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如此仙府
姚力頭上挨了一敲,再加上之前那一敲,氣勢有點萎靡,它嗯了一聲,說道:“這個,我也只來過一次。且在外圍盤旋,沒有走的那樣深入,是以,是以……”
它原本吞吞吐吐,看肖琳雨好像又要揍人,趕忙幾里哇啦快速說道:“但是我聽聞,這位仙家洞府外層禁制,是以天罡三十六種變化生就,風火水土環(huán)環(huán)相扣,可惑人心神,滅人魂魄!好了,別打了,我就知道這些。”
肖琳雨收回手,看了看自家狼狽的弟子同門,看向夏華:“我只想到一個辦法?!?p> 夏華呵了一聲:“以力破巧?”
“對,我看你皮囊厚重,這身衣服也蠻不錯,或許可以試試?!毙ち沼旰敛粦M愧的說道。
正當夏華猶豫要不要硬拼一把的時候,后方蕓樺山子弟中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琳仙子,仙子,我,我或許能幫上忙?!?p>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后方一名弟子稍顯拘謹?shù)目粗@邊,此人黑黑瘦瘦的不起眼,手里還不自覺的整理著衣冠。
肖琳雨說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不記得你。先過來?!?p> 那人走上前來,拱手行禮,說道:“弟子叫云真,是奇然老師坐下弟子。仙子這些年游歷山外,還未曾有幸拜會過您?!?p> “奧。這樣。”肖琳雨打量著云真,看他有些呆頭呆腦,又問道:“你能破開這禁制?”
“破不開?!?p> 看云真回答的理直氣壯,肖琳雨有些不高興了,她用這種道理還可以,這弟子如此時候,豈不是存了戲耍的心思?不過她也算久經(jīng)世故,先不做回應,靜等云真下文。
這時,那群弟子中,又有一人走上前來,卻是個重耳的少年郎,他沖肖琳雨說道:“仙子,云真師兄專習陣法禁制多年,玄機掌教當日也曾夸過他呢?!?p> 云真沖那少年郎抱拳致謝,說道:“多些云烈?guī)煹??!?,言罷,他轉頭繼續(xù)說道:“我雖不能破陣,但或許能騙開這陣法三息時間,不如教我試試。如果不行,再請仙子和這夏師兄出手?!?p> 夏華聽的有趣,想來蕓樺山鼎鼎大名,底蘊自然是有的,這云真既然毛遂自薦,想必是有很大把握,當先讓出前路,說道:“請。”
見肖琳雨輕輕頷首,那云真不再客氣,當夏走到那散發(fā)土黃色光芒的大門前,而后掏出幾枚石子,在門前擺弄起來。
眾人凝神以待,不多時,云真那小石子鋪設完成。
夏華搭眼看去,就見他那石子似有若無的鋪成一個陰陽魚的樣子,一陣波紋閃動,竟然好似要活過來一般。
而后云真且不管它,咬破指尖,流出一絲血痕,他就用這手指在空中畫出一道血符,而后嘴里唔囔囔念了一通,將血符打進陰陽魚。
說也奇怪,那血符一進陰陽魚體內(nèi),那條魚頓時變得或翻起來,只見它尾部在地上一個拍打,洋洋飛起,又有波紋一道道自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蕩出老遠,一路越過眾人,消失在兩側石壁上。
夏華伸手觸摸,但覺一絲涼意透徹心扉,腦中更是空靈許多,不禁沖肖琳雨暗暗比劃了個大拇指,換來肖琳雨自得一笑。
那陰陽魚一路游蕩著靠近那片光幕,而后逡巡片刻,忽然看準一個方向,波紋再動,就刺溜一下,滑了盡去。這時,云真忽然厲喝:“走!”,當先跟了上去。
眾人也不遲疑,紛紛跟進。
夏華越走,越是驚嘆于這陰陽魚的神奇。這禁制的威力他沒嘗過,也不想嘗試,但看這陰陽魚一路在鐵門上破開一個扭曲的空洞,而那土黃色光芒雖然光華流轉,電光隱隱,但一絲要擊打下來的跡象也無,就神奇非常。
身側是不知威力的禁制,身后是要命的大敵,眾人只花了一息半的時間就全部通過了石門,而后出現(xiàn)在一處略顯空曠的大廳內(nèi)。
這大廳以黑木為梁,獸角為檐,不知何處放出柔和光芒,照的滿室通亮。
內(nèi)中裝飾雖然古樸,但那桌椅蒲團,均有莫名的歲月痕跡留墜其間,看上去叫人生出滿目蒼涼,物是人非之感。
云真領著眾人進入大廳,待那陰陽魚散去,呼的吐出一口氣,仰天便倒,云烈趕忙去扶,原來是氣血虧耗,真息停滯所致,被那云烈領著去旁邊休憩。
安頓好眾人先行休息,夏華和肖琳雨在殿內(nèi)四處行走。
這大殿靠后的位置,掛了一副人像,頭簪云髻,手拄犁杖,身側有幾縷祥云圍繞,正一臉漠然的看著前方,另有一行立篆書,寫有陳霆某年某月自畫。
肖琳雨看了片刻,說道:“原來是這位老前輩?!?p> “你認識?”夏華問詢。
“和我蕓樺山有些淵源,聽我父親提起過。陳老前輩也是一時豪杰,兩百歲便到尊者境界,可惜,為情所困,心魔深重,最后強渡天人之境,不幸仙去?!毙ち沼暌贿呎f著話,一邊將畫像前方的矮幾打掃出來,抹去本沒有的灰塵,拿起旁邊的幾炷香,手中一劃,點燃后放進香爐。
一時間,煙云繚繞,那陳霆老祖的畫像更顯得仙風道骨。
看肖琳雨神思凝重,夏華沒有去打攪她,而是在那看向矮幾上的一個木盒,打開來一看,卻見一枚墨綠色的頭釵鑲著幾顆珍珠,靜靜躺在其中。
拿起頭釵,上有鄢陵廊閣留念六個小字,他正要細看,眼前一陣煙云恍惚,有一清麗女子從煙中顯出身形,長發(fā)披肩,眉目含情,沖他回眸一笑,而后消失無蹤。
姚力四處尋覓了半晌,沒找到什么好東西,此時看夏華那邊有動靜,跳上他肩頭,卻只發(fā)現(xiàn)一根頭釵,它用爪子拍醒夏華,問道:“怎么了?很是寶貝?”
肖琳雨在旁輕輕一笑:“財帛美色惑人心,你這主子,怕是早被那美人兒勾去魂魄了。”
夏華在姚力蹦上肩頭的時候,早就醒了,只是那女子消失關頭,好似說了一句:“天涯海閣茫茫岸,卻把鳶意擬清歡。可嘆,假我紅葉過魚灣。”
他思量其中意義,是以沒有搭理姚力,這時方才說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剛才畫中女子!”
姚力壓根連那女子都沒看到,只是搖頭,倒是肖琳雨有些嗔怒:“怎的,還真是被美人千年留情?想來這就是陳霆老祖日思夜想的扶搖美人,死去怕不有千年,留存一副圖像就算好的了,哪里有閑言留于你聽?”
夏華呵呵一笑:“也許真是鬼迷心竅了。”說著話,他掐住姚力的脖子,說道:“這窮酸地方,就是你說的仙府?哼!恐怕那什么禁制,也只說說而已吧,枉我們勞費心神?!?p> 他一邊言語擠兌姚力,腳下閑著無事,將腳下一片鐵器踢飛出去,正好打中石門附近的土黃色禁制,只聽轟然一聲,風雨雷電齊齊生就,彈指間將那鐵器打的渣滓都不剩一點。
夏華目瞪口呆,而姚力則滿臉揶揄,說道:“是呀,這窮酸地界,哪有什么威脅,看你修為見長,那你去開門試試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