奈葉并欲直取其首級。
酒保大叔和另一位健碩的漢子同時以雙手擋住了督軍的沖鋒,但兩人卻難敵督軍一人的格斗之力,被其手中的短斧重傷并放倒,同時雙手握斧柄,一個箭步過去橫斧對準了天明奈葉的后頸。
“呃?。 倍杰娡蝗还虻乖诹说厣?,自己的背后也多了一把更為鋒利的雙刃斧,但沒有傷及脊梁,作為一位帝國的軍人,這點程度的傷還不足以讓他倒下。
只見一位全身穿戴著陳舊的銀灰色重甲,左手拿著圓盾的老人以盾撞開兩名雷鳴武士的圍攻,用著他那不可思議的粗嗓門笑道:“臭小兒,敢在老子面前耍斧!”
這生猛的氣勢使得督軍回想起了曾經的一支戰(zhàn)無不勝的強悍軍隊,他注意到了圓盾上那幾乎快被消磨的藍翼紋章,并將砍在背后的板斧生生拔出道:“看樣子,您是‘菲利克斯重裝斧兵’的老前輩,幸會!”
說罷,督軍將還沾著自己鮮血的戰(zhàn)斧直線拋回,并被這個彪悍的老兵接個正著,督軍心里不禁一顫,他似乎感受到了這位老兵與生俱來的氣勢與蠻力。
但此時此刻,再受人尊敬的斗士也不過是一個破壞帝國秩序的叛軍分子,烏爾克督軍已經做好了覺悟,即便是以命抵命,他也要殺死眼前這個時代的“老頑固”。
看著對方主動發(fā)起了攻擊,手持斧盾的老家伙也暴喝一聲,與這位新帝國的督軍展開一對一的板斧白刃戰(zhàn)!同時,酒保大叔也重新恢復了狀態(tài),開始與相對較強的雷鳴武士戰(zhàn)斗。
而天明奈葉,此時仍操作著這幻發(fā)這深藍色光芒的空間之門,他解析著每一處地方,卻忘記了工作的總進度。倒也無妨,他只等那美麗的藍光散發(fā)的那一刻,迎接著所有革命軍的到來,從暴政中解救烏爾克的人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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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安撫著陵卡昏昏欲睡的大腦,難得一見的昂貴美食和各種特級的飲料裝滿了陵卡看著細小的腸胃,主菜皆被食客們吃盡,然后各種精致的甜品還在源源不的擺上餐桌。盡管陵卡已經感覺到了腹中的飽滿,但她那不容小覷的食欲依舊使她繼續(xù)去將桌上的美食風卷殘云。
當然了,這樣的皇家宴會,各種高檔的名酒肯定是少不了的,陵卡本想趁著斯巴魯不在身邊,品嘗一下那由宮廷釀酒師用上好的葡萄精心沉淀的杰作。但是,紅酒本身是美妙的,而請酒的人則未必。
她這才發(fā)覺,在場的不少男性無不不懷好意的看著她,為她請酒的那個身寬體胖的中年貴族更是不掩飾他色瞇瞇的眼神。因此,陵卡保留了最基本的警惕心,沒有碰一滴那令人沉醉的瓊漿玉液......
“真是可愛的水手服啊,難怪會被人盯上。”一名穿著紫紅色燕尾服的美少年站在皇室專用的露臺上,輕蔑道“不過還真是個漂亮的家伙,那雙眼睛跟姐姐似的。”
“呃?阿弗洛狄舅舅,您那么認為嗎?”站在旁邊的一個七八歲左右的金發(fā)女童用她那惹人憐愛的赤瞳投向疑惑。
美少年邪魅一笑,蹲下身子面對著女孩,他那純凈美麗的寶藍色瞳目溫柔又神秘,他右手輕撫著女童的金發(fā)柔聲道:“你要懂得仔細觀察,用心觀察......你知道嗎,任何美麗的皮囊所包裹的盡是些惡臭的膿血,包括你我......嘿嘿......?”
“但是記住,只有姐姐才是最完美純凈的,她才是那最出淤泥而不染的存在!”阿弗洛狄表情突然帶著幾分浮夸的嘲弄道“想你這種可憐蟲,恐怕永遠無法代替我在姐姐心中的地位,我對姐姐的愛。”
這話直戳少女心中的痛處,她自卑的低下了頭,傷心的赤瞳中帶著幾分看不見的慍怒,帶起了她那悲慘恐怖的過去......
“恕我打擾,阿弗洛狄公爵殿下,國歌即將奏響,請您與公主殿下盡快回到主席位上?!笔淘谝慌缘囊晃坏仙^發(fā)的英俊騎士鞠躬行禮道。
“嘁——!又是這種老土可笑的東西......”阿弗洛狄面色嫌厭道“本王的興致可是很昂貴的!”
然而那位騎士卻是神色冷靜的反駁了阿弗洛狄失禮甚至說是狂妄的話語:“恕在下冒昧,阿弗洛狄殿下,身為皇族人士的您,最不應該有這樣的不敬話語?!?p> 而阿弗洛狄過激的動作幅度把身后的小公主給嚇了一跳,只見阿弗洛狄突然湊到比自己高一頭的騎士面前,閃動著魅力的藍瞳幾乎貼著騎士鎮(zhèn)定的眼神,三秒之后,阿弗洛狄再次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并逐漸放松了自己的身體道:“算了,反正這一切都不過是我們的所有物。包括你,你的肉體和靈魂!都不過是我們的私有財產而已?!?p> 說罷,他帶著金發(fā)公主,回到了他們專屬的餐桌上,優(yōu)雅的騎士面對著兩人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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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巴幫安迪點燃了一根煙后,他在耳邊晃了晃手中的鐵殼打火機,似乎是在通過聽覺來辨別剩余的油量,不禁嘆了口氣道:“唉,自打認識你后,我這煙錢多了一倍,當時真不該讓你抽那第一口的,失策嘍?!?p> “怎么說都是你教我染上的,不過是個報應而已?!卑驳衔艘豢诘馈案螞r我還是個未成年的年齡,凱里莎遇到你這種監(jiān)護人,能成這樣也算是萬幸?!?p> “過分了啊,安迪小哥?!辈ò托Φ馈拔疫€沒那么差勁吧,總比我那個大哥強。更何況他才是凱里莎的親爹?!?p> 可不可以說是“好久沒有這樣和朋友聊天了”呢?安迪那被堅冰封固的內心自問道......不求所有革命同盟的兄弟伙計們,自己對于波巴和凱里莎來說是否算是朋友;反過來,他們對于自己來說又如何?
“算了,至少你對于我來說還是可以相處的?!卑驳贤蝗幻嫔珖烂C的蹦出了這樣一句。
“哎?”波巴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安迪。
別忘了,他們此時還正處于戰(zhàn)場之中,安迪拍了他一下提醒他別忘了正事后,自己也扔掉了煙頭,從背后拔出了“水煉天晶”,望向了不遠處的烏爾克火車站。
“這可是個賭局啊,安迪小哥,你有多少把握?”波巴有些擔憂道“還是先提醒你一句,如果賭輸了,咱倆可能一個都活不了?!?p> “嗯......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足夠了。”安迪帶著幾分肯定的語氣道。
“哼!投機主義者......”波巴不以為然道。
安迪眼神一斜,看著波巴那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沒點賭徒的風范,你還打什么仗?瞧你這本分的傻樣,干點啥不好,非得在死人堆里打滾!”
廢話家常說再多也無益,波巴向空中發(fā)射了一顆耀眼的信號彈,這是革命軍們用于交流的另一種方式,其代表著“集合”與“進攻”兩種意思。
下一秒,零碎的槍聲在火車站響起,波巴眼神一沉,問道:“怎么樣?可以嗎?”
安迪的眼神透出了冷酷的殺氣,他將“水煉天晶”的頂端插入地面,似乎是在向對方示威:“當然可以,這樣就足夠了,接下來,該是我們首場表演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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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場合,難免會看到一些深居帝都的大人物,但這并不包括那些頂著個空頭銜的貴族們,而是指得一位身著特殊的橙色道服,坐在輪椅的瘦小女性,她一副老持穩(wěn)重的姿態(tài)坐在大廳最矚目的舞臺中間,并開口問候道:“各位晚上好啊,我親愛的人民們,我替無上冥祖向各位祝福!”
而眾人并沒有因這樣一位特殊人物的出現而感到多么震驚,而是不論男女一同向她鞠躬行禮道:“參見帝釋尊者!”
來歷與年齡都已成了迷,沒人知道這位一直保持著十八歲美貌的帝釋尊者到底實齡為何?只知道她貴為陛下的代行者,同時也是擁有著“魔界三賢者”稱號的玄學宗師。而那因修煉而癱瘓的雙腿恐怕是她居于巔峰的代價。
至于陵卡,她當然也知道這樣一個大人物,但她從不去崇拜仰望任何人......
“希望閣下們在享受今晚的同時,也不要忘記我們身為帝國子民的責任。將黑夜化為黎明,以鮮紅的滿月映襯魔界的統一與復興!”坐于輪椅的尊者宣言道“請各位永遠沐浴在帝國的恩惠之下,這首曲目是來自陛下的禮物!”
一段華麗的說辭后,同樣是宮廷專屬的樂師打著節(jié)拍,帶動著舞臺上皇家樂隊的節(jié)奏,悠揚的前奏環(huán)繞著整個大廳,安里士帝國之國歌就此響起......
“穿過荊棘與叢林,踏過山地與雪原......”
“路過的彼岸花依舊艷麗,那是英靈最后的歸宿......”
陵卡無心聽曲,她慌忙的左顧右盼,既然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那個人應該出現了吧。
“我們度過多少崢嶸歲月,只為能見到那昔日的樂土......”
“至于功勞與榮耀,那就隨它而去吧!”
音樂轉入了高潮階段,曲調也因此變得剛昂雄壯,陵卡依舊無法淡定,曾經拒絕過一次邀請的她,此時不想再錯過第二次見到她的機會——她那永遠的姐姐大人。
“為了你登上巔峰!為了你,祖國母親!”
“我們終將會勝利!為了你,祖國母親!”
“我們感受到保佑!為了你,祖國母親!”
“為你而大喊三聲‘萬歲’!只因為你,祖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