歃血為盟的儀式出奇的簡單,簡直可以說是十分草率,竟然連句像樣的誓言都沒有。
侍從們捧走了金盆,也不知道她們是把金盆放到哪個神秘的祭壇上供起來了,還是隨便找個地方倒掉了。
盟誓過后,楠擎天就像滿血復活了一樣,之前頹唐的病態(tài)一掃而空。
一眼望不到邊的府庫內(nèi)。
綠光滿面的楠擎天拉著鮑風語的手,語重心長的道:“賢婿呀!咳咳!那個賢弟呀!既然咱們已經(jīng)盟誓了,葳蕤洞天的一些秘密,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告訴你啦!”
三十八萬六千年前的那場異變發(fā)生以后,這葳蕤洞天也發(fā)生了許多神奇的變化,其中一個變化就是這擎天扶桑。
最初,擎天扶桑并沒有這般高大,它也就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千丈巨樹而已。
鮑風語不由得瞪大眼睛:“千丈!普通?”
楠擎天點了點頭:“沒錯!雖然千丈很高,百丈很粗,但是,那個時候的擎天扶桑,確實很普通?!?p> 楠擎天露出回憶之色:“一切變化發(fā)生在二十二萬年前。某天,先祖?zhèn)兺蝗话l(fā)現(xiàn),這叢林深處竟然流淌著一條清澈的溪流。
溪流一天比一天壯大,僅僅百余年的光景,就然就擴張成了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沒錯!就是那條河!
我們不知道這條河從哪里來,沿著這條河一直往上游走,上溯八百里就到了葳蕤洞天的盡頭,那里是混沌的虛空,河就是在那里憑空產(chǎn)生的。
沿著大河往下游走,再走八百里同樣也是葳蕤洞天的盡頭,那里還是混沌虛空,大河到了那里又憑空消失了。
自從有了這條大河,擎天扶桑就開始瘋長,它每天都要長高一丈,二十二萬年以來,它從未停止生長。我們不知道它究竟長了多高,因為沒人上去過。
我們最多只能爬到九層云巒之上,九層云巒上的罡風已經(jīng)很難抵擋,即便是大巫,也僅能在那里堅持片刻而已。
十六萬年前,擎天扶桑的樹心中開始分泌一種汁液,這種汁液清冽甘甜,喝了之后令人耳聰目明,身輕體健,更有延年益壽乃至斷肢再生的神奇功效?!?p> 鮑風語心神震動,因為他覺得,這玩意兒他也喝過!
楠擎天微笑道:“你沒猜錯!你平日里喝的琥珀佳釀,就是用擎天扶桑分泌的生命之泉釀造的。”
鮑風語恍然:“生命之泉!”
楠擎天點頭道:“不錯!是生命之泉!生命之泉延年益壽的功效尤為出色。原本我族小巫僅有壽數(shù)三百載,那時我族繁衍艱難,人數(shù)只有兩三千,眼看就要亡族滅種了,幸虧發(fā)現(xiàn)了生命之泉。
生命之泉不但能夠彌補我族生機,將我族普通族人的壽數(shù)延長萬載。還催生了我族繁衍之氣,凡飲此泉者,必精氣鼓蕩,難以自持,想必賢婿早已領(lǐng)略過此中之美妙?!?p> 鮑風語老臉一紅,怪不得那天和沈瑤喝過小幾上的琥珀酒之后,猶如山崩海嘯一般的摧枯拉朽,黃河決口一般的不可收拾了呢,原來根子都在這琥珀酒上。
不對呀!
在傳承殿翻譯晶簡的時候,我還經(jīng)常喝綠珠給的琥珀酒呢,那怎么就沒事兒呢?沒事兒呢?沒事兒呢?……事兒呢?……
話說!
每次困極而睡,我都是怎么回去的來著?
金系的肺竅,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激活了呢?
那些如真是幻的夢境……綠珠……賢婿……
給孩子取名……鮑琥珀……鮑酒仙……
我去~!
鮑風語重重的一拍額頭,他好像突然頓悟了什么!
楠擎天一臉苦澀,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只有讓你心里有所牽掛,我才能真正的放心?,F(xiàn)在,你喝了琥珀酒,壽元也可達萬載了。
我兒綠珠也才三十多歲,壽元亦屬綿長。兒孫自有兒孫福,至于將來你們路在何方,老朽我就管不了那么多啦!”
鮑風語對著楠擎天深施一禮。
楠擎天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有一個儲物空間,里面似乎大的很,咱們葳蕤別的不多,各種奇花異草應(yīng)有盡有,通天大河流之不盡,則生命之泉釀造的琥珀佳釀喝之不竭。”
楠擎天指著一眼望不到邊的酒壇子,還有堆積如山的各種奇花異草道:“敞開了裝!能裝多少裝多少!就算你把這里清空了也沒關(guān)系,我們正好再換一茬新的?!?p> 便宜老丈人都發(fā)話啦,那咱還客氣個啥啊!
先后突破了四重小巫境界,鮑風語的儲物空間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原來塞的滿滿登登的那些寶石,現(xiàn)在也只是堆在角落里的一小撮兒而已。
不過!
做人也不能太貪了,咱就收走他個一多半庫存,意思意思得了!
看著空出來一大半的府庫,楠擎天的胡子都顫抖了,賭對嘍!賭對嘍!能擁有如此巨大的儲物空間,此子絕非平庸之輩。
希望你將來用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能夠想起葳蕤,想起綠珠,別忘了這里還有幾只你留下的小崽子就行。
出了府庫!
楠擎天早已是一臉的云淡風輕,他輕輕撫摸著順滑的大綠胡子,一邊帶著鮑風語往接引臺的方向走,一邊叮囑道:“傳送陣的那一邊,水氣頗為浩瀚,應(yīng)是大海無疑,二位過去之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二人走后,我們將拆下接引臺的傳送基石,直至我族有巫皇乃至巫帝強者誕生,才會考慮修復傳送基石?!?p> 鮑風語點頭如搗蒜,口中連連稱是!
虞萱和沈瑤早已那里等候多時,沈瑤哭紅了眼睛,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拉著虞萱的手不放,還有幾個綠發(fā)姑娘圍著她擦眼淚。
綠珠見鮑風語過來了,一路飛奔著撲倒他的懷里,死死的抱住他,說什么也不肯撒手,悲傷的淚水打濕了鮑風語的胸襟,弄的他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尷尬萬分。
綠珠哭夠了,這才淚眼婆娑的從懷里掏出一枚晶簡,將塞到鮑風語的手里,又翹起腳來匆匆啄了鮑風語一口,這才頭也不回的哭著跑了。
鮑風語將晶簡收進儲物空間,鄭重的將它單獨放在一張木桌上。
這才一臉頹然的走到沈瑤身邊。
沈瑤抱過他的胳膊,淚眼婆娑的跟虞萱夫人擺手作別。
幾番客套之后,鮑風語摟緊沈瑤的腰肢,激發(fā)了接引臺上的傳送陣。
嗡~~嚶~~!
一陣耀眼的綠光閃過,鮑沈二人的身影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