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晴天霹靂
放學(xué)后，范澤勛照例打算和郝晴朗一起去圖書館。
“唔……我今天不打算去了?！焙虑缋逝d致缺缺。
“怎么了？這么沒精神？病了？”范澤勛去探她的腦門。
“有點頭暈，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的，反正頭重腳輕?！焙虑缋寿囋诜稘蓜讘牙?。
“難受，求抱抱?！焙虑缋嗜鰦伞?p> 看著旁邊經(jīng)過的同學(xué)捂嘴偷笑，范澤勛有些不好意思：“先起來？嗯？我?guī)愠鋈?。?p> 郝晴朗立馬來了精神：“真的嗎？走走走！”牽著范澤勛的手就往外跑。
“范澤勛，學(xué)習(xí)好無聊啊。我覺得我快要炸了。”郝晴朗擺弄著他的大手。
“我覺得，我一點兒都沒有學(xué)語言的天賦?！焙虑缋拾櫭肌?p> 范澤勛：你次次考全班第一還沒有天賦的話，我們算什么？
“我想去學(xué)生物，生物是我的理想。高中的時候我們生物老師講過端粒酶，說是可以延長人類壽命的，那時候我就勵志去學(xué)生物專業(yè)。你知道嗎？那會兒我生物考試全年級第一，次次滿分呢。我最喜歡的生物老師對我寄予厚望，唉，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郝晴朗小嘴叭叭個不停。
范澤勛：你當(dāng)初去進修生物的話，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范澤勛，你知道嗎，我高中選的理科，大家都勸我不要學(xué)理，因為……我數(shù)理化全部不及格?！?p> 范澤勛：這不太像你的風(fēng)格。
“我學(xué)理，為的就是把生物堅持到底?！?p> 范澤勛：好開心你最后學(xué)了法語，還跟我一個班，還跟我做了同桌。
“范澤勛，你怎么老不說話啊，光我一個人說話，好無聊?！?p> 范澤勛終于接話：“嗯？我聽著就好，我本來也不愛說話?！逼鋵崳@樣聽你講話，很幸福。有一種……心里被填滿的感覺。
“范澤勛，那你高中是學(xué)的文還是學(xué)的理？”
“也是理科。”
“哇，你是正宗理科生呢，那怎么會來學(xué)語言呢？”
“嗯……命中注定吧?！?p> “你……你亂岔開話題！總是跟我說話說那么少，哼，不理你了?！?p> “好啊?！?p> “你怎么這么不開竅！人家是病人呢！”
“哈哈哈……”范澤勛聽得胸腔震了震，忍不住低聲笑了會兒。
“范澤勛，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吵了？”
等不來回答的郝晴朗落寞道：“好吧，我不吵你了。”
兩人拉著手，在街上慢節(jié)奏地壓馬路。
突然，范澤勛開口：“我很喜歡，聽你說話，說什么都好?！?p> “真的？”郝晴朗一臉的不可思議，“我還以為，我說太多，你會嫌我煩?！?p> “只是我話太少了，不是你的問題?！狈稘蓜滓槐菊?jīng)。
郝晴朗露出壞笑：“那我們是不是很互補？天生一對哈哈！”
范澤勛淺笑回應(yīng)她：“嗯呢，天生一對。”
“嘿嘿……”郝晴朗傻笑著，把頭靠在范澤勛的胳膊上，歲月靜好，有你，真好。
身后一輛面包車突然呼嘯而過，停在了前方，郝晴朗見狀，不自覺攥緊了范澤勛的手，小兔受驚似的跳到了他身后，躲著不敢再冒出頭。
范澤勛不解：“晴朗，怎么了？”
郝晴朗由于身體哆嗦，話都說不全：“面、面包車，不要，不要，我不要……”
范澤勛轉(zhuǎn)過身撐住止不住下滑的郝晴朗：“晴朗，不著急，慢慢說，怎么了？”
郝晴朗霎時間淚流滿面：“不要，不要，我們快走，快、快離開這兒……”
“好，我們走，走。”范澤勛扶著她，朝反方向走去。
身后的面包車遲遲沒有動靜，沒有人開車門，也沒有再發(fā)動車子離開……直到郝晴朗和范澤勛二人消失在了路的盡頭，面包車才朝反方向離開。
范澤勛扶郝晴朗進了休息室，等飲水機燒好水后，給她端了一杯溫水。
“晴朗，還好么？”
看著他關(guān)切的眸，郝晴朗如鯁在喉。這個黑暗的過去，要怎么說與他聽？
郝晴朗喝了口水，鎮(zhèn)定了些：“我沒事。”
范澤勛看出她面上的為難，便決定不再逼她。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等你歇好了以后，咱們坐公交車去吃章魚小丸子怎么樣？”
“好啊好啊，我現(xiàn)在就好了，快走快走，不然一會兒該上晚自習(xí)了?！?p> 范澤勛寵溺地笑：“果然，我們小吃貨，永遠都抵不住美食的誘惑?！?p> “嘿嘿嘿，被你看出來啦，”郝晴朗圈住他的胳膊，“快走啦！”
商場一樓，日料小鋪。
看著大快朵頤的小東西，實在沒法將她跟半小時前的她聯(lián)系在一起。
范澤勛瞅著郝晴朗的吃相，忍俊不禁，這模樣，怎么看怎么可愛。
“就……這么好吃嗎？”范澤勛忍不住問。
“好吃！你也吃??！正宗的章魚原料最好吃！”郝晴朗擦了擦嘴，繼續(xù)奮戰(zhàn)。
“我吃一盒就夠了，需要再給你點一份嗎？”范澤勛關(guān)心道。
“要！區(qū)區(qū)6個還不夠我塞牙縫兒……唔，我飽了。”郝晴朗話鋒急轉(zhuǎn)直下。
完了，不小心暴露自己的食量……我可不想讓你覺得自己找了頭豬……
“沒關(guān)系，咱們吃飽要緊?！狈稘蓜追路鹂创┝怂?，“這樣才是最真實的你，可愛精致的小豬豬?！彪S即立馬去柜臺又點了一份章魚香腸的。
郝晴朗：…………你一定是在贊美我。
“你平時……都這么吃？”范澤勛小心翼翼地飄在雷區(qū)上方。
“嗯……遇到喜歡的會吃得比較多，比方說麻辣燙，章魚小丸子，炒酸奶，烤羊腿，麻辣鴨脖，烤冷面，豆角燜面，刀削面，桂林米粉……還有你們家鄉(xiāng)地道的海鮮砂鍋粥！”
范澤勛托腮：“小仙女，你是怎么保持這么瘦的？”
“嗯……”郝晴朗打開服務(wù)員剛送上的新一盒章魚小丸子，歪著頭認真思考了下范澤勛的問題，“消化系統(tǒng)好，直腸子嘿嘿?！?p> 范澤勛：…………這是個特別好的答案。
看她吃得正香，范澤勛順其自然地掏出手機，‘咔嚓’一聲記錄了這美好的瞬間。
郝晴朗嘴里塞著東西沒能及時爆粗口：…………還敢偷拍我！
范澤勛瞟到了她眼里的怒火，趕緊安撫她：“我想留下我們的每一分每一秒，喏，你看，照得多可愛。”狗腿地把手機獻上。
郝晴朗委屈就差大哭：“我討厭拍照嘛?！?p> 范澤勛被她表情逗樂：“你不能吝嗇你的美麗，至少……不能對你男票吝嗇，你男票想你的時候，看你的照片，合法?！?p> 郝晴朗：…………對對對，你說的都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