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風平浪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老大你在想什么?。俊毙∠獎倧臉窍麓蛲晁蟻?,就看見焦一直在看著窗外。
自從上次焦安然無恙的從體育館回來后,小溪就一直很崇拜他,直呼老大。
“沒什么?!苯够剡^神來,“你怎么又去打水了,第幾次了?”
“唉,第四次了?!毙∠苁菬o奈,不知怎得,今天天氣特別悶熱,上午還沒過完,小溪就已經(jīng)喝了三瓶水了,“好熱啊,學校怎么會不裝個空調(diào)啥的。”
“說來學校為什么不裝空調(diào)呢,我記得高二走廊外好像有裝過空調(diào)的痕跡?!蹦鞘且淮嗡麄兪煜ば@環(huán)境時刻賢發(fā)現(xiàn)的。
“說來學校以前好像是有空調(diào)的,而且還是只有高三的學生才能享受的待遇呢?!毙∠肓讼胝f到。
“哦?那為什么又拆掉了?”
“這······”小溪突然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打打鬧鬧,沒有人在注意他們,才低聲說道:“因為學校以前出過事?!?p> “什么事?”焦眼中流過精光,卻又不動聲色。
“就是,呃,你知道吧,其實以前高三的教室是不在這里的。我們現(xiàn)在在的教學樓是新起的,以前的高三教室在三號教學樓?!?p> “三號教學樓?”就是韓素沁蘇醒的那棟廢棄的教學樓?
“是啊,據(jù)說,據(jù)說哦,那里以前死過人,后來又因電路的問題發(fā)生過一次大型火災,死了不少學生。校領導認為是大功率的電器用多了,才造成的電板短路,所以就把空調(diào)都拆了?!毙∠秸f越興奮。
“所以三號樓才會被廢棄的嗎?”
“呃,好像是這樣吧,不過三號樓也是老樓了,本來就不怎么安全。”
上課鈴聲打斷了兩人的交流,看著小溪在座位上對自己擠眉弄眼,焦覺得有些好笑,但轉而又是陣陣擔憂,到目前為止,他們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這使他們處在一個極其被動的位置上,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又抬頭看了看窗外湛藍的天,和灼熱的太陽,焦有種預感,要開始了。
半夜被熱醒,焦坐了起來,想下床去上廁所,剛剛站起來,就看到窗前站著一個人。
“小溪,你干嘛呢?”焦被嚇了一跳,但會快回過神來,他看見小溪正定定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散亂的樹影。
“······我,我好像看見羅禿子了。”小溪是聲音有些顫抖。
羅禿子是高三年級部主任,真名叫羅游亮,因為發(fā)量太少,就被叫成禿子。
“他以前不是經(jīng)常來巡宿舍嗎?”焦有點奇怪,作為年級部主任,大晚上的巡宿舍對于羅禿子來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小溪沒理由害怕啊。
“他,他不一樣?!毙∠┯驳幕剡^頭來,表情異常驚恐,“他,他身上全是血。”
血?焦心頭一顫,快步走到窗邊,“在哪?”
“在,在,”小溪有些無措的看著外面,“他,他剛剛還在這的,怎么不見了?”
焦認真的看著窗外,他們宿舍在一樓,后窗正對著學校的一條小路,老師如果要回教師公寓,必定會從這條小路經(jīng)過。假設小溪說得沒錯,那么羅禿子可能是在往家里走。
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半。
“好了,太晚了,先去睡吧?!辈煊X到小溪的情緒有些崩潰,焦連忙安撫他。
“羅,羅禿子怎么了?。俊毙∠行@魂未定。
“可能,摔跤了吧。”
“可他身上全是血啊。”小溪有些激動,惹得身邊熟睡的同學不滿的翻了個身,他的聲音立刻減小了,還隱隱帶著哭腔,“他是不是出事了,他剛剛好像還看見我了,他是不是鬼啊!”
“可能是你看錯了?!苯鼓槻患t心不跳的撒謊到,據(jù)他推測,小溪很有可能是這個世界里的關鍵npc,說不定劇情就是由他觸發(fā)的。
“啊,是嗎。”小溪好像立刻平靜了下來,他突然沉默,然后就上床睡覺了。
焦有些驚訝,也有些奇怪,但又不好再說什么。
第二天一早,倒是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焦看了看正激動的往食堂沖的小溪,心中的疑慮更重了,于是一把揪住他,“昨晚你沒事吧?”
“呃,”小溪有些不自然,卻又立刻恢復了常態(tài),“沒事,說不定真是我看錯了。”他大笑著掩飾到。
“是嗎,昨晚你可不是這么說的。”焦沒有放開小溪的帽子,仍他怎么掙脫都沒用。
“我,我,”小溪看了看焦,又看了看人越來越多的食堂窗口,最后干脆把心一橫,“好吧,老大,你,你先讓我把早飯買了,待會我在跟你說。”
買完早飯后,兩人隨即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說吧。”焦喝了口豆?jié){說到。
“我,其實我昨晚上不止看到了羅禿子。”小溪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邊的情況,發(fā)現(xiàn)沒有人看他們,才小聲說,“我還看見了季校長。”
“那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焦一臉無趣,“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p> 或許是焦的表情刺激到了小溪,他不在支支吾吾的,而是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昨晚起夜的小溪突然瞟見窗外有一個人影,他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羅禿子,那時的羅禿子全然沒有白天時的嚴肅,滿臉死氣沉沉的,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的宿舍。于是小溪連忙低下頭,怕被羅禿子發(fā)現(xiàn),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發(fā)現(xiàn)羅禿子好像并不是在盯著他們宿舍,而是盯著他們宿舍的上頭,這時他才注意到好像宿舍上頭有什么東西在往下流,還有幾滴流到了地板上,小溪伸手一摸,竟然是血!
“血?”焦驚訝到。
“是啊,血,”小溪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上面還有血跡,“我整個人都被嚇得腿軟了,我這才想到羅禿子可能是在盯著我們宿舍上頭的東西,那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會流血?!?p> 明白過來的小溪完全被嚇到了,他直不起身子,整個人都蹲在地上起不來,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顫悠悠的站起來,看到羅禿子還是站在窗前,只是他身邊多了一個人,宋校長。兩人不知在嘀咕些什么,不久后就都離開了,但離開時,不知道是不是小溪的錯覺,他總覺得羅禿子好像瞟了他一眼,眼中帶著濃濃的可惜。
“你說,他們在看什么?。俊毙∠苁呛ε?。
焦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隨后陷入了沉思。
兩人剛出食堂大門,就迎面碰見了喬維里。
喬維里身形頎長,是個天生的衣架子,把藍白校服穿出了T臺的感覺。
如果以后失業(yè)了,倒是可以去做模特,焦摸了摸下巴。
“看,帥哥。”小溪小聲說到。
“不是吧,難不成你是······”焦臉色大變,雖然喬維里確實很帥,但是這話從小溪的嘴里說出來怎么這么變扭呢?
“不是,不是啊,”小溪很慌張,“就是,就是聽別人說他很帥啊,然后見真人果然很帥啊。”語無倫次,絲毫沒有任何說服力,“還有,你,你也很帥啊。”
焦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剛走到教學樓,就看見樓梯口旁站著一個人,在向焦招手。
焦心領神會,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小溪打發(fā)走后,就來到刻賢的身邊。
“怎么了?”他問到。
“出事了,有人死了?!笨藤t小聲說到,還不忘左看右看,防止有人偷聽。
身為戰(zhàn)隊里的鬼者,在隊友行動不方便的時候,就要充分自己角色的優(yōu)勢,刻賢每晚都在校園里游蕩,看看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fā)生。
就在昨晚,昏昏欲睡的他正想回宿舍休息時,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保安正一臉驚恐的看著五棟男生宿舍樓的頂層,他順勢一看,就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被掛在頂樓上,僵硬的肢體還隨著風輕輕晃動。
隨后驚恐萬分的保安立刻打了一個電話,刻賢猜測應該是打給校領導的,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一些校級領導主任就來到了五棟宿舍樓下。
此時刻賢已經(jīng)上到了最頂層,他清楚的看見那具男尸是被一根細鐵絲緊緊的纏著脖子,然后細鐵絲的上端被綁在頂樓的圍欄上,整個尸體呈一個詭異的“1”的形狀。
刻賢掏出手機,對著尸體拍了幾張照片,然后摸了摸尸體,發(fā)現(xiàn)還有余溫且柔軟,看來沒死多久。他跪在尸體旁邊,看見細鐵絲只是纏著尸體脖子的前半部分,但勒痕是完整的一個圓圈,而且尸體面容安靜,沒有劇烈掙扎的樣子,全身上下也沒有什么別的傷口。
“死的是?”焦輕聲問到。
“是高二的一個體育生。”
兩人還想討論什么,就感到一股奇異的波動,便急急忙忙的跑到教學樓外。
剛停下腳步,就看見尚未完全亮起的天空上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巨型光斑:“佰氏戰(zhàn)隊神者位置通報:四號教學樓檔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