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白,單名一個起字。”白發(fā)俊俏男子和他們一同回了客棧,如是介紹到,“我對藥理,倒是有幾分精通……”
黑丑幾人總是一臉莫名興奮地看著他,周邊還黑壓壓圍了一堆官吏也都認(rèn)真地看著他,繞是白起溫和的臉也多了幾分不自然。
他干咳了兩下,這個地方還真是民風(fēng)淳樸,百姓們對于喜愛直白大膽勇敢。個個眼神都挺強(qiáng)烈的……嗯。
然而此時客棧只有他回蕩立體的咳嗽聲,無人應(yīng)答,安靜極了。
良久,林霖道:“你來這里是要做什么的啊?”
終于有人搭話了,白起一臉感激:“我就是過來治治瘟疫什么的。聽說這邊鬧挺兇的?!?p> 我們那邊拿這種大規(guī)模的流感之類的都沒有什么辦法,這個男的語氣倒說的輕松。林霖如是想著,試探著又道:“樓上有個姨病了,你給看看?”
姨的稱謂雖說是顯老,但他娘總是告訴他她與小萍是同輩,自己萬萬是不能多一個侄女的,輩分要清。所以林霖便喚她一聲姨。
白起點點頭,便進(jìn)了樓上的房間,把了把脈,又從袖中取了針包。針包稍微一展開,明晃晃的銀針便都露了出來。
他聲色不動地取了幾根,在小萍額頭、喉心、太陽穴等好幾個地方密密地施了針。
靜靜地等了一盞茶功夫,白起仔細(xì)觀察了小萍的臉色以及銀針的變化,然后起了身。他眼睛正視前方,倒是對上了滿臉焦急的林小香。
他定定地望著林小香了許久,又道:“你,隨我出來一下。”林小香有些疑惑又有些擔(dān)心小萍,她往外走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還踉蹌了好幾下。
林霖跟著跑了過來,他兩只小手高高抬起,扶了扶林小香。在門口目送他們往外走的同時,眼里多了幾分滄桑和了然。
有些事情,是他們大人能做的,自己小孩子插不了手,就比如說談戀愛。然而此刻心里不知怎的有點酸酸的,林霖把這個歸結(jié)為自己想要早戀和不夠成熟。
約摸一個時辰后,二人才回來,林小香面色潮紅,反觀白起倒有些云淡風(fēng)輕。
一部五十集的偶像劇便從林霖的腦海中升了上來,他用力甩了甩腦袋,然而揮之不去。
“是我火候掌握不好,大家久等了。”林小香打著哈哈道。
感情這是燒火去了?怪不得臉這么紅,估計是燒的。林霖有些失望。
“不過你那個火真是我見過最美最特別的火,江氏青火都遠(yuǎn)遠(yuǎn)及不上?!卑灼鹳潎@道。
的確是個有些見識的人,之前有許多人都見了她的火,都沒怎么評價。況且為什么不找別人偏偏知道她會火找她,真真是個高人了。
林小香莞爾,兩手抓著一個圓溜溜的小碗,便用勺子舀了些湯藥喂給小萍。此時的小萍較幾天前更虛弱了,沒了色彩的小嘴,只得在林小香的幫助下才微微開啟。
就這樣反復(fù)喂藥了好幾日,小萍才悠悠醒來,紅斑褪去,微白的皮膚宛如新生,除了沒什么血色,都甚好。
白起在這幾日也是救治了好些人,林小香燒火煎藥的手法也熟稔了許多,她信誓旦旦:“自己改天一定得拜了白起為師傅。”
結(jié)果,一語成箴。
在書寫了一封拜師帖之后,林小香便擇了個良辰吉日,行了拜師禮。她當(dāng)日著了一身紅衣,極為喜慶,臉上亦被映了淡淡紅光。
師傅白起坐在高堂椅子上,眉開眼笑,一副樂樂陶陶的模樣。
“他真的笑的好夸張?!绷至卦u價到。
“不能這樣說,你以后呢,得喚他一聲太師父。”林小香笑道。
“……”林霖微張嘴巴以示訝異,他看著那個白發(fā)男人高興得意勁兒,“太師父”三個字愣是吐不出來。
“你倒是叫啊?!绷中∠銓⒘至乩桨灼鸶?,攛掇道。
“呵呵?!绷至氐?。
白起臉上依舊滿臉笑意,他有些春風(fēng)得意地?fù)崃藫崃至氐男∧X袋,表示自己無所謂林霖的稱呼,反正林霖也不是親生的云云。然后又道:“咱們林霖這么可愛,總得有個稱呼喚我吧,也不能一個勁‘白起白起’地叫吧……”
林霖此刻心里默念了八遍“白起白起真垃圾”才道:“叫老白好不好,我覺得很適合你?!比缓?,目光炯炯,甜甜淺笑。
白起似乎是真的很喜歡小孩,他點點頭,應(yīng)允。
旁邊的黑丑自己挺懂事的,便是喚他一聲“白師傅”,白師傅很受用,直夸黑丑俊俏且白,清秀可人。
其他官吏也直接跟著黑丑叫了,倒是沒得到什么夸贊。
……
又幾日,官府那便傳了消息叫他們過去圍觀,說什么抓到兇手了好像。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上了去官府的路,白發(fā)俊男走在最前頭,旁邊是一身黑衣清秀的黑丑,然后后面是年輕貌美的少女拉著一個模樣可愛的小男孩。最后面是十幾個服裝統(tǒng)一的官吏。
引得路上行人頻頻側(cè)目,這樣子,看著著實養(yǎng)眼?。?p> “別說,黑丑和老白這么一看還挺般配的。一個從頭到腳都是白的,一個一襲黑衣,倆人都還挺俊俏?!绷至赜值?,“像極了黑白無常,挺有感覺。”
林小香點點頭,表示自己好像也磕到了。
白起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回頭看了他倆一眼,眼神有些迷茫。方才好似聽見有人夸他俊?
若不是黑丑之前的往事,他倆也不會想到這一茬,倆人處事也是非常不同的,很能互補(bǔ)。林霖笑意深了。
街上自然是不同前幾日,店門都開了起來,白綾被摘了,牌匾和道路都被打掃得十分整潔干凈。
偶爾還有幾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大著膽子上去問白起的姓名,亦有些目光獨到的女子,也是滿臉羞澀地上去問了問黑丑。
林小香有些可惜,自己貌美如花怎也未見一個俊俏男子問問她呢?思索了一會,低頭看到自己右手牽著的林霖,這才感嘆:拖油瓶。定是大家都以為她早早地便出了閣。不過也還好,樂在清閑。
林霖見了這場景,便低聲道:“我以后肯定比他們還夸張,絕對是億萬少女的夢……”
“對啊,噩夢?!焙诔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