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啐了一口唾沫,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了他帶頭,大家伙更是一哄而散。
葉朱氏如墜冰窟,剛才的美夢就像被打碎的鏡子。
她不是整個村的恩人嗎?怎么!都不聽她的了?
“聽我說!這山上是有橘子!洪記車行的洪老板可以為我作證!”
她這邊攔住一個,那邊就走了倆。
沒人愿意為那虛無縹緲的減稅再耽誤工時。
一兩銀子?屁的!
不干活一家老小嗷嗷待哺,等著喝風(fēng)?
“村長!”葉朱氏見狀也急了。那橘子是葉非雪那個小娘皮找來的,她哪知道地方?
沒有鄉(xiāng)親們幫忙找,難道要她自己轉(zhuǎn)遍整座山?
劉南枝一甩袖子,壓根沒給她好臉色。
葉朱氏又上趕著攔住他,劉南枝額頭青筋暴跳,理智全無,直接咆哮起來:“你還要怎樣!找不到橘子,你欺君之罪死了不要緊,還要連累老夫一起戴罪!”
葉朱氏霎那間瞪大雙眼。
什么欺君之罪?什么死了不要緊?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大白天的你咒誰呢?”
葉朱氏本就潑辣,加上情緒激動聲音高亢,走在最后的幾個人都聽的真真切切。
瘋了!葉家媳婦一定是瘋了!
劉南枝給她這一罵,倒是氣的笑出來了。
他當(dāng)這村長幾十年來,還沒人敢這么跟他叫板。
“好好好,你且自己在這找,找不到,就去京里來的大人物那里認(rèn)罪去吧?!?p> 說完,他也不顧葉朱氏面龐扭曲的在后面罵些什么難聽的字眼。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這村長他也不當(dāng)了!
看著鄉(xiāng)親們走完了,葉朱氏終于有些慌了。
葉雷去鎮(zhèn)上忙活,鄉(xiāng)親們又不信她,難道還要她去求葉非雪那個小賤人?
不行!絕不!
一念及此,葉朱氏加快了腳步往家里趕。
只要她把利弊說給三房聽,以她那貪小便宜的性格,肯定會幫著自個兒。
回到家里,幾間小屋都靜悄悄的。
“人呢!都哪去了!”
無人應(yīng)答。
婆婆的房門當(dāng)著她的面“哐”的一聲關(guān)上,三房家更是理都不理。這讓葉朱氏心中越發(fā)恐懼起來。
“娘!你們出來??!等找著了橘子,功勞就是咱們老葉家的!”
葉陳氏在屋里聽的一清二楚。
原本她還懷疑葉非雪挑唆。
現(xiàn)在看來,全村的人都沒找著,大房家的撒謊,準(zhǔn)沒跑了!
“娘?!?p> 葉鳳兒從外面回來,臉色蒼白跌跌撞撞:“外面的人都說咱家騙了欽差大人,這是怎么一回事???”
葉朱氏瞳孔驟然一縮,忽然瘋了似的狂捶三房家的門:“姓方的!是不是你教唆你家兒子騙的我!”
三房媳婦本就心中不快,此時被找上門來,也忍不住了:“你惡人先告什么狗屎狀,關(guān)我家恒兒什么事?”
兩個女人隔著一道門你來我往,對罵不休。
葉剛躲在屋里,懦弱的不知所措。他扯了扯媳婦的袖子,生怕搞僵了和大哥家的關(guān)系。
三房媳婦哪里肯遷就他,暴脾氣一上來,竟然比葉朱氏也不遑多讓:“你要作死,別拉上我們大家做墊背的。再吵吵,我先拉你去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