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攢動的高臺之下,望著先前還咄咄逼人,只差一擊就可以將夜靜輝輕松擊敗的夜措,卻是在頃刻間被夜靜輝用一招微不足道的氣旋給打敗,眾人驚訝之余,也是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短暫的沉默之后,一道道如同看怪物般的敬畏目光,再次看向了高臺上屹立不倒的少年,所有人都知道,從今天起,夜靜輝,這個曾被他們無比唾棄,視為笑柄的少年,將成為真正值得他們仰望的存在。
“哈哈......怎么樣?大長老,你可還有什么話說?”坐席上,看著那僅僅一招便反敗為勝的夜靜輝,夜滄高興地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激動道
“怎......怎么可能?!這......這小子居然打敗了措兒......”
同樣是看著場上的一切,大長老卻是奮力的用袖袍擦了擦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
“輝弟......”夜輕雲(yún)美目愣愣的看著臺上單薄但卻異常高大的身影,良久之后,玉手這才伸出捂住嘴,淚水也是因為內(nèi)心極度的震撼與欣慰忍不住流了出來。
這些年,夜靜輝所遭遇的冷眼與非議,作為姐姐的她是看得最為清楚的,雖然她時常和夜靜輝走在一起以保護他免遭旁人羞辱,但她畢竟不能保護他一輩子。
如今,看到夜靜輝終于以一種最有力的方式,回?fù)袅四切┰?jīng)看不起他的那些人,證明了他的天賦價值,這讓她如何不為其感到高興落淚?
而一旁的夜凝萱也是注意到她此時的樣子,當(dāng)即也是苦笑的將她抱住,拍著她的后背一陣安慰。
......
高臺上,略微活動了一番筋骨后,夜靜輝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旋即面向臺下的眾人,而他目光所到之處,那些原本還一臉驚愕的看著他的學(xué)員們,皆是有些心虛的將目光移開,生怕與他對視。
見狀,夜靜輝嘴里也是不由的哼了一聲,這些人中,曾有好幾張熟悉的面孔,他們無一不是在自己落寞之時,或當(dāng)面譏諷,或背地誹謗,甚至還對自己大打出手之人。
這次測試,想來這幫人本是想抓住最后的機會再來奚落他一番,沒承想反倒見證了他的涅槃崛起,想必他們心里,一定在祈禱著自己不要記他們的仇吧。
“哼,早知今日又何必當(dāng)初呢?”有些無趣的將目光從這些人身上挪開,夜靜輝轉(zhuǎn)而看向那一臉目瞪口呆的李長老,道:“李長老,測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你怎的還不上來?”
那被他打斷思索的李長老也是愣了愣,旋即這才尷尬的點了點頭,慌忙來到臺上。
“老夫宣布,此次測試,通......”
“等一下!”
而就在李長老即將宣布測試結(jié)果之時,一道頗為不服氣的聲音卻是自坐席處響了起來。
對此,眾人也是一愣,而在聽得此人的聲音后,夜靜輝也是忍不住切了一聲,因為說話的人,正是屢屢找他麻煩的大長老。
只見大長老直接自坐席處跳了下來,旋即輕落在高臺上,蒼老的目光頗為嚴(yán)肅的盯了他許久后,再次看向坐席出的陳師,大聲道。
“陳師,我懷疑這小子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作弊了,我要求重賽!”
聽聞大長老的話后,臺下頓時響起了一陣驚呼聲,不過還未等陳師有所交代,一旁的夜滄卻是坐不住了,一個跳躍便是來到了臺上,怒視著大長老,瞠目道。
“老家伙,輸了就是輸了,少在那說些有的沒的?!?p> “哼,族長,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個氣旋明明沒有那么大的力量,卻把我兒子打成了重傷,你敢說里面沒有什么問題?”面對著夜滄的反駁話語,大長老卻是冷哼一聲,與其對峙道。
聞言,夜滄頓時也語塞起來,大長老的話雖然有些難聽,但也不無道理,兒子的那個氣旋威力,就連坐在坐席上的他也能感覺到里面的力量小的可憐,但卻莫名其妙的爆發(fā)出那么大的威力,將夜措直接給打敗了,這其中的緣由,就連身為附魂境強者的他,都看不明白。
“哼,若是你認(rèn)為我兒子作弊了,那你就拿出證據(jù)來,無憑無據(jù),就休要血口噴人!”不過,面對著大長老幾次三番的刁難,夜滄還是忍不住駁斥了幾句。
見得臺上各執(zhí)一詞的兩人,眾學(xué)員也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而處在風(fēng)口浪尖的夜靜輝,卻是輕笑著將手抱在胸前,也是懶得解釋,因為他知道,以他的立場,說再多也沒用,有些話,得由有分量的人說才具有威懾力,而這個人,便是陳師。
“夠了!”而在夜滄與大長老爭執(zhí)不休之時,陳師的一聲怒喝,也是打斷了兩人。
“此次測試,夜靜輝的勝利來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沒有重賽的必要?!倍悗熃酉聛淼脑挘彩悄悄樕线€抱有許些期待的大長老,徹底的面如死灰。
“陳師,這......”聞言,大長老掙扎的老臉上,依舊有著許些不理解。
“大長老,虧你還是附魂境的強者,卻連這么簡單的小把戲都看不透?!睂⒋箝L老的面色看在眼里,陳師也是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旋即看了一眼夜靜輝,問道。
“夜靜輝,先前的那個氣旋,你是融入了兩種不同的武學(xué),對吧?”
“果然還是逃不出陳師的法眼啊,沒錯?!币婈悗熞会樢娧目闯隽怂脕韺Ω兑勾氲姆ㄗ樱轨o輝嘴角也是不由的露出一抹笑意,點頭道。
“兩種武學(xué)?”一聽這話,大長老也是愣在了原地。
“夜靜輝所使出的那個氣旋,表面上看是倒海拳所凝聚,但里面實則包含的是另一種武學(xué),移山勁的陽氣?!标悗熝劾镆彩情W過一絲欽佩之色。
“先前你兒子本就中了夜靜輝移山勁的掌力,被打入了大量的陽氣,只要再被移山拳的一點點陽氣碰到,便可將其引爆?!?p> 說著,陳師再次看了一眼臺上早已不省人事的夜措,搖頭道:“不過你兒子畢竟也不是傻瓜,自然不吃這一套,但他終究還是大意了?!?p> “夜靜輝在扔出氣旋之前,便將移山拳的陽氣混入其中,故意用一種微不足道的氣旋騙過了你兒子,讓他中招,說到底,你兒子是敗給了他的狂妄?!?p> 陳師的話語,也是簡潔明了的指出了其中的奧秘,讓得在場所有人聽了以后,都無不點頭稱是,而大長老卻是不甘心的咬著牙,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對此,夜靜輝也只得無奈的聳聳肩,果然有什么樣的兒子就有什么樣的父親,這父子三人的脾氣秉性,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大長老,你若還想追究,那不妨我們來聊一聊其他事?”見得大長老這般,陳師卻是冷笑一聲,目光老辣的在李長老身上停留片刻后,再次開口道。
一聽這話,原本還想再說什么的大長老,蠻狠的老臉立馬露出一抹驚恐之色,旋即便是乖乖的閉上了嘴,泄氣道:“一切聽從陳師安排......”
見大長老不再追究,陳師也是將手負(fù)于身后,旋即轉(zhuǎn)身來到夜靜輝跟前,抓著他手高高舉起,大聲道:“我宣布,此次測試,夜靜輝成功通過!”
“同時,因為夜靜輝打敗了天屆預(yù)備學(xué)員夜措的緣故,分院決定,從即日起賦予夜靜輝天屆學(xué)員的預(yù)備資格,于兩個月后正式升入天屆,至于夜措的升入資格,則需留待觀察?!辈贿^還未等眾人緩過神來,陳師的接下來發(fā)言,卻是讓眾人再次面露驚訝之色。
一旁的夜靜輝一聽這話,小臉當(dāng)下也是一愣,緊接著,一抹狂喜之色便是攀爬而上。
要知道,在青木分院,學(xué)員一般分為地屆和天屆兩種,地屆學(xué)員基本都是還未達到煉氣境,又或者達到煉氣境但卻因為實力不足而被淘汰,需要繼續(xù)修煉以待來日的一般學(xué)員,其所掌握的資源更是少之又少。
而天屆學(xué)員卻不一樣,天屆學(xué)員基本都是由地屆學(xué)員中的佼佼者所組成,除了被分院作為重點對象培養(yǎng)以外,還掌握著分院大部分的修煉資源。
而這還不是天屆學(xué)員最自傲的地方,天屆學(xué)員最讓人羨慕的一點便是,能有資格參加學(xué)院秋試,一旦有天屆學(xué)員通過了秋試,便有機會前往那夢寐以求的星宇學(xué)院。
當(dāng)年,姐姐夜輕雲(yún)便是從地屆,一路爬到天屆,并在秋試上脫穎而出,最終通過了星宇學(xué)院方面的考核,獲得了前往學(xué)院的資格,這一段歷程,依舊被他視為佳話引以為豪。
陳師此話一出,夜靜輝興奮之余,也是留意到臺下眾人看他的眼神里,皆是充滿了濃濃的羨慕之色。
仔細想想來也對,這幫人中,大部分都是在為進入天屆而苦苦努力掙扎的地屆學(xué)員,如今他一個剛剛才保學(xué)成功的愣頭青,居然直接就升入了天屆,也難怪會讓他們羨慕。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能夠進入天屆,也算有夜措的一部分功勞啊。
本來夜措作為地屆中的第一人,只要一直保持不敗,便可直接進入天屆,可這家伙偏偏為了逞一時之勇,要與自己比試,搞得現(xiàn)在卻連資格都丟了,倒也算因果報應(yīng)。
“陳師,你這未免也太狠了吧?!憑什么我兒子的天屆學(xué)員資格要移交給這小子?”而在陳師宣布他成為天屆學(xué)員后,另一邊的大長老立馬便慌了,當(dāng)即進行了抗議。
“身為地屆第一人卻被一個剛剛保學(xué)成功的學(xué)員打敗,就這水平還好意思進入天屆?笑話!”不過對于大長老的不滿,陳師卻是沒有給予絲毫情面。
聞言,大長老也是愣在了原地,旋即木訥的看了一眼夜靜輝,良久,這才懊惱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如今的他連腸子都悔青了,如果他能安安分分的等著夜靜輝通過測試,不讓自己的兒子以身試險,興許兒子的天屆資格也不會被夜靜輝給奪走,自己即便做不了族長,在家族中也會有一席之地。
可事情演變到這地步,又能怪得了誰呢?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