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來如此
在月光和夜光石的幫助下，道路依稀可辨。
路上有不少巡邏的弟子，不過這對陳月來說不是什么難題。
她拉起林識的手，雙腿一登直接上了屋檐，飛檐走壁輕輕松松來到了測試臺。
林識暗松一口氣，要是他一個人來估計躲開巡邏弟子就要耗費些精力。
他拿起那機關(guān)鳥的時，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只鳥變輕了?！?p> 其實，下午剛測試完的時候林識就想過骰子搖出來的步數(shù)如何確保和機關(guān)鳥飛行的步數(shù)是一樣的？
但是他當面提出來，宋揚也不一定會如實回答，又或者可能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個原理。
如今摸著黑過來一看，這只鳥明顯動了手腳。
“可宋揚明明試過了說是沒問題的。”
陳月跟著蹲下身，伸手去拿，卻被林識像保護雞仔一樣護著：“你下手輕點?！?p> 她癟了癟嘴，“知道了。”
林識還是很不放心，慢悠悠地將機關(guān)鳥遞給她，畢竟這事還不是她搞出來的！
咔嚓。
陳月看似輕柔地摸了摸念頭，下一秒鳥頭就掉在了地上。
“呃……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沒用力，不信我可以摸你的頭試試！”
陳月也呆住了，看著地上的鳥頭極力為自己辯解道。
林識嚇得往后挪了一步：“不，不用，我信你！”邊說，邊繞了半圈把機關(guān)鳥頭撿起來了翻轉(zhuǎn)了一下，流光閃現(xiàn)。
“幫我拿著那個?！?p> 林識將夜光石交給陳月，讓她幫自己照明。
鳥頭里烏漆墨黑的，像是燒壞了一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根金屬線頭。
他再看了一眼機關(guān)鳥的身體內(nèi)部，果然也是有各種金屬線頭。
他果斷地起身，拿起了放著骰子的木盒。
木盒是雙層夾板，很是厚重，讓他徒手扒開顯然不太可能，他將目光移到陳月身上，再三叮囑她不要完全破壞。
陳月瞇起眼，在黑夜中，白色的氣流像一團朦朧的白紗包圍在木盒上面。
一聲如螃蟹鉗開裂的聲音，四面雙層夾板，像一朵花一樣展開。
雙層夾板的外面一層是木板，但里面一層卻是電路板！
林識的雙手有點顫抖，他昂起頭，掃視四周，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打轉(zhuǎn)。
這是世界如此虛幻，一點都不真實，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他腦海里閃過各種念頭，最荒誕的莫過于自己可能是穿越到某個全息游戲？
陳月舉著夜光石，探頭過來問道，“這是什么？”
林識瞥了她，這時他也不忘觀察陳月的表情是否有露出馬腳，見她神色淡然，回道：“你沒見過？”
“我應(yīng)該見過嗎？”陳月反問了一句，然后眨眨眼，盯著林識的臉：“你這孩子，怎么跟小時候變那么多？”
緊接著，她話還沒說完，林識耳朵一動：“噓，有人過來了。”
林識微微扭頭示意，陳月拉著他上了掌門大殿的房頂。
兩名巡邏的弟子轉(zhuǎn)了一圈，在測試臺前停下，交交頭接耳說了兩句，看似是發(fā)現(xiàn)了機關(guān)鳥不見了要回去打報告。
要是去報告事情就會鬧大，林識眉頭緊鎖，緊張地想有什么辦法事情最小化。
陳月突然動身，欲往下跳，幸而林識反應(yīng)很快，立馬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壓著聲音不解地問道：“你干嘛？”
“殺人滅口?！?p> “我們還沒干啥呢，你殺什么人滅口?。 ?p> 林識無語了，趕忙把她拉了回來，深怕被底下巡邏弟子發(fā)現(xiàn)，又繞到屋頂后面。
“把這個東西修好，然后放回原處就行了。”
“你會修嗎？”
“你聽過一句話嗎？”
陳月：“什么？”
林識笑道：“沒有男人不會修電腦！”只是把它重新裝回去，應(yīng)該不難。
陳月擺出一副不明覺厲的表情。
兩人摸著黑又來到市肆。
市肆是傾塵派內(nèi)部的交易市場，見于內(nèi)廣場后最寬闊的一條街道，主要交易低階丹方、功法、草藥、當然也有鐵匠鋪可以幫弟子修理裝備。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黑夜，市肆里空無一人，只剩下了空蕩蕩的攤位。
林識來到鐵匠鋪前，翻箱倒柜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點趁手的工具，花費的不少時間才將木盒重新盒上，機關(guān)鳥的頭重新歸為，乍看之下完好無損。
一旁的陳月也忍不住夸獎了幾句，大有刮目相看的意思。
兩人再次飛上屋檐，準備回到測試臺的時候，特意繞了個彎，看看兩個巡邏弟子的動向，在經(jīng)過弟子院的時候，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個兩個人和宋揚。
由于相隔甚遠，林識并沒有聽到他們具體說了什么，可陳月不是一般人。
她前生已經(jīng)達到了武帝境界，現(xiàn)在又是書靈，感知能力遠遠高出常人。
陳月道：“好奇怪，那宋揚讓他們?nèi)ニX。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機關(guān)鳥弄丟?！?p> “如果擔心的話，也不會把機關(guān)鳥放在外面……也就說丟不丟本來就無所謂？”林識自問自答，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問題。
他低頭看了手中的盒子和鳥，原本擔心事情鬧大，現(xiàn)在想到這里一顆懸著的心放松了下來。
陳月看起來也挺感興趣，視線經(jīng)常瞟一眼盒子，“既然他們無所謂，那我們干脆拿走吧。說不定不止這一個呢？”
“那萬一就是這一個呢？我們還是先放回去?！?p> 陳月本要點頭同意，突然又想到個問題：“等下，不試嗎，不然怎么知道是修好了？”
“對哦，你要試嗎？”說完，林識就后悔了，給陳月試搞不好又弄壞了。
看來眼下，只有他自己姑且一試了。
由于時間緊迫，他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快速搖晃了一下盒子。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什么東西穿過腦海，好像有一股電流一樣的東西經(jīng)過。
等他重新回神的時候，機關(guān)鳥已經(jīng)飛了出去。
陳月看到鳥飛起來的那一瞬間，就跟著跑過了過去，同鳥一起停留在了78步之上，她幾乎身影一閃又回到了林識身邊。
“不錯呀，弟弟，這起碼是武宗之資！”
林識莞爾，不驚不喜。
讓他更吃驚的事情壓過了這個測試經(jīng)過，他似乎知道這個機關(guān)是什么原理了。
如果盒子和鳥本身就是電視機和遙控器的關(guān)系就很好解釋了。
問題是發(fā)明這東西的人真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兩人將機關(guān)鳥和盒子放在了架子后，假裝成是掉下來過，才導(dǎo)致巡邏弟子第一眼的時候并沒有找到，看起合情合理，林識也松了一口氣催著陳月回去睡覺。
他身為外室弟子可是要一早起來就去報道的。
第二天，林識在做完早操之后便來到了執(zhí)事院。
同樣是外室弟子，任務(wù)也是分等級的，比如新來的弟子只能接一些外圈的活，打掃藏經(jīng)閣這種活是輪不到他的。
由于這批新弟子有三十多名，輪到林識的時候，只有挑水砍柴這種任務(wù)了。
這個任務(wù)還是半個月一換，發(fā)放任務(wù)的弟子還提醒他明天開始就要早起，他把時辰說法換算了一下，意思是要他四點就起來了，內(nèi)心大喊命苦，不過也應(yīng)了下來。
他本以為一日無事，因為知道機關(guān)鳥已經(jīng)修好了，所以很淡定地掃著地，卻不想回到執(zhí)事院的時候遇到了陳月。
陳月面色古怪，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站在執(zhí)事院門口踱來踱去。
落在別人眼中也許看不出什么問題，只會以為她是在散步，但林識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什么問題，便立馬跑了過去：“怎么了？”
“嗯……”陳月沉吟了一會，似乎還想思考如何開口，“那個叫滿滿的女孩，今天被趕出去了?！?p> 林識略略吃驚，但深知陳月并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會跑來跟他說這事明顯跟他們是有關(guān)系的。
“就是測試那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來修及機關(guān)鳥的那個女孩子吧？”
“嗯。”
陳月大概說明了一下與這個女孩的關(guān)系。
這個叫滿滿的女孩，原名叫唐滿，也是安長老的記名弟子，和陳月以及宋揚是同一個師父。
今天宋揚向安長老匯報，唐滿將機關(guān)鳥弄壞了，而且弄壞的原因是說她出于對新入門弟子嫉妒，害怕他們資質(zhì)過高，影響了自己的地位，故而把測試臺弄壞。
安長老聽后很是氣憤，并且叫了一些弟子對質(zhì)，而對質(zhì)的人則是錢小小，李四娘等那天一起吃飯的人。
錢小小一口咬定唐滿對機關(guān)鳥做了手腳，不然她的測試結(jié)果不可能那么差。
“所以，這個唐滿被趕出去了？”
“就是這樣，但是弟弟你也知道，那天我們回去重新弄過了，明明是好的呀，怎么又壞了，還是……？”
林識凝視著陳月問道：“你很在意嗎？”
陳月感覺到他的目光過于熾熱，下意識躲過了視線：“還好吧，也無所謂。”
“那就不用在意?！绷肿R冷冷地說著，態(tài)度表明了自己不在意讓陳月也不要管。
陳月附和著“嗯”了一聲。
“但是弟弟，既然他們現(xiàn)在知道之前測試結(jié)果有問題，那么你可以重新測試，然后就可以成為內(nèi)室弟子了！”
她又道：“我看安長老是三個長老里實力最強的，到時候拜在他門下可好?！?p> “那也要人家選我啊。”
“肯定會選的?！?p> “你別做多余的事?！绷执荡叽僦屗x開。
陳月想了想也沒其他事，便轉(zhuǎn)身離開。
遙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林識將手中的掃把擱在一側(cè)，整了整衣衫，向市肆走去。
他吃飯的時候打聽過，市肆里鐵匠鋪的老板也是姓唐，全名唐鑄。
說不定和這個唐滿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