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簫齊裕診治的第五天后,當天晚上簫齊裕終于醒來,傅寧已經(jīng)睡下了,卻聽客房門外小二在喊“公子,越王府的楊管家來找你了?!?p> 套好外衣,傅寧迷糊著雙眼開門,猛地看見楊管家?guī)е鴰滋柸说仍陂T口,這陣仗看起來像是來抓人的呀,傅寧瞬時清醒,問道“楊管家,你這是?”
“傅公子,”楊管家抓住傅寧的手,又道“您真是我們越王府的恩人啊。”
“恩人?”
“小公子醒啦,多虧您了,讓我們王爺終于不用再整日擔心了,”楊管家放開手,對身后的幾個小廝道“快將東西搬進來。”
傅寧這才弄明白,原來是簫齊裕醒過來了,但是看著客房里的金銀珠寶,她覺得幸福來得有些突然,現(xiàn)在她可算是富婆一個了。不過傅寧沒有表現(xiàn)得太激動,冷靜跟著楊管家進越王府為簫齊裕診脈去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慕容飐這樣的人待久了,也會被潛移默化的影響,喜怒不形于色這處事雖然學不來全部,但多少也能撿到一點。
來到西苑簫齊裕的房間,越王看起來很高興,傅寧正要行禮,越王道“傅公子免禮免禮,快快給裕兒查查脈,看他可好得徹底?”
“是?!备祵幾叩胶嶟R裕的床邊,丫鬟馬上拿來椅子,傅寧坐下,在簫齊裕的手腕上靜靜診脈。
“傅公子,如何?”虞側妃問道。
傅寧對簫齊裕道“小公子請注視我的眼睛?!?p> 簫齊裕照做了,傅寧此刻正好練練手,她對視簫齊裕,然而看了半天不見上次那樣可以讀心,傅寧疑惑,到底讀心的訣竅是什么呢?
一旁的虞側妃見傅寧看了半天眉頭還微皺,以為簫齊裕是有什么不好,忙又問道“傅公子,這可是有什么問題?”
傅寧收回心緒,回道“側妃不必擔心,小公子應該是好了,只是昏睡數(shù)日身子有些虛弱,你們要緩慢進補幾日,切記要緩慢,不可操之過急,因為此時小公子剛醒過來,虛不受補的?!?p> “好好,我一定遵循傅公子的意思。”虞側妃欣喜道。
這時一個傅寧從沒有聽過的聲音道“謝天謝地,祖宗保佑啊,讓咱們裕兒終于醒了?!?p> 傅寧順著聲音看過去,說話的是個華衣婦人,五官普通,但是在她臉上看起來倒是順眼大氣,是個頗有大家貴族的氣質(zhì)。
“側妃說得是,王妃,明日帶著她們?nèi)ド駨R給祖宗祈福,以慰祖上保佑?!痹酵醢才诺馈?p> “是,臣妾知道了。”
聽他們的話,傅寧知道那華衣婦人原來是越王的另一位側妃,都說越王對越王妃情深義重,傅寧心想世人對女子真的有些苛刻了,因為越王不論身份娶了越王妃讓多少人唏噓艷羨,而被世人解讀的這份令人感動的深情,越王妃自己真的如百姓說的那般幸福?再深的感情能經(jīng)得起多少煎熬等待,與后院的女人共侍一夫,頂著正妃的頭銜就算是恩寵了?
傅寧倒是有些佩服這位越王妃了,本是妖精,可修行化仙,逍遙于天地的,偏偏為了一個人類男子停留下來,像人類女子一樣縮困于后院一隅之地,得是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到這般付出無怨無悔?
已經(jīng)確認簫齊裕基本無礙了,越王出了簫齊裕的房間,和傅寧到前廳,他坐定后向傅寧說道“傅公子將我兒救醒了,本王發(fā)昭告時就說了,誰治好小兒的病就封官行賞,傅公子現(xiàn)在說說你想要什么賞賜?”
傅寧行禮,道“多謝王爺看重,但是小的四處游歷已經(jīng)習慣了居無定所的漂泊日子,實在難以報答王爺?shù)暮駩?,救治病人是我的本分,如今小公子已醒,小的也算是盡心盡力,不負王爺所托了?!?p> “傅公子當真不要其他賞賜了?這可是升官發(fā)財,福蔭子孫的一次機會,傅公子你可好好思量后在回本王?!?p> “小的苦日子過慣了,不敢奢求什么,平平淡淡安度此生就已經(jīng)感恩戴德。”再說這簫齊裕并不是傅寧救醒的,能得那么多金銀珠寶就已經(jīng)是意外橫財了。
一番推拒后,最后越王決定賞給傅寧一萬兩銀票,出了越王府,傅寧懷里揣著的銀票,再想想客棧那邊還有,她覺得街上突然就不安全了,感覺隨時可能竄出土匪強盜來,傅寧喜滋滋的對慕容飐道“慕容公子,這些收獲全仰仗你了,你想要什么,我給你買去?!?p> 慕容飐答非所問道“泰安最近不會太平,我能感知大批異士正圍聚在這邊。”
傅寧斂去臉上的得意,問道“也就是說上次我們在越王書房聽到的,皇上派出那十支玄護隊已經(jīng)在泰安準備行動。”
“這越王的日子不會好過了,他目前要面臨嚴峻的生存問題,你們的皇帝既然能派出十支玄護隊,就說明他已經(jīng)動了殺意,越王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么反,要么就是等死?!?p> “用玄護隊,說明皇上不想動兵弄得滿城風雨,玄護隊殺人神不知鬼不覺,老百姓不知道,將來誰也不能詬病皇上什么,等泰安的越王薨逝,皇上便理所當然將其收回朝廷?!?p> 慕容飐道“不過這樣也好,越王府出亂,我們才有機會看清楚那越王妃,到時若是害人的,那正合我意了?!?p> 傅寧沒敢說出自己其實希望越王妃不是害人的妖精,因為很清楚慕容飐也是時間緊迫在尋找魔珠,是為了幫她提升修為所以才會繼續(xù)停留在泰安。
越王府書房,越王從西苑匆匆趕過來,因為玄護隊突然有緊急消息。
“王爺,城郊茅草屋那邊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結果如何?”
異士回道“對方身手不凡,而且人數(shù)眾多,大部分已經(jīng)被殺掉,另外,還,還逃走了一個?!?p> 越王立馬站起來,道“逃走了一個,你們怎么辦事的?消息若是傳出去,這可是大麻煩?!?p> “回王爺,對方人數(shù)太多了,這次為了消滅他們,我們犧牲了一支玄護隊,幾乎全軍覆滅才勉強將他們攔住,最后那一個是漏網(wǎng)之魚?!?p> 越王追問道“逃掉的那個可有受傷?”
“傷勢嚴重,看樣子短期內(nèi)無法動用玄術出城,小的已經(jīng)讓各個關卡嚴守,絕不放過任何可疑?!?p> “派出另一支玄護隊,盡快搜出逃跑之人的行蹤,以免他伺機傳播消息,另,把城郊的兵器轉移?!?p> “是?!?p> 待匯報的異士出去后,越王站起來,走到窗口,望著天上的星星,獨自道“卸磨殺驢的時間終究還是到了,父王啊父王,當年你為何不奪下這江山呢?哪有什么擁護之功,到頭來還不是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