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里高地某小鎮(zhèn)上，趁著凱瑞爾去小鎮(zhèn)的郵局辦事不在的契機，我好好游覽了一圈這個不大的小鎮(zhèn)。
年輕的男人在這里是見不到的，在鎮(zhèn)子上的只有神情麻木的婦女，10歲以下的孩童以及行將就木的老人。
女人們在門口晾著洗完的衣衫，腌制著過冬吃的魚。老人們躺在家門口的躺椅上，他們眼里沒有光芒，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灰霧，像是一具躺在那等待死亡的尸體。
唯一能給這個不大的小鎮(zhèn)帶來活力的只有在街角巷尾嬉笑打鬧的孩童，他們還不知道，年齡是保護他們的盾中最堅固的那一只。一旦他們超過12歲，他們就會被強行征調(diào)走，本想王國的南方。
我有些憐憫地看著那些追逐玩笑的孩子們。
這時，凱瑞爾的聲音從我的身后響起：“喂，走了，沒時間留在這里了?！?p> 凱瑞爾一拍我的肩膀，便牽著牛車從我的身旁走過。
我回過身來，跟上牛車，在后車斗里翻動著什么。
“勸你不要這么做?！眲P瑞爾平靜的聲音從前方響起，制止了我想要拿出糧食的手。
“為什么？”
“麻煩?！眲P瑞爾一如既往地簡明扼要地回答。
“因為會爭搶？”
“因為會死?！?p> “他們？”
“我們?！?p> 我不解地看著凱瑞爾牽著牛車的背影，雙手卻依然放在車斗里，沒有抽出來。
凱瑞爾見無法這么輕易說服我后，嘆了口氣，低聲嘟囔了一句后，指著這個小鎮(zhèn)說道：“他們病了?！?p> “什么??？”
“醫(yī)生治不好的病?！?p> “絕癥？”
“更甚。”凱瑞爾搖搖頭說道：“能救他們只有他們自己，你的糧食沒法救任何人?！?p> “怪他們自己？”
“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因為腐朽，你聞到了嗎？那些房子里散發(fā)出的潮濕朽木的味道？”
“或許有吧，但你不拉他們一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爬出來呢？”
“我會去拉，但不會狂妄到只伸出一根手指頭就去救他們?！?p> “你是在說我狂妄？”
“我是在說你無知?！?p> 聽著凱瑞爾赤裸裸，不加掩飾地嘲諷，我沉默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凱瑞爾的牛車已經(jīng)領著我走到了小鎮(zhèn)的外面，我回頭看了看那些木頭已經(jīng)腐爛的房屋，看了看在小鎮(zhèn)上麻木生活的人。
我又看了看在前面牽著牛車的挺拔背影，他在前面自信地走著，好像要獨自撐起外面那廣闊的天地。
遠處的河流上的水車緩緩轉(zhuǎn)動著，天空中有些許陽光透過重云穿透過來，斑斑點點地灑在廣袤的草地上。
“是這樣，嗎？那祝你成功，凱瑞爾?！蔽逸p聲說道。
說完便跑步追向那已經(jīng)走遠的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