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某處。
“呼,繞了一大圈,總算沒人追來了?!?p> 月櫻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眾人默默上了岸。
放眼望去,四處一片平坦。
夜已深。
“好冷啊,啊……阿嚏?!?p> 月櫻抖了抖身子,長時(shí)間泡在濕冷的河水里,讓她著涼了。
李維將小七放下,道:“要不先歇會(huì)?”
小七站直身子,活動(dòng)了一下筋骨,緩緩道:“我建議先把腳印抹掉?!?p> 凌薇薇也說:“我贊成,追兵說不定什么時(shí)候就會(huì)過來。”
月櫻微微一笑:“他們說得對(duì),先走吧維哥,我來處理一下腳印?!?p> 小七按住她,眼神堅(jiān)定:“讓我來,我在行。”
月櫻也不廢話,三人率先出發(fā)。
河岸邊的濕土對(duì)隱匿不利,幾人上岸時(shí)都留下了腳印。
小七從河里捧起一大把濕泥,一邊走,一邊將濕泥覆蓋在腳印上,用手輕輕撫平。
經(jīng)過她這么一整,那怕是細(xì)心觀察,也難以察覺這里曾經(jīng)有人經(jīng)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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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聰伏下身子,仔細(xì)查看。此時(shí),他正身處于月櫻第一次偽造的腳印位置。
“奇怪。腳印到了這里就沒有了?!?p> 林志聰猛然起身,疑惑道:“難道說,這個(gè)腳印是假的?”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
“再找找,難得遇到這么有意思的對(duì)手?!?p> 林志聰再次往上游跑去,身影漸漸消失。
沒過多久,追著他腳步來的一干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腳印。但他們只是頓了頓,便繼續(xù)順著林志聰?shù)哪_印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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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處理掉痕跡后,與月櫻三人匯合。
眾人藏在山包后,靜靜休息。
“阿……嚏!”
月櫻此時(shí)又冷又餓。
“真是弱,一個(gè)修者還能感冒?!绷柁鞭崩涑盁嶂S。
李維將手搭在月櫻后背上,輸送了些紫氣給她。
月櫻頓時(shí)感覺好多了。
凌薇薇道:“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月櫻道:“先回問天城,將此事匯報(bào)城主?!?p> 小七遺憾道:“可惜我的傳音號(hào)角被他們收去了?!?p> “我們的也沒了?!?p> 月櫻瞥了李維一眼,不滿道。
李維笑而不語。
天色開始變得灰蒙蒙的,雖然太陽還沒瞧見蹤影。
月櫻赫然起身:“走吧,咱們繞遠(yuǎn)路回去?!?p> “話說,這是咱們出發(fā)的第幾天了?”凌薇薇道。
月櫻道:“沒記錯(cuò)的話,應(yīng)該是第十九天。”
“但愿能趕得上新秀大比。”
“但愿吧。”
月櫻忽然打了個(gè)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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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聰皺著眉頭。
這是他發(fā)現(xiàn)的第三處腳印,無一例外,都和第一次一樣,是作假的。
“真可惜。”
林志聰看了看天色。
他打算放棄了。
就在此時(shí),原本追趕的一干人也終于追上了林志聰。
“你們?cè)趺磥砹??!?p> 林志聰看著為首之人。
“怎么,就許你來?”
聞言,林志聰默然往回走。
為首之人大喝:“他們?nèi)四??你跑什么??p> 林志聰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一同望向?yàn)槭啄凶印?p> “看什么看。你們幾個(gè)繼續(xù)往上面追,一天之內(nèi)找不到就回駐地。”
“那你呢?”
“我先回去匯報(bào)?!?p> 為首男子朝著林志聰?shù)姆较蜃啡ァ?p> ————
“人丟了?”
催命臉色不善。
灰衣老者大氣不敢出,小聲道:“除了第十組,其他人都沒找到目標(biāo)。據(jù)林志聰回報(bào),對(duì)手很狡猾?!?p> “把第十組的廢物叫來。”
催命冷冷道。
灰衣老者道:“第十組還剩兩人,均受了腿傷,目前在休養(yǎng)……”
催命眉頭一挑:“還有臉休養(yǎng),爬都給我爬過來!”
“是,是。”
老者躬身退出。
沒過多久,他帶著第十組的倆人出現(xiàn)了。只見那倆人拄著棍子,小腿上打著繃帶,一瘸一拐的走到催命身前。
催命全然沒有剛才的憤怒,溫和道:“哎呀,傷的這么重,來讓我看看?!闭f罷,他朝倆人緩緩走去。
那倆人連忙跪下,驚恐道:“尊者饒命!尊者饒命……”
催命扶起倆人,柔聲道:“你們兩個(gè),快起來,瞧把你們嚇得……給我講講當(dāng)時(shí)情況?!?p> 其中一人哆嗦著:“稟尊者,事情是這樣的……”
倆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將事情經(jīng)過說出。
催命面無表情,此時(shí),他心里正在思索。
難道尊主還將這個(gè)任務(wù)交予他人?
不可能,尊主那么信任我。
這個(gè)少年確實(shí)有些奇怪。
不是我們的人,但是一樣練出強(qiáng)悍的肉身力量。
這么說來,他修煉的功法應(yīng)該比血煉之法更為成熟。
找機(jī)會(huì)抓住他才行。
催命暗暗道。
他抬起頭,正好瞧見拄著棍子的倆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催命微微一笑:“你們說完了嗎?”
倆人連連點(diǎn)頭。
催命拍了拍倆人肩膀,柔聲道:“先回去好好休息?!?p> 倆人連聲道:“謝尊者,謝尊者……”
催命揮了揮手,倆人低著頭,一瘸一拐的走了。
眼見倆人消失,催命返回座位,順手抄起桌子上的兩張符紙。
灰衣老者低頭立在一旁。
催命有些嫌棄的開始撕紙。
驀地,門外傳來慘叫聲。
一縷一縷……
慘叫聲此起彼伏,最終沉寂。
兩張符紙被撕成無數(shù)紙條。
他隨手一抓,碎紙?jiān)谒种斜荒沓梢粓F(tuán)紙球。
灰衣老者不敢抬頭。
過了好一會(huì),催命才將紙團(tuán)隨手丟到紙簍里。
老者眼睜睜的看著那團(tuán)紙消失在視線中,心情有些難受,仿佛被丟掉的是他自己這個(gè)人一樣。
催命沒有看他,自顧道:“算起來,也差不多了?!彼贿呎f,一邊用手撫摸下巴。
胡渣有些砢磣,但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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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櫻幾人長途跋涉,十一日后,終于見到問天城。
“真不容易?!绷柁鞭备袊@道。
幾人身心俱疲。
這些天,小七強(qiáng)忍著情緒,但在看到問天城那一刻,她淚流滿面。
月櫻拍了拍她后背,柔聲道:“小七姐姐……”
凌薇薇冷眼旁觀:“別安慰她,若不是她,怎么會(huì)死這么多人,浪費(fèi)這么多時(shí)間。”
月櫻瞪了她一眼道:“又不是她想這樣的!”
倆人爭吵起來。
李維沉默無語,男人,保持安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