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五年,六月二十八日,這天烏云密布,沒有太陽。
聽到最后一位左光斗也進了詔獄,許顯純很興奮,振臂歡呼,人總算來齊了。
許顯純帶著錦衣衛(wèi),浩浩蕩蕩的來到詔獄。
一打開詔獄大門,十幾個錦衣衛(wèi)和許顯純沖了進來,負責看守的小獄卒嚇得趕忙站起。小獄卒看到他的上級,還有上級的上級都來了。
“把他們都拉出來”,許顯純身邊的千戶錦衣衛(wèi)對著兩個獄卒喊著。
兩個獄卒和錦衣衛(wèi)緹騎們趕忙把這六個人分別拉出來,每個人都走不好,被一路拖著摔在許顯純面前。
許顯純得意地笑,“楊大人,左大人,別來無恙啊?!?p> 尖尖的聲音在詔獄里起了回音,連小獄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許顯純,有本事沖我來,上疏的是我,跟他們無關(guān)?!睏顫i吃力的睜開雙眼。
“誰說抓你們進來跟上疏有關(guān),九千歲爺保家衛(wèi)國,你們的奏疏只是嫉妒皇上寵愛九千歲爺,幸好皇上英明,沒有相信你們的話。話說回來,抓你們進來,是為了另外一件行賄的案子,皇上交代要查清楚。”
“行賄?我左光斗不敢說為了大明做了什么貢獻,但是我清廉一世,畢恭畢敬服侍我朝皇上,怎么可能有行賄一事,分明有人誣陷。我們行賄誰?”左光斗怒吼。
“不是你們行賄,是你們收了遼東經(jīng)略熊廷弼的錢!”許顯純說完嘻嘻一笑。
“熊大人早就收押禁見一年有余,為何現(xiàn)在才有此行賄一說?!蔽捍笾姓f。
許顯純從懷里掏出一張紙,甩開展在六人面前,“我怎么知道,以前躲躲藏藏不說,現(xiàn)在汪文言全都招了,他承認和你們六人共收了熊廷弼十二萬兩,協(xié)同上書保熊廷弼不死。”
“汪文言呢?熊廷弼呢?找他們過來對質(zhì)。”雖深受重傷,但楊漣用盡余力霸氣道。
許顯純冷笑一聲,正聲道,“汪文言這廝身負重罪,已在獄中畏罪自殺了?!?p> “他必是你害死的,汪文言與我東林人交往多年,熟悉文官規(guī)矩,雖不是進士出身,但為有風骨之人,斷不會誣陷我們,這張供詞一定是你捏造的。”顧大章冷靜的說著。
剩余眾人都紛紛點頭贊同,不相信汪文言會出賣他們。
許顯純道:“你跟皇上說去,這份供詞在這里,還有汪文言的指頭畫押,現(xiàn)在皇上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這很明顯示閹黨公報私仇,捏造證詞構(gòu)陷我們?!弊蠊舛芳诱f。
“汪文言本來就是個匪類,他在外面的事還少了?挨幾棍就什么都說。你們擔心他的證詞,不如擔心你們自己。我們東廠奉旨辦案審問,有些人身子骨脆弱,挨不住審問,或是心理素質(zhì)低,畏罪自殺,這個我們就不敢擔保了,不是每個人都能活著見刑部的,起碼汪文言沒活到。”
許顯純又補了一句,“你們配合我的工作,我就落的輕松,可以直接把你們送刑部,如果你們不肯承認,那我就只好跟你們在這里耗了,想清楚吧,諸位大人?!?p> 說完用力甩上詔獄的大門,揚長而去。
顧大章恨恨的罵了一句:“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