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宿命之?dāng)?/h1>
“直到我那一生的宿敵——悲天獨的出現(xiàn)!”
“悲天獨……”歲知一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表情有些怪。
但是冥魘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還是接著說道:
“沒錯,悲天獨。這個人,可以算是我一生的大敵,對我此生的影響,僅次于神算族給我所下的命批。甚至尤在我兩個師傅和我爹之上?!?p> “兩個師傅?”歲知一沒有想到,這冥魘竟然還有師傅,而且是兩個。他之前不是一直在說,他是自己修煉的么。
自己闖蕩大陸,獨自一人,連功法都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如今一下冒出來兩個師傅,他當(dāng)然好奇?!?p> “沒錯,你聽我給你講下去?!壁|對于他的好奇很滿意,畢竟有聽眾配合,他講起來才覺得沒有白講。
“如果說我歲家所屬的生靈族,乃是整個大陸都知曉的修生家族。那么悲天獨所在悲家,就是世上聞名的修死家族。他們是世間唯一一個,以死道為傳承之道的家族。
修死者,鰥寡孤獨殘。一身死氣,即便擁有伴侶,也很少有人能留有后代。這悲家,便是唯一個在這樣艱難的條件之下,能夠以死道為傳承并長立于世的家族。
我是生靈族的少族長,我爹是生靈族的族長。而悲天獨,則是死靈族的少族長,他的父親,是死靈族的族長。”
歲知一聽聞,剛想要說些什么,可冥魘都沒用他開口,就自己說道:
“怎么樣,很像吧。但是我和你說,這才是冰山一角。我們之間的糾葛之深,要遠(yuǎn)遠(yuǎn)超出你的想象。
雖然他們是修死的家族,但是卻遠(yuǎn)不如我生靈族強大。因為在我之前,還未曾有死道修士將死道修煉道破天中期以上。
唯一一個破天中期,就是悲家的老祖。他是在我之前,死道修為最高的人。其余的死道修者,連破天中期都摸不到,就更沒法談?wù)撌裁粗翉姾椭髟琢恕?p> 所以哪怕是悲家的家主,也不過堪堪是一個破天初期的修士。這等實力,還不被生靈族放在眼里。
而悲天獨,被譽為悲家不世出現(xiàn)的死道奇才。他的修煉速度,超越一切有記載的死道修士,甚至包括他們悲家的老祖。而且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
若沒有我,他很有可能會成為元初位面第一個將死道修煉到至強,甚至是主宰級別的人物。
死道密間的陣靈告訴我,我所修煉的死典,其實就是他們悲家的功法。那鬼邪宗的位置,曾是他們老祖在創(chuàng)立家族之前所留的傳承之地。
那個死道密間,也是他留在那里的。因為修士想要創(chuàng)立一個家族,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死道修者想創(chuàng)立家族,就更是難上加難。
他不想一旦他自己失敗,自己的道無人繼承。所以留下這死道密間,也是在為自己留一個傳承。
雖然他當(dāng)初成功創(chuàng)立了悲家這個死道家族,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死道密間的秘密并沒有被他告知給后人。或許他是想為自己死道的傳承,留下另一個火種吧。
只可惜事與愿違,也不知道是那個地方位置不好,還是他將死道密間給藏的太隱秘。悲族之祖將死道密間留在那里了無數(shù)年,都沒有人找到。
鬼邪宗的人,是第一個??伤麄冸m然找到了這里,卻沒有好好繼承他所留下的功法。胡改亂改的瞎修煉,將自己宗門給搞得不倫不類的。所以他們也一直沒得到死道之靈的認(rèn)可,直到我的出現(xiàn)?!?p> 說到這里,冥魘嘆了口氣:
“而當(dāng)初悲天獨之所以會緊盯著我,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這死道之間。確切的說,是因為這死道之間當(dāng)中的聚死陣盤。
悲族之祖當(dāng)初所創(chuàng)立的死典,其實一共有兩部,死道之間也同樣有兩個。我的這部死典叫靈死典,還有一部叫邪死典,在另一個死道之間當(dāng)中。
至于另一個死道之間,被悲族之祖藏在了另一個地方,具體在哪里,陣盤之靈他也不知道了。
除了散落在外的這兩部死典,只有悲家擁有死典功法,而且他們所擁有的,是完整的兩部死典。
不過就算擁有兩部,其實也沒有啥用,畢竟二者只能取其一修煉。
當(dāng)初悲族之祖就是因為同時修煉兩部死典,最后才導(dǎo)致兩部功法所修出的死氣,在體內(nèi)互相沖突,最終使其隕落的。
不然以其能夠創(chuàng)造此法的天賦,也不至于只修煉到區(qū)區(qū)破天中期。得此結(jié)果,當(dāng)真是悲催。
所以悲家的兩部死典,只不過是讓他們在修煉的時候多了一個選擇而已。
我修的是靈死典,而那悲天獨修煉的正好是邪死典。并且他還不知用何種方法,找到了他們老祖當(dāng)初所留下的另一個死道之間。
他年齡同我一般大,但境界,卻要比我高出很多。我當(dāng)時只有超凡,可他卻擁有尊元級別的實力,足足比我高出兩個境界。
我當(dāng)時以為是因為我修煉死道時間過晚的原因。但是后來我才得知,并不是這個原因,原因在于我們二人所修死典注重點的不同。
我所修練的靈死典,注重的是積累,講究厚積薄發(fā)。可他修煉的邪死典,卻是注重于速度,力圖求快。
不得不說,悲家老祖的求快的方式,可比鬼邪宗高明多了。但是其手段,也同樣比鬼邪宗殘忍。
他直接用活人修煉,他的方法是從他們身上提煉生氣。在提煉出來之后,再將生氣轉(zhuǎn)化為死氣,然后吸收。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他們抽取的是生氣,故而無法寄托怨念,所以轉(zhuǎn)換出來的死氣之中,也就沒有怨念了。
但這還并不是邪死典最狠的地方。
將一人的生氣抽光之后,那個人必定身亡。而人一但身亡,同樣會產(chǎn)生怨念。
邪死典最殘忍的地方,就是連這種無可寄托的怨念也不放過。為了防止這種怨念順著他們的死氣糾纏到修者的身上,修邪死典的人,竟然選擇將它們封印在人的體內(nèi)。
他會給人留下一點點生氣,但這點生氣不足以維持生機,人最終還是會身亡。
身亡之后,生氣就會慢慢變成死氣。修煉邪死典的人,會將這死氣封印在人的體內(nèi)。怨念附著在死氣上,也就同死氣一起被封印在人的體內(nèi)了。既無法出來,也無法消散?!?p> 歲知一微微張嘴,這種做法未免也太殘忍了。用活人修煉,甚至連殘念都不放過,也難怪這悲家老祖無法成道。
冥魘則是搖頭:
“我也想不明白這悲家老祖是個什么樣的人,竟然能夠想出這極正極邪的兩種死道修法。
如果說他最后體內(nèi)的死氣沖突,是因為同時修煉了兩種功法。那么他在沖突之后的發(fā)瘋而死,估計就是和這邪死典有關(guān)系了。這等功法,就是白給我,我也不會練。
但不管怎樣,那悲天獨修煉的就是這邪死典。我和他的恩怨,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死典和死道之間。
只是他第一次找上我,卻并不是因為這個。
我之前說了,當(dāng)時我在大陸闖出了些名聲,他正好也在大陸上游歷。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名字,終于是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原本是報著收我為仆的心態(tài)找上我的,但我也是個桀驁之人,怎么可能當(dāng)他的奴仆。
對于悲天獨來說,不能做朋友,那就是敵人。不想當(dāng)他的人,我也就不用當(dāng)人了。
我還記得他當(dāng)時對我說的話,他說‘蒼天無眼,可惜這么好的一個苗子就要隕落在此?!?p> 可惜我當(dāng)年也是心高氣傲的人,不屑于和他廢話,直接同其動手。他當(dāng)時比我高出兩個境界,但卻說要將功力壓制到與我相同來爭斗。
可即便這樣,我依舊是慘敗在他的手上。我不是沒有和死道修士戰(zhàn)斗過。在他之前,所有與我戰(zhàn)斗的同階修士,包括死道修者,皆不是我的對手,遠(yuǎn)遠(yuǎn)不如。
同階修士能在我手上走過一百招的,都算是高手了。不然我也不會產(chǎn)生沒人有資格當(dāng)我的對手,這樣的想法了。
可是這悲天獨,卻是與我所遇到的任何一個修者都不同。他強大,自信,舉世無雙。
他雖然將境界壓制到與我相同,可從與我交手開始,直到結(jié)束。他的臉上始終都掛著自信的的微笑,仿佛根本不覺得自己會失敗似的,一如當(dāng)初的我。
我最終被他所打敗,這是我第一次在同階一戰(zhàn)的情況下失敗,沒有任何懸念。
這次,死道之間沒有再能救我的性命。我藏進(jìn)縮小之后的死道之間,卻被他身上的死道之間所感應(yīng)發(fā)現(xiàn)。
原來,這兩個死道之間在距離過近的時候,里面的陣盤之靈就會互相產(chǎn)生感應(yīng)。我的位置對于他不再是秘密,他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我。
只是他沒有獲得這個陣盤之靈的認(rèn)可,找到也打不開我這個死道之間,不僅打不開,還帶不走。
但這對他來說并不是問題,他直接傳信找來了他的父親,也就是死靈族的族長。
他父親雖然只有破天初期,但要破開他們老祖元一級別時留下的死道之間,并不難。顯然,悲天獨對我和死道之間的陣盤,是勢在必得。
這是我在繼鬼邪宗被抓之后,第二次真正意義上感覺到了生死危機。
我當(dāng)年從族中帶出的傳送陣盤,在我闖蕩大陸的這些年,已然將其中能量都耗費光了。
所以這一次,我真的覺得是我的必死之局了??蓻]有想到,我竟然再次死里逃生。
這一次,我是被人所救下來的,甚至死靈族的人,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被救走的。
他們族派來大隊人馬,將我死道之間所在的位置,給圍的是水泄不通,連只螞蟻都不放過去。
可是救我的人,就是在悲天獨和他爹,以及他們家族無數(shù)大軍的眼皮子底下,明晃晃的將死道之間與我,給一齊撈走了。
而將我救走的那位,不是別人,正是我后來的大師傅——至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