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席白澤,就是夏綿綿也理解不了。
只是一毛錢而已,她在家買衣服一次都是買兩三件,父親和哥哥單位里發(fā)的布票,幾乎一半都給了她。
更別說父親和哥哥給她買的的確良布料做的衣服了。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
這里唯一能理解的,就是牛豪偉了。
雖然和席白澤、夏綿綿一樣出身首都大學(xué),可他祖輩都是農(nóng)民,父母也是為了他們兄弟姐妹勤儉節(jié)約。
沒辦法,現(xiàn)實就是這樣,吃都吃不飽,誰還會去講究衣服的好壞?
只要不露肉,就對不得自己這具身子了。
宋念君量好尺寸,夏綿綿上前,指了指一匹藍色帶碎花的,大紅色的,淺黃色的的確良布料,還有一些適合做褲子的布料。
“嬸子,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前面兩個給我做兩套夏天的裙裝,淺黃色格子的作個褂子,剩下的,做三件褲子。
宋念君母親驚訝的嘴巴張的都能吞下一個雞蛋了。
不過很快宋念君就明白了,夏綿綿那樣的家世,剛剛她說的再要一套,都是出的起的。
萬月香好大一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
要這么多,穿得完嗎?
他們城里人都是這樣鋪張浪費的嗎?
席白澤低頭笑了笑,對夏綿綿的戰(zhàn)斗力表示贊賞。
老板娘看著夏綿綿就跟看財神爺一樣。
不,不是財神爺,是仙女下凡啊。
連忙拿著算盤開始算賬。
“好好好,小姑娘,一共二十塊三毛六,手工費兩塊,那三毛六就不要了,拿二十二塊就好了!”
和二十二塊比起來,那三毛六算個啥!
夏綿綿是不在乎這三毛六的,不過人家要便宜,她是不會拒絕的。
收了錢,老板娘一邊記下夏綿綿的名字,一邊樂呵呵的招呼,“閨女,下次有需要還來啊,嬸子還給你優(yōu)惠!”
夏綿綿是看不上這里的布料的,雖然也是的確良,可是柔軟度和光澤度沒有她身上的好,可她也確實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了。
反正也不是她穿。
等中秋節(jié)回家,她要好好宰阿澤哥哥一頓,讓她給她買好多好多漂亮衣服。
“好啊嬸子。”
老板娘要給她量尺寸,夏綿綿指了指宋念君。
“不用了,我和宋念君同志高低胖瘦都差不多,一樣的尺碼就行,就是幫我做得好看一點啊?!?p> 老板娘擺擺手,“哎呀,那還用說,鐵定給你做好看。”
之后,萬月香想了想,一身衣服是不行的,君君還要替換。
索性又給念君挑了兩匹布,不過沒有出手工費,她自己就會做,回去抽空就給君君做好了,做好給她送去就行。
等衣服期間,夏綿綿想在縣城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好吃的,牛豪偉和席白澤跟著過去。
宋念君也想去,可是擔(dān)心母親看到夏綿綿買這買那,她只能干看著,母親會難過,索性就和母親在一棵大樹下涼快。
萬月香還拿著兩匹布。
宋念君撇過去,靈機一閃。
母親會做衣服?。?p> 而她又是從21世紀過來的,好看的衣服見過不少,她可以把樣式畫出來,讓母親給她做。
她本就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以后她經(jīng)常出入縣城,別人看到好看,肯定要問她在哪買的,到時候她就勢宣傳一下!
到時候母親只需要收手工費就好了。
以后她和哥哥都不經(jīng)常在家了,母親一個人時間長了,難免會胡思亂想,如果給她找點事情做,還能賺點錢,母親的日子也會有盼頭了,不至于總守著她和哥哥過。
這樣想著,宋念君便和母親說了下。
只說是回去給她畫個圖,看她能不能做好,并沒有說有可能被人看中。
事情還沒譜呢,她不忍心讓母親希望落空。
“君君,你還會畫衣服樣式呢?”
萬月香倒是不知道閨女還有這樣的本事。
宋念君撓了撓頭,告訴母親,是之前在家無聊,就偷偷畫著玩的,并不怎么好看。
萬月香想起以前閨女經(jīng)常一個人在家不出門,害怕見人。
估計就是那時候閑著無聊畫畫玩的。
“好,回家你畫出來,給娘看看,娘沒別的本事,做衣服還是有信心的,只要你畫出來樣,我一般都能做得出來。”
母親說這話,宋念君放心了。
這個年代,處在兩個時代的轉(zhuǎn)折點,有著封建社會的影子,也有著與時俱進的潮流。
母親算是封建社會尾巴出生的孩子,女人該會的,繡花做衣服,做鞋子,樣樣不在話下。
所以,只要做的好,宋念君好像能看到一大把鈔票朝張牙舞爪她們飛過來了。
母女倆在這里等了一個半小時,席白澤他們?nèi)齻€人回來了。
席白澤還推著一輛永久牌自行車,三個人有說有笑的,朝這邊走過來。
萬月香驚嘆一聲,“好家伙,城里人就是不一樣,買東西都挑大件買啊?!?p> 這一輛自行車,得一百塊吧。
看亮度就知道是新的!
前世宋念君只見過席白澤開車的樣子,但騎自行車,還是第一次見。
但,不管是小轎車,還是自行車,她的主人都是一樣的帥,一樣的有魅力。
三個人走到兩人跟前,宋念君才看到自行車前面還有一小袋面粉。
席白澤看出來兩人并沒有走多遠,估計是一直在這等呢。
“衣服應(yīng)該做好了,嬸子去看看,做好咱們就可以走了?!?p> 萬月香點點頭。
“你們在這等等,我過去看看?!?p> 萬月香一走,夏綿綿一腳蹦到宋念君跟前。
“宋念君同志,這車好看嗎?”
宋念君猛點頭,亮而黑的貓眼一眨一眨的。
帥!
席白澤低聲笑了,“以后回去就坐我的車,還可以省四毛錢車費。”
宋念君眼睛又是一亮。
可以嗎?
她可以坐主人的車子嗎?
這簡直是她的夢想啊!
牛豪偉和夏綿綿閉了閉眼。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沒救了,他席白澤還用得著省那四毛錢?
首都的好友若是知道,眼珠子都會掉一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