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可顧不上和婆子說笑,找著一塊平坦的地方,就將懷里的男孩輕輕放下。把他身上的濕衣服褪去一半,露出個胸膛來。
對著婆子說道:“來,您上前看看。”
婆子第一眼看的是男孩的臉,沒啥稀奇的地方,也不比人多只眼睛,多張嘴的。
“再看看。”
婆子第二眼看的是男孩的脖頸,鎖骨處有一個佘字的印記。這更沒啥大不了的呀,一個奴隸而已。至于為什么佘姓會和奴隸聯(lián)系在一起?先同惠王時期,有個大將軍叫佘亭生,他為奪王權(quán),親手殺死同惠王。之后王室下了道咒令,凡是帶有佘姓血緣之人,生來就會有一塊佘字印記。后世兒孫,代代為奴。
“再往下看看!”
婆子還有些怪害臊的,自己一大把年紀了,要看一塊裸體的嫩肉,總覺得不大檢點。
“要不您用手摸摸!”七叔用胳膊肘這么懟了懟。
那這就更不合適了呀!好歹也是貞潔烈女,大庭廣眾的,是吧,不合適。
但話又說回來了,年輕人的身子摸起來就是手感好,跟摸珍珠一樣,光溜溜的。怎么著?婆子都七八十了,沒碰過男人,如狼似虎呀。心里立牌坊,手下不老實。男孩的身子沒一會兒都快被她盤出包漿來了。
既然摸都摸了,再看兩眼吧!婆子先用手把嘴角的口水擦掉,又揉了揉眼睛,做了個眼保健操,來了套五禽戲。再一睜眼,誒呀!眼前亮堂堂一片,高清立馬變4K。
“起開!別擋亮!”婆子還急了。
七叔往旁邊挪了兩步,光透著樹葉兒打下來,正照在男孩的身上,登時泛起一片耀眼的珠光??!
欸呦喂!婆子的心馬上擰巴到一起。這可不是少年玉體,是白花花的龍鱗吶!可知,自古以來只有龍王爺白鱗仙君一脈龍甲呈白色。婆子激動的抱起野童,獻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香吻?!耙巴∫巴憬裉炜墒墙o我們撿回來個龍王爺?。】磥砦覀凖堊迦糊堄惺桌?!”
激動完了,婆子咵嚓一下把野童扔回地下,給了幾塊小零食做獎勵。野童開心地搖著屁股,嘴里邊咔哧咔哧的嚼著,吃完還舔了舔嘴巴。
這邊呢,婆子又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男孩的鱗甲。胸部的完好無損,背部卻傷的嚴重。估摸著,應(yīng)該是被炸傷的,有好些地方的鱗甲都被炸飛了。另外鱗甲只覆蓋了身上,頭部沒有。他應(yīng)該是爆炸的瞬間,先抱頭護住了后腦,才導(dǎo)致整張臉被嚴重?zé)龤А?p> 七叔在一旁長嘆口氣,“哎!”,還是慶幸發(fā)現(xiàn)了他,說明龍族還有希望。但又有些擔(dān)心,萬一他沒挺過這一遭怎么辦?那希望不就又滅了么!
“還有什么辦法?”七叔這句話透著股絕望勁兒。也不能說他悲觀,現(xiàn)在全村誰不想一命換一命。這邊啪的一下把自己搞死,那邊咚的一下男孩就活過來咯。畢竟這是個奇幻故事,它不是神話,哪有那么簡單!
“很簡單!以前聽老輩人談過,咱們種族靈性相通。我們只要變回龍形,圍成蛋的形狀把他緊緊包裹起來,他的身體就會吸收同族靈氣,慢慢自愈?!?p> “那還等什么?”
“小孩變身成龍,肯定靈氣不足。若我們這些大人變身成龍,則又靈氣太旺。怕會招來獵人。”婆子打手一指七叔的小孩,“再說了,我舍得犧牲全族性命救小龍爺,你舍得嗎?”
肯定舍不得呀,自己的孩子才五六歲大。外面的世界是啥樣,還沒見過呢。雖說有個詞叫舍生取義,但眼下面臨的是舍眾生,取大義。大人甘愿犧牲自己,那孩子呢?他們懂什么?又憑什么?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寶貝疙瘩,怎么就隨便成了犧牲品。再說哪有父母會舍得?即使真的有,他們圖的又是什么?種族大義嗎?這樣做內(nèi)心不會痛嗎?值得嗎?不值得嗎?真的值得嗎?難道真的不值得嗎…
七叔就這么站著,癡癡地望著女兒,嘴角帶起笑容。不知道他最終在心里做了什么樣的打算,反正此刻他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柔和、朦朧、美好。
“龍最快可日行千里?!?p> “是啊?!?p> “他的傷勢幾日能恢復(fù)。”
“至少得兩三日”
兩三日再加兩三日,統(tǒng)共五六天的時間。
“你打算…”
“我打算今晚回家喝點酒,吃點肉,明天一早上路!”
說到這兒,婆子已經(jīng)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七叔打算用自己作為誘餌,將獵人引開。這樣大家就有機會和時間治療男孩,并一起離開村莊,找別處安頓。如此只用犧牲一人性命,便可保全族平安。
“我的女兒和媳婦…”
“我會照顧好的?!?p> “呼,”七叔松了一口氣。婆子即使耳背,都聽到了那口氣墜地的聲響,它太沉重了呀。
“娟兒!別玩了,和爹爹回家!”
娟兒右手握著朵白色的花,一路小跑,沖進七叔的懷抱。
“以后可不能太貪玩嘍,早點回家,要不會有大灰狼吃了你的!”七叔勾起食指,刮了下娟兒的小鼻子。
娟兒嘿嘿一笑,把手上的白花搭在七叔耳朵上?!鞍职挚梢员Wo我呀!把大灰狼打跑!嘟嘟嘟!打跑!”她揮起小拳頭往七叔臉上輕輕打了幾拳。
“好呀!你就這樣打爸爸?那爸爸以后才不會在你身邊保護你呢!”
“哼!”娟兒嘟起嘴巴,把頭瞥向一邊。
七叔也哈哈一笑,抱起娟兒掂了掂,都說心寬體胖,女兒的心肯定非常寬大!
“傻丫頭,別生氣了”他親了親娟兒的臉,又是一抹苦澀的笑容?!鞍职忠院髸谔焐媳S幽愕?!”這后半句話很難說出口,只能藏在心里。
婆子召集來村中幾位靈氣比較雄厚的壯年,先是把男孩抬入屋內(nèi),上了些草藥。后又將明日的計劃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深夜,月上中空。叢林中難得聽不見一絲蟲鳴,周遭一片寂靜,毫無生機。不過花兒倒是偷偷開了,白白的一片,很美。
趁著娟兒睡著了,七叔兩口子對坐桌前。一句話沒說,全是淚水和眼神在交流。
“媳婦,別哭了,去廚房拿把刀吧!”
七叔的媳婦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還是去了,拿來一把菜刀。
七叔背過身去,撩起衣服,“來,剝層皮下來!”
“什么?你要干什么?”她哭得手都在顫抖。
“給娟兒也做件護身龍甲?!逼呤宄榱烁曜樱鹪谧炖?,“來吧!”
“你…你可忍著點!”一刀下去,皮肉落地,化成數(shù)十片青色龍鱗。
“穿上了就千萬別讓她再脫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