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何宇夕開著車,周樹被他留在了學校,讓他先跟陳武好好訓練。
這段時間周樹的訓練效果很好,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說不定他還真的能靠著跑一千五獲得一個好成績,從而被直接錄取。
何宇夕心里焦急,加速朝前開車。
就在快要抵達的時候,透過車窗,他看到媽媽正騎著自行車從前面的路口過去。
他連忙把車開到家樓下,正想下車,這時候何宇晨卻從樓道口走了出來。
他搖下車窗,說道:“上來?!?p> 何宇晨看了一眼,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不等何宇夕說話,何宇晨就說道:“何老師,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已經跟我媽說好了,所以請你不要操心?!?p> “說好了?你怎么說的?”
“我有我的方法。”
“何宇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這種事你干預不了!”
“我知道,所以我同意他們離婚?!?p> “你同意了?”
曾經,何宇夕也想告訴媽媽他同意離婚,只是一直沒能說出口。
沒想到今天何宇晨竟然用這種方法說出了他曾經沒有機會說出的話。
果然一切都改變了,他的到來加上提前改變的周樹,還有其他種種細節(jié)讓這一切都開始了有了轉變。
也就是在這個轉變之下,無形之間就為何宇晨創(chuàng)造了這么一個可以好好跟媽媽把心里話說出來的機會。
但是何宇夕也很明白結果,只是這樣簡單的幾句話根本改變不了媽媽要走的決心。
“你騙不了我,她肯定沒同意。”
“對,所以我還要繼續(xù)。”
“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亂來!你馬上就要中考了!”
何宇晨笑了笑,他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他露出了從不在他臉上出現過的燦爛笑容,他說道:“何老師,你想多了,我只是個孩子,我能怎么亂來?我只會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總是冰冷著一張臉的何宇晨笑了,還笑得那么燦爛,這固然是好事。
然而就是這個笑容,卻又讓何宇夕心里隱隱感到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何宇夕連忙調轉車頭追了上去,對著路邊的何宇晨喊道:“上車,我送你去學校?!?p> 何宇晨回頭,又是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不用了,謝謝何老師。對了,何老師,謝謝你之前對我說的話,我覺得平時多笑笑挺好的?!?p> 說完,何宇晨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何宇夕心里咯噔一聲。
“完了完了完了!突然性情大變,這小子該不會瘋了吧?”
他連忙拿出手機,給陳武打了個電話。
“喂,何老師?。∮謫栍柧毲闆r是吧?”
電話那頭,陳武的大嗓門傳了出來,他說道:“我跟你說??!周樹的進步很大,說不定還真的能達到你想要的那個要求!”
“我不是跟你說這事!你現在去校門口守著,等會看到了何宇晨就把他截住,直接帶到體育室去!”
“何宇晨?他怎么了???你該不會是也想讓他練體育吧?”
“你別廢話,照我說的做!”
“行行行,好,我知道了。”
陳武掛了電話,雖然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況,但是看樣子好像是挺急的,于是他也重視了起來。
“周樹,你先自己練一會,我有事出去一下?!?p> “知道了?!敝軜鋺艘宦?。
另一邊,何宇夕則是一直開著車緊跟著。
反觀何宇晨,他只是一路快走,也沒有刻意拐彎,目的地明顯就是學校。
然而何宇夕的心里總是覺得不踏實。
到了學校門口,陳武早早就在那里等著了。
他看到何宇晨,立刻走上去將他攔住,說道:“何宇晨,跟我去趟體育室?!?p> 何宇晨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眼跟在后面的何宇夕,心里已經明白了。
他點點頭跟著陳武離開,何宇夕則是停好車連忙趕了過去。
走進體育室,陳武守在門口,而何宇晨已經拿出課本開始寫作業(yè)了。
“陳老師,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p> “好。”陳武點點頭,走出去把門關好。
體育室里,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里面。
何宇晨低頭寫著作業(yè),兩耳不聞身邊事。
何宇夕觀察了一會,說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寫作業(yè)?!?p> “行,你寫!”何宇夕也算是跟自己較上勁了。
何宇晨先是把數學題寫完,然后又拿出了物理題。
他抬頭看著何宇夕,說道:“何老師,我想留住我媽媽,我想或許我改變了,變得開朗一點,也能讓媽媽開心一些。”
“就這樣?”何宇夕不信。
就算是想用自己的改變來讓媽媽高興,但你這也變的太突然了吧?
“不然呢?”何宇晨反問道,低頭繼續(xù)寫著作業(y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這時候上課鈴聲響起。
何宇晨收起課本,背上書包,說道:“何老師,上課了,我得回教室?!?p> “我跟你一起過去?!焙斡钕θ嗔巳嗝肌?p> …………
下午,何宇夕沒課,不過為了弄清楚何宇晨到底想干什么,他一下午都守在教室門口。
就是搬了個板凳坐在那里旁聽。
有班主任在旁虎視眈眈,同學們上課異常認真。
放學后,何宇夕又是開著車一路跟著,等到何宇晨從家里出來,他再一直跟著去學校。
今晚是何宇夕的晚自習,一直到十點放學,何宇晨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就在眾人收拾書包準備離開的時候,何宇夕也是跟著何宇晨,他要送他回家。
如果說想干壞事,晚上可以說是最好的時間點了。
…………
就這樣,何宇夕一連跟了一個多星期,從早跟到晚,時時刻刻都盯著,生怕何宇晨會突然做什么事情。
何宇晨也依舊是那個樣子,雖然有時候還是比較冰冷,但偶爾也會露出一個微笑。
這一笑,班上的其他同學都覺得不對勁了。
這個萬年冰山臉居然笑了?
說實話,除了那晚跟周樹在獅子山何宇晨笑了笑,其他時候他還真的沒有在同學們面前笑過。
還真別說,何宇晨跟原先比起來,這段時間確實開朗了一些,似乎真的是被周圍同學們的熱情給感染到了。
四月二十七日,何宇夕從未來回到現在也有段時間了。
而何宇晨的改變也足足持續(xù)了兩個多星期,一切都在往好的一面發(fā)展。
今天早上,何宇夕下樓發(fā)現自己的黑色轎車被人潑了油漆。
上面還寫了幾個大字。
“狗老師”
后面還跟著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不僅是這些,車胎也被扎破了。
他坐上車,車子已經發(fā)動不了。
油沒有被偷,只引擎壞了。
他皺了皺眉,大致能想到是誰干嘛,于是他拿出手機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