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怪
外面積雪厚的很,林殊異和李樂兩個人根本沒地方去,只能背著包回了車上。
林殊異試著把車?yán)锏呐瘹忾_了,卻發(fā)現(xiàn)車子被凍上了,現(xiàn)在什么也發(fā)動不了,林殊異一拳捶到了方向盤上。
“異哥,你別氣?!崩顦吩谝慌钥戳质猱惸且蝗率滞χ氐?。
“沒氣?!绷质猱惻み^頭,抿了抿嘴里回了一句?!岸啻c(diǎn)?!?p> 李樂身上就套了一件外套,整個人顯的單薄的很。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兩個人躺在車?yán)?,還好有個車能擋風(fēng),不然今天就準(zhǔn)備凍死在這喇嘛廟門口吧。
這輛越野還有個天窗,把座椅放平躺下后正好能看到外面的天。
居然有星星,在城市里生活久了,抬頭望過去,除了一望無際的黑暗就是黑暗,很少有好天氣能看見星星。
這倒給林殊異增加了點(diǎn)樂趣。
林殊異還想叫李樂起來看看,卻發(fā)現(xiàn)一旁的李樂早就睡過去了,只好作罷。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殊異看見有人從那布滿楓藤的墻上一躍而下,動作很輕,慢慢朝著林殊異這輛車的位置走了過來。
林殊異警覺了起來,把位置在放平了一點(diǎn),眼看著那個人離車子越來越近,林殊異把腳抬了起來,準(zhǔn)備那個人要是靠近先給那個人一腳。
沒想到那個人一反常態(tài),靠近后直接敲了一下車窗。
李樂還好沒被驚醒,林殊異把車窗放下來一點(diǎn),透過縫隙看見一張眼熟的臉。
是白一孒,林殊異那顆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直接開了車門,下了車,看李樂沒醒,又輕輕地把車門關(guān)了上去。
“你也吱個聲啊,剛剛嚇?biāo)牢伊?。”下了車林殊異才摸著自己的心臟,小聲說了句。
“給?!卑滓粚H把腳下那個龐然大物遞給了林殊異,林殊異接過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床被子。
“行啊,夠朋友。”車?yán)镫m然抗風(fēng),可耐不住溫度低啊。林殊異扛著被子,來到李樂位置的一側(cè),把車門打開后,給李樂蓋上了被子。
給了被子后,白一孒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林殊異把車門關(guān)上后,繞道他這邊,問了一句:“后車還能睡,要不擠擠?”
白一孒搖了搖頭,把林殊異拉到喇嘛廟門口的臺階上,讓他坐下。
“你有事?”林殊異在車外都快被吹成傻逼了,白一孒還有興趣拉著他坐下。
“你們怎么會來墨脫?”白一孒直接問了,其實(shí)白天就想問來著,不過一直有李樂在,他不好問。
“原本打算走318藏線去林芝的,去的路上封山了,臨時(shí)改的地方,查了一下,這里當(dāng)時(shí)離我們最近。”林殊異把他們來這里的經(jīng)過大概和白一孒說了一句。
“你呢,怎么會來這里養(yǎng)傷?這里的喇嘛這么照顧你,倒像是??桶 !绷质猱愊肓艘幌略趶R里的那幾天,東樓的人都是加布親自送吃的,特別照顧。
“我也是第一次來。”白一孒低聲說了一句。
“第一次?”林殊異幾分詫異,從一開始在這里看見白一孒他就覺得有些怪,可又說不清楚哪里怪。莫名其妙的,三個人就被困在這喇嘛廟里了。
“下了飛機(jī)后,有人從后面襲擊了我,被打暈后我就被帶到這里來了。”
“你看清打暈?zāi)愕娜藛???p> 白一孒搖了搖頭。
“沒事就行?!绷质猱惏参康?,這個時(shí)候哪里還有心情管是誰把他們帶過來的,只要平安就好。
“這喇嘛廟估計(jì)都快比咱兩加起來還大了?!绷质猱悡Q了個話題。
“這廟已經(jīng)建成近百年了?!?p> “歲數(shù)這么大?”
“19世紀(jì)初的時(shí)候,XZ地區(qū)涌現(xiàn)出大量商人出資建設(shè)私有喇嘛廟的風(fēng)氣,這座喇嘛廟就是那個時(shí)候建起來的。”
“廟應(yīng)該不賺錢吧?”自古以來,無商不奸,不賺錢的買賣,沒有哪個傻子會掏腰包付賬。
“不賺。”
“那是為了啥?”
“一種風(fēng)氣而已?!卑滓粚H沒有多說什么,起身往墻那里走了過去,沒幾下就翻過了墻,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我操…”林殊異看見白一孒那身手,身為一個男的,他有點(diǎn)打心眼里佩服這個人。
和李樂在車?yán)飻D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的時(shí)候,承恩師傅一直站在車窗外,喇嘛和這輛越野車站在一起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林殊異醒來后,立馬下了車,和承恩師傅打了個招呼。
“老主持想見見你?!背卸髂樕茸蛱旌每戳诵?。
“好,麻煩承恩師傅帶個路?!绷质猱悘募硬甲炖锫犨^這個老主持,住在東樓,從不踏出東樓一步。
走前林殊異看了李樂一眼,還在睡,也就沒叫醒李樂,跟在承恩師傅身后。
東樓二樓處,承恩師傅把他帶到一扇木門前便停了下來,敲了門后直接快步離開了那里,只留下林殊異一個人。
不久后,里面?zhèn)鱽砹艘痪渖n老的聲音,“進(jìn)來吧?!?p> 簡短的三個字,老主持說出來無比費(fèi)力,隔了一段還咳了幾聲。
林殊異試著推了推門,很容易就推開了,只是門有些上了年紀(jì),推開的時(shí)候會咯吱咯吱的響。
推開門,一個長滿著白胡子的老人,正坐在床上打坐,老人臉上布滿了老年斑,手上正帶著一串佛珠,嘴里在念叨著什么。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這屋子和西樓林殊異住的那個屋子沒什么區(qū)別,一張床一張桌子,就沒了。
桌上的燭臺是唯一的裝飾品,老主持這屋里的燭臺已經(jīng)快燒盡了,看樣子也用了很久了。
“老主持?!绷质猱惏粗飩兊淖龆Y的樣子和老主持打了個招呼。
“把門關(guān)上?!崩现鞒忠恢睕]有睜開眼睛,但門外冷風(fēng)吹進(jìn)來,就知道門沒有關(guān)。
聽到老主持的話后,林殊異退了幾步,走上前把門關(guān)了起來。
“坐下吧?!甭犚娏岁P(guān)門的聲音,老主持讓林殊異找個位置坐下。
林殊異從一進(jìn)這間屋子里,便覺得壓抑的很,在這里多呆一分鐘,他都覺得快要喘不上氣。
特別是老主持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往他身上丟一塊石頭,一下一下快把他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