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城,玄石劍派,練功場。
兩名年輕弟子竊竊私語。
“你聽說了嗎,咱們這來了個有錢的主!”
“早知道了,我聽師叔說是什么鄉(xiāng)下地方來的姑娘?!?p> “對對,就是她!”
“我聽說她是拉著馬車來的,美名曰修煉,也不知道哪門子的功法是這么修煉的。”
“昨晚上我值夜,正好給我碰著啦,馬車上還有兩個受傷的人,據(jù)說是在野外遇見土匪了?!?p> “掌門本來不想收她的,但是那女孩甩了一包二品晶石出來,說是拜師費,掌門才‘勉為其難’收下他們的。”
“這你就別管了,人家有錢不是?!?p> “那倒是,大師兄來了!”
“噓!”
“你們兩個,瞎聊什么,玄石劍法第二式練得怎么樣啦?”
“大師兄……”
迎面走來的,正是玄石劍派大師兄,林中正。
林中正不滿的看著偷懶的師弟,心道:“最近門派里的學風越來越差了,這樣可不行?!?p> “你們倆個,練不好沒飯吃。”
“??!大師兄,不要啊……”
林中正滿意的走開了,畢竟他還有要事要做。
“師傅吩咐,一定要好好招待新來的月師妹,我這就去看看她?!?p> 林中正繞到后院。
玄石劍派后院又分為三個部分,其中左邊那寫著“玄石居”的別致小院,是掌門陳玄石以及掌門師弟的住所。中間寫著“頑石居”的大院,是一般弟子的住所。而最右邊掛著“玉石居”三個大字的小院,則是門派貴客的住所。
林中正徑直往“玉石居”走去。
“月師妹,你在嗎?”
林中正在小院門口喊了一聲。
此時月櫻正蹲在地上給小爐扇風,爐子上放著一個砂鍋,藥香四溢。
“在呢,進來吧?!?p> 林中正走進小院,見月櫻正在熬藥,他連忙走近,道:“月師妹,需要我?guī)兔??我熬藥可是好手,以前師叔給人打傷了,都是我熬的藥……”
月櫻甜甜一笑:“不用了,師兄,我做得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中正連連搖頭道:“沒事,就是來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這可是師傅交代的。”
“有勞師兄了,我這也沒啥事,師兄請回吧?!?p> 月櫻下了逐客令。
“對了,這有本《玄石心法》,師妹可以盡情參閱。修行之事,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問我?!?p> 月櫻接過林中正遞來的小本子,隨口道:“好的。”
林中正又道:“不知師妹的兩位朋友身體如何?”
說到李維和凌薇薇,月櫻心情略糟,道:
“挺好的,不勞你費心。”
林中正抱拳離開。
待他走遠,月櫻隨手將那寫著《玄石心法》的小冊子丟到一邊。
又過了兩刻鐘,月櫻小心的握著砂鍋把手,將熬好的藥倒進小碗里。待到藥稍涼,月櫻捧著小碗走進里屋。
凌薇薇躺在床上發(fā)呆,見月櫻進來,她撐起身子,關切道:
“咳咳,維哥醒過來沒有?”
月櫻沒好氣的說:“整天維哥維哥的,膩死了。趕緊把藥喝了,養(yǎng)好身子,再來照顧你的維哥?!?p> 凌薇薇搶過藥,一飲而盡。
月櫻收好碗:“真是作孽,竟然要我來服侍你?!?p> 凌薇薇做了個鬼臉。
月櫻隨之走進隔壁房間,只見李維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均勻,猶如睡著了一般。
“這買賣真虧?!?p> 月櫻放下碗,拿起濕毛巾給李維擦臉。
李維一直昏迷不醒。
輕輕關上門,月櫻這才得以休息,回到自己房間,沉沉睡去。
————
玄石居。
胡萊小聲道:“師兄,你說月櫻會不會是……”
陳玄石負手沉吟:“是不是又如何,離火教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與我們何干?”
胡萊道:“萬一,城主找我們麻煩……”
陳玄石來回踱步:“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好了,不要再說了!還是想想三個月后的大比吧。”
胡萊不禁一笑:“大比?咱們這也就中正能去試試,其他弟子還嫩了點?!?p> 陳玄石道:“你去激勵一下他們,這人,還是要逼一下才能成事?!?p> “那好吧!我走了師兄?!?p> 胡萊離開后,陳玄石不禁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
天色昏沉,道上空蕩蕩的。
問天城的夜,猶如沒有任何漣漪的湖水。
驀地,這淌水的平靜被打破。
城門處遙遙傳來車輪聲,一輛馬車緩緩駛?cè)搿?p> 與此同時,還能聽到少女沉重的喘氣聲。
拉車的,赫然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
少女拉著一輛與她身材不成比例的馬車,艱難的往前移動。
一直走到離城門最近的玄石劍派門口。
少女抬頭看了一眼門匾,喃喃道:
“玄石劍派。”
她挪到門前,使勁敲了敲門。
“咚咚,咚咚……”
“誰啊,大半夜的?”
看門的弟子打開大門。
月櫻回應:“我是來投宿的。”
弟子:“去去去,我們這不是客棧。”說罷,正要關門。
月櫻心中一急,脫口而出:“我有錢!”
弟子頓了頓:“有多少?”
月櫻從荷包抓出一把二品晶石,攤開掌心道:“夠不夠?”
那弟子眼都直了:“你等等,我喊掌門過來。”
他取出一枚特制號角,用靈氣激活,大聲道:“掌門,這有個姑娘,說要來投宿。”
號角里傳來低沉男聲:“投宿?你是不是傻,我還沒窮到這個地步?!?p> 弟子瞥了一眼月櫻手上那把二品晶石,吞了吞口水:“這姑娘有很多錢?!?p> “很多錢?你等著?!?p> 過了一會,號角又傳來那男聲:“別把人放跑了!”
看門弟子朝月櫻尷尬一笑。
不一會,穿著寬松服飾的陳玄石便到了。只見他挺著圓滾滾的肚子,看上去不似一個門派掌門,更像一個發(fā)福的普通中年人。
“你要投宿?”
月櫻一臉倦容:“是,你看這錢夠不?!?p> 陳玄石假裝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暗暗吃驚,心道:“我滴乖乖,可不能放跑了!”
他臉上表情為難,說:“我們這不是客棧,投宿的話說不過去,要是傳出去,道上的朋友要怎么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