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試結(jié)束后,八玉門弟子與九毒門弟子基本都返回了山門,八玉門也就只有梅錯還留在八九城,此刻花有成早已將一億兩金票送來,只待天明,梅錯便可返回八玉門了。
而九毒門也有一部分暫時留在了八九城,那就是九毒門靈蟾峰的峰主楊海濤,還有幾個貼身弟子。
此刻,在賈家一處別院里。
身材肥胖的楊海濤舒舒服服地躺在院中躺椅上,這次輸了龍鱗試實在是太憋屈,所以早在晚飯前,楊海濤就已經(jīng)命令吳半旅帶著十幾個靈蟾峰弟子去暗殺梅錯。
吳半旅本身的修為已經(jīng)是金靈境一層的修為,隨行大弟子也都是橙靈境七八九層的實力,對付一個梅錯,應(yīng)該綽綽有余。
所以,楊海濤很安心。
沒多時,一身夜行衣的吳半旅慌慌張張地回來了。
“師父!”吳半旅抱拳作揖。
“蒽?怎么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楊海濤面露驚色。
“弟子無能,不僅沒能殺得了梅錯那家伙,其他的眾師弟也都不小心折了進去?!眳前肼没氐?。
“怎么可能?”楊海濤皺眉,根據(jù)楊海濤的猜測,梅錯之前雖然隱藏了修為,但是擂臺之上比試時,吳半旅也是與其對戰(zhàn)了一百多個回合,梅錯最多只不過比吳半旅強那么一點點而已,而且去之前王海濤還特意找人打聽摸索了一番,知道梅錯喝醉了,才如此放心大膽的讓吳半旅帶上十幾個橙靈境的弟子前去暗殺。
這什么情況?
吳半旅一個人就可以與梅錯旗鼓相當,再加上十幾個橙靈境修為的弟子,竟然還不是對手嗎?
這不可能???
梅錯才多大年紀,根據(jù)之前的調(diào)查,梅錯拜入八玉門不過十年,如今還不到二十,只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就算再有天賦,也不可能超越金靈境吧?
“說,到底怎么回事?”楊海濤冷冷地問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弟子,原本一切都與預(yù)想的一樣,那梅錯的確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了,可是,梅風(fēng)園里的兩個侍女實在是太厲害了。”吳半旅直到此刻,仍然有點懵批。
“侍女?”楊海濤眉頭緊皺。
“是,那兩個侍女實在是太強悍了,一個手捏石子,隨手一揮,直接就殺死了江火師弟,另外一個侍女也是相當了得,不到十個回合,其余的師弟們就全都被放倒了?!眳前肼媒忉尩馈?p> “全都死了?”楊海濤問道。
“應(yīng)該是!”吳半旅猶豫了下,當時太過害怕,只顧著逃跑了,并不敢確定其他師弟的死活,總之,都被放倒了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哼!”楊海濤一聲冷哼,直接拍案而起,緩步走到吳半旅身邊,臉上始終掛著彌勒佛般的微笑。
“師父!”吳半旅有點害怕,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楊海濤笑得有點瘆人,那一雙瞇成一條線的眼睛里似是噙著一抹殺意。
果然,楊海濤突然出手,這猝不及防的一掌直接將吳半旅拍出數(shù)丈之外。
“師父!你!”吳半旅雖然要有不好的預(yù)感,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楊海濤竟然會出殺招。
“如此廢物,要你何用?”楊海濤陰森森地說道。
而此刻,吳半旅只覺得胸口一陣蝕骨般的劇痛傳來,低頭一看,不由面露驚色。
只見得吳半旅胸口之處,有一個手掌樣的暗紅印記,而且開在不斷擴散變大,所過之處衣衫盡爛,血肉模糊一片。
“這,這是……”吳半旅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瞳孔收縮,滿是不甘地瞪著楊海濤,支支吾吾:“為什么?師父你究竟為……”
一句話來沒說完,七竅亦是流出黑色的血液。
“沒錯,這就是碎尸掌。”
“半旅,你可不要怪為師,之前給你服用妖靈丹之事,如果敗露,嘛壞掉的可不僅僅是為師的名聲,說不定還會連累整個九毒門,只有你死了,才能萬事皆休?!睏詈L吁一口氣,也是頗為無奈。
而早已斷氣的吳半旅,哪里還能聽得到楊海濤這些話,不僅如此,中了碎尸掌的吳半旅,身體早已徹底腐爛,所有血肉骨骼全都化作一陣黑煙隨風(fēng)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隨即,楊海濤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快步離開了別院,直奔城主府而去。
深更半夜來訪,雖然有點讓人心煩,但是賈文龍開始很客氣的接待了楊海濤。
“海濤,何事如此著急?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賈文龍被下人從睡夢中吵醒,此刻哈欠連天。
“等到明天就晚了!”楊海濤急得來回踱步。
“究竟何事?”賈文龍追問道。
旋即,楊海濤便將自己派人去暗殺梅錯的事情全盤托出,甚至還故意將吳半旅的死,也一起推到了梅錯身上。
賈文龍也是聽得眉頭緊皺,心中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海濤,你太冒失了?!辟Z文龍輕嘆一聲。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萬一被人正視那些都是我靈蟾峰弟子,事情可就鬧大了?!睏詈钡?。
“此事也不難處理,只是……”賈文似是有些猶豫,又好像是故意頓了片刻,其間還似是有意無意地瞥了楊海濤一眼。
楊海濤何其聰明,立馬就明白賈文龍心中打的小算盤。
“文龍,你放心好了,我那顆妖靈丹絕對會給仁義留著?!睏詈闹馗WC道。
“當真?”賈文龍還想確認一遍。
“盡管放心,等我回到山門,第一件事就是把那顆妖靈丹給你送過來,行了吧?”楊海濤雖然有些氣不過賈文龍趁火打劫的作為,但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此處理那些死在梅風(fēng)園的弟子。
最后,賈文龍再三保證,楊海濤這才放下心來。
臨走之時,賈文龍還特意準備了真正一億兩黃金的金票,雖說妖靈丹極為稀有,但是能換來一億兩黃金的金票,也不算吃虧。
送走了楊海濤,一直在隔壁房間偷聽的賈仁義走了過來。
“這次你該放心了吧?”賈文龍轉(zhuǎn)身坐了回去,端起桌上清茶淺飲。
“太好了,有了妖靈丹,只需要將修為控制在赤靈境,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前往龍鱗界了?!辟Z仁義面露喜色。
龍鱗界門,一年才開一次,而龍鱗界內(nèi)的靈氣密度是人間的十倍,最主要的是,還有時間差。
人間一天,龍鱗一年。
賈仁義可不想錯過這機會。
只不過賈仁義的修為已經(jīng)是橙靈境四層,根本無法進入龍鱗界,要知道只有赤靈境的修士才能進入龍鱗界,但是如果有了妖靈丹,將靈力控制在赤靈境,那就沒問題了。
“仁義,萬事需要小心,這次八玉門贏得了龍鱗試,很多八玉門弟子都是認識你的,尤其是梅錯,進入龍鱗界之后,最好隱藏身份,不要以真面目示人,省的遇到一些沒必要的麻煩,安心修煉才是正事?!辟Z文龍略顯嚴肅地叮囑道。
“孩兒明白?!辟Z仁義抱拳。
“那就好。”賈文龍?zhí)峙牧伺馁Z仁義的肩膀,頗為滿意。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一大堆黑衣侍衛(wèi)就沖進了梅風(fēng)園,說是什么有山賊入城。
經(jīng)過一番確認,那些死在梅風(fēng)園的黑衣人都是山賊,尤其是那個額頭有著一個血窟窿的胖子,更是給認出來,是某某山寨的二當家。
梅錯也是一陣無語,好在那些八九城的黑衣侍衛(wèi)們做事也都是頗為利落,簡單詢問了梅錯幾句,直接將那些黑衣人的尸體全都抬走了。
這都是些什么事??!
詢問花花與顧德白,兩個家伙也是一問三不知,至于三只浪了整整一夜才回來的臭兔子,就更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午飯后小睡了一會,梅錯便打算啟程返回八玉門了。
顧德白直接變成數(shù)丈高的超級大白鵝,托著梅錯,花花,還有三只閃電兔直接騰空而起,向著八玉門的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風(fēng)景秀麗,從高空俯瞰,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梅錯時不時從下俯瞰,時不時有雙手交叉當做枕頭,舒舒服服地躺在大白鵝顧德白那柔軟的絨毛上,好不愜意。
花花,則是蹲大白鵝顧德白的腦袋上,真是一個好位置??!
至于三只閃電兔,全都纏著梅錯,一會從梅錯左邊竄到右邊,一會又從右邊竄到左邊,三只臭兔子只顧著自己玩耍,毫不顧忌梅錯,小灰更是蹲在梅錯的肚皮上,蹦來蹦去。
說起來,這三只閃電兔也是夠奇特的,小黑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六級的妖獸,小白與小灰也都是十五級,按理來說他們都還沒到二十級,還不能化形。
可是,這三只臭兔子竟然能夠像人一樣站立,而且看起來好像該很順當,就好像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梅錯仔細想了想,第一次在哭泣之森遇到三只臭兔子的時候,他們好像就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
就好像三個一尺來高的絨毛兔玩具,相當可愛。
離開八九城,向西飛行出三百多里時,一直蹲在在顧德白腦袋上的花花,突然跳到梅錯身邊,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望向后方。
“花花,怎么了?”梅錯起身,很是好奇地問道。
“有人?!被ɑǖ氐?。
“哪有啊?”梅錯手搭涼棚。仔細瞅了半天,也沒看到半個身影。
“德白!”花花輕喊一聲。
一直專心飛行的顧德白似是與花花心有靈犀一般,雪白的一雙翅膀猛的一振,直接向上攀升,沒入一大片云層。
“你們先走,我斷后?!被ɑㄒ谎哉f罷,周身白光一片,變身成白衣飄飄的美少女,騰云而起,直接向著后方飛了過去。
“花花?”梅錯有點莫名,甚至還想沖過去幫忙。
“不必擔(dān)心,后面跟來的尾巴不過紫靈境而已,花花姐可以很輕松地搞定?!鳖櫟掳捉忉尩?。
梅錯微微聳了聳肩,聽顧德白這么一說,也就放心了。
畢竟,對花花來說。
“靈王之下,皆是螻蟻?!?p> 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大胖子腳踏祥云而來,眼看著前方的大白鵝突然攀升,沒入云層,黑衣大胖子不由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只是,越到云層之上才發(fā)現(xiàn),那只大白鵝不知道去了何處,而眼前還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女。
那少女身材高挑,樣貌也是異常秀麗,端莊,大氣,眉眼如黛,膚如凝脂,似乎吹彈可破。
“這位姑娘,你……”黑衣大胖子正是靈蟾峰峰主楊海濤,這家伙也是有點負氣。
一來,自己借用妖靈丹,本來可以穩(wěn)贏龍鱗試,誰曾想竟然遇到梅錯這種妖孽般的存在。
二來,自己派人暗殺梅錯,白白折損了那么多弟子。
沒辦法,只能自己動手了。
楊海濤見那白衣飄飄的美麗女子不言不語,有些著急了。
而就在這時,花花右手微抬,無盡的紫色流光匯聚,片刻功夫,就化作一柄紫色長劍。
然后,隨手一揮。
半月形的大劍氣一掃而過。
“臥槽?。?!”
“這么不講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