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都市,生存不易,外表的光鮮亮麗并不代表活得好,活得精彩,也許早已焦頭爛額,范曉哭泣的跑出大唐置業(yè),哪怕現(xiàn)在陽光明媚,仍舊感覺一片黑暗籠罩。
說不出是什么滋味,總感覺自己多年的努力,一朝被毀,只是因為一個簡單的擁抱。
巨大的委屈和絕望襲來,范曉瘋狂奔跑,沒有方向,沒有目的……
大唐置業(yè)辦公室,周大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兩人,淡淡說道:“起來吧,為兄自會考慮。”
周二站立起來,扶起周三。
周大已經(jīng)回坐到沙發(fā)上,端起那杯已經(jīng)冰冷的茶水,一飲而盡。
仰頭間周大已經(jīng)換成一副春風般的笑容的模樣。
沒有人能跟的上周大的節(jié)奏,哪怕是八面玲瓏的孫胖子都應接不暇。
“孫先生見笑了,不知在下這事處理得?”周大笑問道。
“嗯……周醫(yī)生處理得非常恰當,雷厲風行,殺伐果斷,是真男人!”孫胖子只能如此回答,內(nèi)心來說,周大仍舊有些太過刻薄,無論如何也不該干預生意上的事情,而徹底封殺很有可能令人家破人亡?為什么?商場如戰(zhàn)場,一個企業(yè)的存活或許就靠著目前的合作關(guān)系,如果斷了,這個企業(yè)在這殘酷的市場上只有滅亡。
至少孫胖子知道范兒服飾,并不是特別強大的企業(yè)。
周大微微一笑,站立起來:“孫先生過獎了!這茶也喝了,事情也處理完,告辭!”
說著,朝著大門外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周大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讓人看不懂。
周二對著孫胖子點點頭,追了出去。
周三周四自然跟隨,夏歡更沒有理由留下。
周大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走,周二緊隨其后,哪怕周大如此對他,周二都不可能有半點抱怨,該做的仍舊還要做。
“大師兄留步!”周二喊道。
周大站定,回頭道:“怎么?”
“好不容易來一趟,我?guī)Т髱熜殖鋈マD(zhuǎn)轉(zhuǎn)吧!”周二誠懇道。
“也好!”周大點點頭。
這時周三周四夏歡已經(jīng)追上前來。
“三妹,四弟,你們帶著夏姑娘回去休息一下,我陪大哥走走?!敝芏f完便轉(zhuǎn)身同周大朝著大唐置業(yè)外走去。
“大師兄,深圳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城市,師弟帶大師兄轉(zhuǎn)轉(zhuǎn)。”周二說道。
“你不用上班?”
“大師兄來了,任何事情都是次要的。”
“靈醒!看樣子你混的不錯!”
“目前是大唐置業(yè)總經(jīng)理?!?p> “不錯,多少錢一個月?”
“年薪五百萬。”
“馬馬虎虎,記得把錢上交了?!?p> “已經(jīng)在大師兄手里了,這邊走,車在那邊?!?p> 二人坐在車上,周二緩緩駛出門禁。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周大把目光投入外面那些高大氣派的建筑物上。
……
范曉如同行尸走肉般行走在馬路上,這一段時間內(nèi),范曉已經(jīng)想到了無數(shù)可能,員工工資怎么辦?原材料供應商的款項怎么辦?雖然有違約金,可是在這個都市中,連房租都不夠交。
不爭氣的眼淚瘋狂涌現(xiàn)出來,原本以為自己即將達到人生的巔峰,把事業(yè)奮斗到極致,遇到一個心動的男人,一切都顯得格外美好,不曾想,浮生若夢,當夢碎的時候,卻那么殘酷。
壓力本就極大,現(xiàn)在壓力變成絕望,這一切都只因一個人的一句話。
上天橋,范曉站在天橋中間,目光渙散,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結(jié)束吧!”范曉激動的吼道。
下一刻翻出欄桿,朝著下面跳去。
周二開車速度很慢,為了讓周大不至于錯過風景。
忽然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周二猛踩剎車,但仍然慢了一步,那道身影落到引擎蓋上,旋即被沖撞力又撞出十來米。
血液散落一地,周二臉色蒼白。
“救人!”周大也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交通已經(jīng)癱瘓,不少車停在后面。
周大周二火速下車,奔向前方那個不知死活,血肉模糊的人。
周二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周大蹲在那人面前,翻開身子卻不由得愣住。
“是范曉!”周大蹙眉說道。
“什么?怎么會?”周二一愣,頓時心潮起伏,“難道是因為我……”
“不怪你,是為兄害了她!”周大嘆息,看得出來,范曉輕生必然是受了極大的打擊,而讓范曉受到打擊的,也就只可能是不久之前周大那一句話。
“她……死了?”周二驚恐道。
“還沒有,為兄現(xiàn)在不得不救她,如果為兄發(fā)生了什么事,務(wù)必把為兄抬回去,日夜不停念落云功。”
說完周大,一指指向范曉胸口,暖流涌現(xiàn),導向指尖流進范曉體內(nèi)。
周二不明所以,只見周大不停地指點著范曉身體各處,而周大更是汗流浹背,看起來非同尋常。
“大師兄你……”周二不知所以,關(guān)切地問道。
“閉嘴!”周大扭曲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
不停地輸入暖流,范曉身體忽然顫抖一下,竟然開始大口呼吸起來。
周大見狀,繼續(xù)輸出。
“老子豁出去了,管他媽的!”
內(nèi)心吶喊,體內(nèi)的暖流越來越少,周大仍舊不肯放松,范曉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并不比當初衛(wèi)生所遇見鐘兵陽的妻子更理想,這里不是醫(yī)院,沒有人會繼續(xù)醫(yī)治,好在周大無論精神力和落云功產(chǎn)生的暖流的量都更上一個層次,但此刻仍舊感覺無比吃力。
周大憋著一口氣,死命憋著一口氣,終于把最后一絲暖流導入范曉體內(nèi),如果這仍然無法救活范曉,周大只能搖頭嘆息。
跪在地上,身體極度虛弱,嘴角流出的血液無法抑制,拼命的往外涌。
“大師兄!”周二臉色蒼白的同時,精神一度恍惚,范曉的死活,周二不會太多關(guān)注,雖然很欣賞范曉的才華,但比起周大,根本一文不值。
匆忙扶住周大。
“記住,為兄說的話!”周大邊說,血液卻不停地外涌,側(cè)頭看向范曉,只能感受到范曉微弱的呼吸,至于能不能活過來,周大也無能為力。
昏迷前,周大看到了周二焦灼的神態(tài),鮮紅的嘴唇,露出一抹微笑。
救護車來了,警察來了,媒體也來了,這是一場無法掩蓋的重大新聞。
范曉屬于自殺,與周二沒有關(guān)系,雖然范曉自殺的原因和周二有關(guān),但這并不能定罪,誰也沒有資格說合同不允許反悔,如果因為違約就要自殺,那這個世界恐怕到處都是自殺的人。
范曉被送進醫(yī)院,醫(yī)院很驚嘆,范曉從那么高的天橋上往下跳,還被過往的車輛撞飛,居然只是骨折輕傷,最無法理解的是,范曉的臟器功能竟然十分正常,沒有一點點受傷的跡象。
而周大的情況也顯得格外撲朔迷離,沒有生命危險,各項數(shù)據(jù)正常,唯一令醫(yī)院不解的是,周大的身體十分虛弱,這種虛弱不是疾病導致的,而是運動量過度導致的。
周二很詫異周大的身體,什么叫運動量過度,周大壓根就沒有什么運動,只是很怪異的救了范曉,甚至是如何救治的都不清楚。
周大沒有繼續(xù)躺在醫(yī)院,而是被周二送回了家。
躺在床上,周大看起來很安詳。
房間內(nèi),周三坐在床頭,正將一塊溫熱的毛巾搭在周大額頭上。
“二師兄,還是你厲害,忍了那么久,終于還是把大師兄給整垮了!”周四激動的說道。
“怎么說話的?”周三回頭瞪著周四。
周四悻悻然的癟嘴。
“大師兄的昏迷不是因為我,而是為了救范曉!”周二平靜的說道。
瞬間周三又將目光聚焦到周二的臉上,范曉這兩個字對周三來說,太過敏感。
“救范曉?什么情況啊……大師兄會救人?”周四疑惑的問道。
“范曉自殺!”
“自殺?為什么?”周三忽然接過話來,同時心頭在想會不會是因為自己。
“據(jù)我了解,范曉的范兒服裝面臨巨額債務(wù),大唐置業(yè)以及周邊企業(yè)全部中止了與范兒服裝的合約,導致范兒服裝負債累累,瀕臨破產(chǎn),甚至范曉本人也將承擔巨額的經(jīng)濟損失和債務(wù),她可能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打擊,一時產(chǎn)生了輕生的念頭。”
“那……她現(xiàn)在?”周三關(guān)切的問道,雖然在周三眼里,范曉是個巨大的威脅,但周三心性柔軟,還是忍不住關(guān)心。
“她從奮進路的天橋上跳了下來,而我?guī)е髱熜謩偤寐愤^,甚至直接撞飛了她,當時的情況很不樂觀,到處是血,甚至我能感覺到她那一刻已經(jīng)死了,但是大師兄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有些像醍醐灌頂一樣,把自己的生命力傳承給了范曉,硬生生把范曉從死亡中拉了回來,而且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范曉竟然只是受到了輕傷,五臟六腑全都正常,反觀大師兄,卻因此心力交瘁,身體透支巨大,陷入昏迷!”
“冷血大師兄,竟然還有惻隱之心,先是傷害人家,又來救人家……”
“周四!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周三喝道。
“本來就是……”
“還說!”周三順勢站立起來。
周四退了幾步,顯然還是有些害怕周三的,雖然周三看起來總是平易近人,但終歸是三師姐,就像當初周六提著五斤肉兩斤酒回來一樣,周三認為周六偷的,仍舊拼命打了周六的屁股。
周三軟弱,并不代表周三沒有正確的三觀,周二不會責怪師弟和師妹,永遠只懂得付出,但周三會,只要是覺得他們有做錯的地方,都會計較和責問。
包容與愛,周三用自己的方式表達。
“那大師兄可有說什么嗎?我回去那段時間,聽說過大師兄會醫(yī)術(shù),還考了執(zhí)業(yè)醫(yī)師資格證書,有一次在家里救過一個發(fā)生車禍的人,當時也是說已經(jīng)死了,大師兄用銀針術(shù)把那人給救了回來,但是聽九九說,大師兄在醫(yī)院裝死了十天十夜,會不會就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
“應該不是裝死,大師兄的身體癥狀沒有問題,我懷疑應該是精神上出現(xiàn)了問題,消耗了太多精力的人,休克或者猝死的也不是沒有,大師兄昏迷之前說過一句話,如果他發(fā)生了什么,一定要日夜不停地在他身邊念落云功?!敝芏櫭颊f道,似乎對落云功又有了一份思考。
“那我趕緊念!”周三坐回床邊。
“等等,讓我想一想,四師弟,你去陪陪夏姑娘,三師妹,你去買點菜回來。”周二說道。
周四一轉(zhuǎn)身就溜了,夏歡在客廳,并沒有進來,周三卻有些猶豫。
“放心,我只是思考一下落云功,或許答案快要出現(xiàn)了?!敝芏鋈宦冻鲆荒ㄐθ?,旋即蹲在周三面前,雙手拉住周三的手。
“我愛你,永垂不朽!”聲音很輕,語氣很真。
周三剎那間臉紅,咬著唇,低著頭。
周二淡淡一笑,舉起周三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相信我!”
“嗯!”
“去吧!大師兄這里有我。”
周三點點頭,站立起來,收回了手,急匆匆離開房間。
周二目送周三離開,溫馨的笑容,忍不住搖搖頭,周三仍舊固執(zhí),大師兄只要不承認,周三就非要恪守本分,不越雷池。
當然周二絕不會勉強周三,即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周二仍舊會優(yōu)先考慮到周三的感受。
農(nóng)村人的守舊,周三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深吸一口氣,周二這才看向躺著的周大,一時間頗有感觸,思緒飄飛。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