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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枕上蝶

第二十章 療傷

千年枕上蝶 自心卿 2105 2019-11-07 15:56:42

  方才逃跑的時候,一路顛簸。再加上陸正則身上本來就有外傷,此時更是傷可見骨,一身白衣全是血色。

  段羽趕緊拿出止血藥,手忙腳亂的給他敷在上面,但是人卻依舊呼吸微弱,若再不給他輸送靈力,恐怕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情況緊急,白如月也顧不得許多,再加上這里都是自己人,也稍感放心。

  她們尋了一處山洞,將陸正則放了進去。白如月讓他靠在墻上,而自己則坐在他的身前,開口道:“段羽,你帶著人在洞口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段羽得令而出,帶著另外兩人盡職的守在洞口。他們平靜的目視前方,不聽不看不問,沉默的在外守著。

  而山洞里面,白如月打開儲物袋,心痛的拿起一條繡著金色蓮花的錦帕,這可是白家的療傷圣物——救必應。

  她咬咬牙,直接撕開了陸正則的衣服,露出已經(jīng)滿目瘡痍的傷口,紅色的血肉已經(jīng)外翻出來,里面的白骨清晰可見……白如月小心的將手帕蓋在傷口之上,然后伸出手,輕輕覆了上去。

  淡藍的光暈在兩人之間閃爍,帶著暖意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涌進了陸正則的體內。暈暈乎乎之中,他只覺得有一股溫柔的暖流,緩緩的淌過了他的心房。

  那么的輕,那么的暖。

  他下意識的想要朝著這股溫暖靠近,但是胸口的傷口卻在此時開始劇痛!陸正則緊閉著雙眼,冷汗從額間不斷流下。

  “別動?!?p>  清冽的聲音猶如山澗的泉水,雖然冰涼,但帶著清透的甜意。即使神智還不太清醒,但陸正則卻是聽話的停了下來,不再亂動。

  白如月的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紅,但是掌中的靈力卻依舊不停,雖然看不見,但是她已經(jīng)能夠明顯感覺得到——手帕下的傷口正在緩慢的愈合。

  救必應,有救必應。不管再深的傷口,都能令其恢復如初,連個疤痕都不會留下。整個白家只有兩條,她一條,白無塵一條。

  若是被哥哥知道,自己竟然將這么寶貴的東西用來救了陸正則,只怕會被氣得七竅生煙!這也是之前為什么,白如月一直猶豫的緣故。

  尋常的劍傷,即使刺中了胸口,也不該如此嚴重。但是那蒙面人心思歹毒,劍上定是涂了毒,所以導致陸正則的傷口不僅無法愈合,反而越發(fā)的潰爛。

  白如月心情復雜的看著自己的靈力不斷流失,而對面陸正則蒼白的臉色,卻是逐漸的回溫……

  她也說不清為什么,竟會做出這么大的犧牲,救了眼前這個人。明明什么交集都沒有,即使是白陸兩家的交情,也不過是宗門之間的相互利用,算不得真。

  但是,或許就是在他將自己護在身后的那一刻,便無法狠下心了吧?

  一邊是不斷逼近的天羅網(wǎng),另外一邊則是寬闊溫暖的胸膛,那個時候她悄悄抬頭,入眼的便是刀削般的下顎線。明明棱角分明,泛著冷意,卻莫名的讓她品出了幾分柔情。

  身為白家的少主,她自幼便被人護著。哥哥護著她,是因為親情。下屬護著她,是因為忠情。好友護著她,則是因為友情。

  那么當時陸正則護著她,又是因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低下頭來專心為陸正則療傷。手掌之下的皮膚,已經(jīng)漸漸開始回溫,而那枯竭的丹田,也慢慢變得充盈起來。

  陸正則睜開眼的時候,眼前還有一些模糊。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溫熱的泉水當中,被升騰的煙霧環(huán)繞著,但是胸口那隱隱生疼的傷口,卻又不斷的將他拉回現(xiàn)實。

  面前的女子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乖順的垂了下來,就像是兩把小小的扇子,在他的心上輕輕煽動。輸送靈力并不是輕松的事情,需要全神貫注,不斷的調轉體內的靈力,再通過掌心轉換成細細的小流,緩緩的流進對方的體內。

  白如月的臉上布著一層薄汗,原本如櫻花綻放的薄唇,此時微微抿起,因為太過用力而帶上了些許不正常的桃紅。

  眼角的那滴細汗,緩慢的從臉上滑落,沿著那如天鵝般優(yōu)美的頸項,沒入微微敞開的衣襟里。

  陸正則喉結滾動,絕望的閉上了眼。

  深可見骨的傷口,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完好如初。光滑平整的模樣,同之前沒有任何的不同。如枯井一般干涸的靈力,也重新被填滿,再次煥發(fā)了生機。

  白如月睜開眼,虛脫的垂下手,完全無法行動。她的手掌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只有那還殘留的熱度,提醒著她,這只手之前經(jīng)歷了怎樣艱難的歷程……

  “多謝?!?p>  陸正則看了眼自己已經(jīng)恢復的傷口,眼底晦暗不明。雖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導致了目前的情形。但是結合之前的狀況,也能猜得七七八八。

  白如月舉起另外一只手,無力的擺了擺,她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虛弱道:“記住,你又欠我一次。”

  說來也是奇特,本來她想要利用陸正則,助自己順利通過試煉。沒想到這還沒開始用,自己就已經(jīng)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

  那條繡著金蓮的手帕還覆在陸正則的身上,她直溜溜的看著,心里不斷往外冒著酸水——再看一次,也還是好心痛。

  順著她的目光低下頭,陸正則這才發(fā)現(xiàn)胸前的異樣,他小心的將手帕取下來,入目便是一朵燦爛的金蓮。而在那朵金蓮的旁邊,還用金線繡著一個小小的字——月。

  “抱歉,弄臟了?!痹緷崈舻氖峙粒厦嬲戳艘粔K大大的紅色。那是之前傷口的血,染了上去。

  陸正則有些猶豫的拿著手帕,不知道該不該還回去。倒是白如月看開了,搖了搖頭,“算啦,送給你了。”

  救必應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后便同普通的手帕沒什么兩樣。與其拿著隨時讓自己肉痛,還不如干脆眼不見為凈……

  陸正則聞言,低下頭小心的將手帕疊起來,然后想要揣進懷里。而就在他的手貼在胸口的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竟是未著片縷!

  兩人尷尬的對視一眼,顯然同時反應了過來。白如月吞了吞口水,不太自在的別開頭,小聲道:“你,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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