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離開書房后,傅寧在慕容飐旁邊也坐下來,這兩人在別人的書房就這么坐著聊起書房主人的事。
“慕容公子,你猜得沒錯,皇上果然還是容不下越王呢,不過我覺得越王好像對臣下和子民都挺好的?!?p> “能不能當君王,只看實力,而上位者們最善于玩弄心術,那些表象并不足以證明什么?!?p> “那我們還跟過去看看不?”
“像越王這樣謹慎的人,肯定不會跟后院的女人談論正事?!?p>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小孩的聲音,傅寧和慕容飐出了書房,見是一個秀氣的小孩正鬧著進書房看看。
“讓我進去看看,父王說過今日陪我描畫的,你們定是在騙我,我要找父王?!?p> “世子,您別為難小的,王爺真的不在書房?!?p> “讓開,本世子要進去?!?p> 護衛(wèi)堅決道“世子恕罪,王爺?shù)拿钗覀儾桓疫`抗,書房未經(jīng)王爺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p> “你?!?p> 小孩氣極,隱身在旁的傅寧看到小孩的眼瞳變成的褐紅色,她看了眼身邊的慕容飐,十分疑惑。
“晨兒。”
就在傅寧以為即將發(fā)生什么事的時候,白天見過的貌美王妃走了過來,她拉起小孩的手,生氣道“晨兒,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父王的書房不可以胡鬧,這不是你可以玩的地方?!?p> “母妃,我只是想找父王而已,他答應了今日陪孩兒描畫的。”小孩的眼睛又恢復了原來正常的眼色。
“父王日理萬機,要忙的事情有很多,你不可任性打擾,等你父王空閑時他自然會去看你的?!?p> “母妃。”小孩似乎還是不太樂意。
“難道連母妃的話你也不聽了?”
小孩這才不情不愿的跟著越王妃走了,傅寧這才問慕容飐,道“慕容公子,為何那孩子的眼睛會變成紅色?”
“他是人類和妖怪的結合,有一半他母親身上的血統(tǒng)很正常,不過,他并沒有發(fā)覺自己的變化?!?p> “異界的人也能結合嗎?”
“異界的人結合,生下的孩子不會得到認可,就如剛才那孩子,妖界不會接受帶著一半人類血統(tǒng)的同伴,而你們人界如果知道了他有一半妖怪血統(tǒng),就會對他心生恐懼,甚至仇視,那么就會遭到異士的追殺?!?p> “所以那孩子如果有一天暴露的真實的一面,很有可能會被排斥和追殺,那剛才那樣的情況豈不是很危險??!?p> “確實。”
越王妃帶著其子走后,傅寧在書房四下查找了一下,暫時沒有什么收獲,兩人離開了越王府。
月華院。
虞側妃聽說王爺過來了,親自出廳門迎接。
“妾身給王爺請安。”
“起身吧?!痹酵趵鹩輦儒?,兩人進了屋子,越王在茶幾旁的椅子坐下,問道“最近兼兒和裕兒功課如何?”
虞側妃給越王倒了杯水,笑道“兩個都挺好,就是先生總說裕兒這孩子學得太急,這世子和兼兒都還沒學完前面的,裕兒他就提前把后面的早早預習好了,進程比他兩個哥哥都快好多?!?p> 越王聽了高興夸道“不愧是我蕭南的兒子,聰慧過人啊,這是好事,等我明日好好嘉獎一下裕兒?!?p> “王爺,您就別夸他了,妾身怕他要驕傲,還是搓搓那小子銳氣,免得惹兩個哥哥不高興了。”
“唉,這有什么,能者居上,這有什么可不高興的,由著裕兒去,他愛學是求之不得的?!?p> “都說玉不琢不成器,裕兒還得王爺多多磨煉才行,怕他日后太矜貴了,不堪重用?!?p> “本王自有打算。”
“是,臣妾多慮了?!?p> 虞側妃知道自己說的欠妥了,越王最不喜后院越界的,他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其實虞側妃嫁給越王為側妃這么多年了,依舊覺得自己并不了解這豐神俊朗,笑如春風的男人。越王脾氣很好,后院幾乎沒有見過越王發(fā)怒的樣子,他待百姓也是經(jīng)常笑臉相對,十分親民,但是由于太完美了,虞側妃為這個男人生下兩個兒子了,還是覺得自己走不進他的心里,泰安的百姓都知道,越王與王妃恩愛,這是虞側妃心里的痛,因為若不是那個沒有任何出身的駱玉鳳,虞側妃也許就不止是側妃了。
虞側妃走到越王身邊,柔聲道“天色已晚,讓妾身給王爺更衣就寢吧?!?p> “好,那便就寢了。”
越王站起來,由虞側妃給自己拖去外袍,進了房間里。
正院這邊,王妃駱玉鳳將世子帶回院,撤退左右,她蹲下,輕撫兒子的小腦袋,擔憂道“我的兒呀,你總是忘記我的提醒,這可如何是好?”
“母妃,對不起,孩兒幾日不曾見過父王了,甚是想念,這才去了書房?!?p> “晨兒,書房未經(jīng)你父王允許不可過去打擾,特別是你父王議事的時候,這是王府規(guī)矩,你不可觸犯,但娘最擔心的不是這個?!?p> 蕭及晨試著問道“是不是母妃之前跟我說的,萬事不能生氣,要時刻記得平靜理智?”
駱玉鳳纖纖食指輕點兒子的額頭,佯裝生氣道“既然記得,為何還明知故犯?”
蕭及晨不明白自己為何永遠不能生氣動怒,他困惑了很久,還是沒有從自己的母妃那里的到滿意的答復,每次問母妃緣由,她都說以后再告訴自己。
“母妃,那你告訴晨兒,為何二弟三弟他們可以自在玩笑和生氣,而我就不能?”
駱玉鳳已經(jīng)被兒子問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問題,可是現(xiàn)在兒子還太小,她擔心他接受不了,反而引來麻煩。
“晨兒,母妃不是說過了嗎?等以后我會找時間告訴你的,你現(xiàn)在還是太小了?!?p> “母妃,我不小了,前天我和二弟三弟在夫子的院子里比力氣,我已經(jīng)能把夫子荷花池旁邊那大石頭舉起來,我已經(jīng)很有力氣了,那我是不是長大了?”
駱玉鳳聽了急道“你是說荷花池那橢圓的大石頭?”
“是啊,平時夫子總是坐在上面釣魚的那個?!笔捈俺渴肿院?,他以為母妃一定會夸自己厲害,不料,駱玉鳳緊抓他的兩只小手臂,嚴肅道“我說了多少遍,讓你為人低調,低調,不可表現(xiàn),你為何不聽?”
感覺母妃的手抓的有些緊,蕭及晨委屈說道“母妃,我并不比二弟三弟差,夫子教的書我只讀一遍就能記下熟識,可你總讓我假裝沒聽懂,每次見三弟被夫子夸聰慧,我就不服氣,那天是二弟說我什么都比不上三弟,我不甘心,這才舉了那石頭證明自己的?!?p> “別人說什么有什么打緊,咱不爭那名頭,不需要?!瘪樣聒P有些失態(tài),她的聲音不覺提高了。
蕭及晨的委屈變成了抗議,他掙脫駱玉鳳,怒道“我是父王的世子,我為什么要處處低人一等,功課讓著他們,平時他們出言不遜我也讓著他們,我不能跟他們生氣,作為哥哥還不能管教弟弟,這是何理?”
駱玉鳳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反應有些激烈了,收斂心緒,心平氣和道“晨兒,你是很棒的孩子,這些母妃都知道,唉,剛才母妃太大聲嚇著我兒了?”
“哼?!?p> 蕭及晨扭頭,其實他的委屈并不是這一次,自小母妃就給他下了太多禁令,他也想跟其他小孩那樣自由自在,而不是這不行,那也不能,連情緒都不能隨意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