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笛魂使轉(zhuǎn)過身的瞬間,一股強烈的不安劃過心頭。
他凝神細(xì)聽,似乎聽見了一陣輕微的“嘶嘶”聲。
這個聲音...
“是蛇!?”
笛魂使猛地轉(zhuǎn)身,只見小竹鼠正前方的洞口,一道綠芒嗖的竄出,一條長約七尺的青蛇,沖著小竹鼠狠狠地噬了過來。
小竹鼠驚恐的叫了兩聲,靠著本能的反應(yīng),向另一邊躲去,但蛇鼠本是天敵,千萬年來繁衍生息,鼠類面對蛇類似乎永遠(yuǎn)處于弱勢,只見青蛇似乎早已料定了小竹鼠逃跑的方向,蛇軀扭轉(zhuǎn),再次向著小竹鼠噬去。
眼看小竹鼠就要葬身蛇腹,笛魂使趕忙去抓地上的石子,他可不愿看到這個剛與自己相熟的小家伙就這么沒了。
笛魂使的動作極快,甚至比全力撲食的青蛇還要快,石子入手,屈指彈出,一氣呵成,就在青蛇將要咬中小竹鼠的一瞬間,一顆夾著勁風(fēng)的石子猛地襲來,將青蛇砸的橫向飛了出去…
只見青蛇落在一旁的地上抽搐了一陣,漸漸的就不動了。
而死里逃生的小竹鼠此刻卻像是失了魂一般,望著那個青蛇鉆出的洞口一動不動。
笛魂使這才想起來,似乎剛才小竹鼠是準(zhǔn)備把這饅頭推回那個洞里的,難道是?
想到這里,笛魂使慢慢走向了那個洞口,剛到洞口的時候,他的眉頭已經(jīng)輕輕的皺了起來,洞口的地面上血跡斑斑,凌亂的白毛散落一地,不遠(yuǎn)處還滾落一顆竹鼠的鼠頭,笛魂使伏下身子將手伸進(jìn)洞口,摸出的東西令笛魂使的心臟一縮,那是兩支鼠類的爪肢…
就在這時小竹鼠瘋狂的沖了上來,望著笛魂使手中的血肉,發(fā)出一陣陣的悲鳴。
笛魂使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家伙的家人都沒了…
日上三竿
笛魂使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在青蛇的肚子里,將小竹鼠的家人給盡數(shù)找齊了。
四只,除了一只稍大點的以外,其余三只都是小竹鼠的幼崽。
這就是自然界的法則,如果今天不是笛魂使恰巧經(jīng)過了這里,那么很大的可能性,這一家五口一個都剩不下來。
將竹鼠們的遺骸收拾妥當(dāng)后,笛魂使在洞口不遠(yuǎn)處的小樹下,刨了一個坑,將這些遺骸整齊的放了進(jìn)去,而小竹鼠此時則蹲坐在一旁,輕聲的叫喚著,有著無盡的悲涼。
掩埋好竹鼠們的尸體,笛魂使轉(zhuǎn)身看了看一旁已是殘缺不全的青蛇皺了皺眉,拾起一根樹枝將青蛇挑起,直接甩下了山崖,只希望竹鼠一家死后,不再受這青蛇的騷擾吧。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笛魂使看了看小竹鼠,只見其神情依舊萎靡,似乎還是沒有從喪失至親的傷痛中緩過神來。
笛魂使輕輕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就欲離開,這時只聽一陣輕輕的吱吱聲在身后響起,似乎是小竹鼠跟了上來。
“嗯?”
笛魂使轉(zhuǎn)過身子輕聲的說道:“我要走啦,以后你孤苦伶仃的,可千萬要保重?。 ?p> 小竹鼠似乎是聽明白了笛魂使的話,毛絨絨的小腦袋輕輕動了動,但很快它又趴在了笛魂使的腿上吱吱叫個不停。
“難不成它還有別的意思?”
笛魂使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家伙:“你是想要我…”
還未等他說完,小竹鼠已然松開了前爪,向著不遠(yuǎn)處的一處小山坡跑了下去。
笛魂使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還是下意識的跟了上去,順著小山坡走了沒一會兒,就見小竹鼠繞過一塊碩大的青石,在青石的背后停了下來。
“你到底是想讓我…”
就在笛魂使轉(zhuǎn)過那塊青石的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小竹鼠依舊在地上吱吱的叫個不停,在它的身邊是一株奇異的植物,雪白的花蕾,淡粉色的花瓣,寬大的葉莖層層疊疊,此時正迎著山風(fēng)微微晃動…
“這…這是…嫵仙草”
笛魂使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又轉(zhuǎn)過身看了看身邊的小竹鼠:“你…你這家伙…”
笛魂使彎下腰將地上的小竹鼠捧在了手心里,圓滾滾的身子,滴溜溜的眼睛,微微翹起的耳朵,一切都如剛見面時一樣,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笛魂使似乎在這一刻有些離不開它了。
“你可愿意將來陪著我么?”
看著有些不安的小竹鼠,笛魂使輕聲的問道。
“吱吱吱”
許是小竹鼠聽明白了他的話,低聲作出了回應(yīng)。
將地上的嫵仙草收拾妥當(dāng)后,笛魂使帶上小竹鼠,迅速的向山下掠去,此時太陽已經(jīng)逐漸向西,在太陽下山之前,笛魂使需要找到一個能夠完整觀看到老君山崖壁的地方,這個地方最好還是在山下。
因為只有在山下,笛魂使才能夠憑借著崖壁上的景象,準(zhǔn)確地判斷出落霞莊的位置。
當(dāng)他趕到山下的時候,夕陽已漸漸西沉,金紅色的光芒,讓整個天地都變了顏色,波光粼粼的洞庭湖水,映照著天邊的晚霞,讓這兒變得如同仙境一般。
笛魂使無暇細(xì)品這人間美景,只見他猛地轉(zhuǎn)過身,眼睛如鷹一般的死死的盯著老君山上的崖壁。
在這個位置,老君山的崖壁,一覽無余,而此刻笛魂使的心,怦怦直跳:“心臟跳得好厲害…”
笛魂使微微皺了皺眉,這一趟出來已經(jīng)說不上是第幾次了,但似乎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