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適才戰(zhàn)況激烈,沒能顧得上,這會兒才發(fā)覺,自己的半邊身子早已焦黑,被燒爛的衣裳下,火辣辣的疼,笛魂使忍著劇痛,伸手摸向懷中的藥瓶,在摸出藥瓶和干糧的同時,順手也把小竹鼠也掏了出來。
這家伙在上島時,就已經(jīng)餓得直叫喚了,后來自己與陸家二女爭斗,這小家伙更是嚇得躲在了自己的懷里,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吧。
剝出干糧分與小竹鼠,直到它吃的眉開眼笑,笛魂使這才仔細查看起自己的傷勢。
“是硫磺觸碰皮膚后留下的灼傷…”
那丫頭的暗器很特殊,居然依靠觸碰一瞬間所產(chǎn)生的高溫來傷及對手。
看著自己紅腫潰爛的肩頭,笛魂使知道,若是不用藥酒消毒,就直接上藥的話,是很容易發(fā)炎的,偏偏此番出門并沒有攜帶趁手的藥品…
半晌只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了手邊的嫵仙草,現(xiàn)在不是矯情的時候,自己才剛到這落霞莊,就受了這么重的傷,若是不處置妥當,怕是難以為繼。
想到這里,笛魂使更不猶豫,輕輕扯下一片嫵仙草的花瓣,用力捏碎,待汁液滲出,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肩頭傷口處。
一絲冰涼的感覺從肩頭傳來,似輕風(fēng)拂過,似涓涓細流,使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慢慢的就不見了蹤影。
這草藥當真神奇,笛魂使感嘆道,他慢慢的活動了一下肩膀,雖然還有些許不適,但似乎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
“他在做什么?”
距離笛魂使不遠處的一束花叢背后,兩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一切。
“噓,你不要命啦?”
陸茹風(fēng)暗地里掐了掐這個傻乎乎的妹妹。
“姐姐,你放心,這個地方,他聽不見。”
陸若云輕輕吐了吐舌頭,還是把聲音壓低了一些。
只聽她接著道:“姐,剛才可真有你的,我都擔(dān)心你無法脫身呢!”
陸茹風(fēng)白了她一眼:“我那還不都是擔(dān)心你,都讓你別跟他糾纏了,你就是不聽。”
其實笛魂使先前的判斷并沒有錯,陸家的兩位姐妹確實是不會任何的功夫。
至于陸若云的詭異步法,實是陸家一位天資聰穎的先祖,從伏羲六十四卦中演化而來。
但縱使在精妙的步法,沒有足夠的內(nèi)功底子支撐也是枉然,那萬文堯與妹妹纏斗,剛開始或許看不出來,但時間一久,體力透支,敗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妹妹。
“姐姐,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看了眼準備起身的萬文堯,陸若云輕聲問道。
望著眼前被自己整的一臉狼狽的年輕男子,陸茹風(fēng)的睫毛輕輕動了動:“我看他也不是像什么壞人,這樣吧,我們再去戲弄他一番,然后找個機會把他趕出莊子也就是了,莫要傷了他的性命…”
兩個女孩本性善良,對于善、惡并沒有太深刻的概念,就算明知道笛魂使是為了陸家的金笛而來,內(nèi)心里也沒有將其置于死地的意思。
“憑他的身手,當時若是不顧一切的殺了我和妹妹,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可他卻愿意停下來跟我們談條件。”
想起自己被笛魂使拉向懷中的那一剎,陸茹風(fēng)的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紅霞…
“也許他也沒那么壞...”
由于天色昏暗,一旁的陸若云也并未察覺姐姐的這番話有什么不妥。
只見她輕輕點了點頭:“嗯,姐我聽你的?!?p> 既然失了陸家二女的蹤跡,現(xiàn)在只得另想法子,笛魂使塞了一個饅頭在嘴里,悶悶的想到。
只是還未等他嘴里的饅頭咽下去,那串銀鈴般的笑聲已然在身后響起。
“她們難道沒走?”
笛魂使愕然轉(zhuǎn)身,只見一身著粉色衣衫的美貌女子在身后的回廊處緩緩現(xiàn)身。
笛魂使大吃一驚,想不到她們居然還敢現(xiàn)身。
“?!?p> 一聲輕響。
就在笛魂使愕然之際,一枚銀梭已然釘在了他的腳邊。
一旁的假山上,一襲青衫的陸若云手執(zhí)金笛,俏生生的立于其上。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剛才只是自己一時大意,難不成還真以為自己就收拾不了你們?”
笛魂使怒氣漸生,緊了緊手中的玉笛,就向著回廊后的陸茹風(fēng)撲了過去,這次是不會再讓你們輕易溜掉的。
女孩兒輕笑一聲,身姿輕扭,閃身躲進了回廊的后頭,待笛魂使撲至近前,哪里還有半個人影…
“這…人呢?”
笛魂使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哈哈…”
一陣更加放肆的笑聲,從身后的假山上傳來。
陸若云此時正笑的前仰后合,似乎是因為笛魂使的狼狽而興奮不已。
“豈有此理?!?p> 笛魂使幾時吃過這樣的虧,今天居然被兩個年紀輕輕的丫頭連番戲耍,這臉簡直丟到姥姥家去了。
他憤恨的看了陸若云一眼,腳下一點就向著假山掠去。
“呀”
陸若云驚呼一聲,轉(zhuǎn)身就向著山下躍去。
笛魂使躍上山頂,四下張望一番,依舊是空無一人。
“萬公子,這邊…”
假山下的一處院門后,陸茹風(fēng)再次現(xiàn)身,不僅如此,她還得意的沖著笛魂使招了招手。
“你在看哪里?”
話音未落,一臉笑意的陸若云也從另一處院門后,走了出來。
“這…”
看著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笛魂使皺了皺眉,此時的他已經(jīng)慢慢冷靜了下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個奇怪的感覺,落在了他的心里,眼前的情形似乎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
“難不成是…”
想起老君山那面詭異的崖壁,笛魂使悄悄摸向了手邊的假山石,拗下了一塊攥在手里。
下一刻,只見笛魂使單手揚起,手中的石塊夾著勁風(fēng),向著眼前的陸若云狠狠砸了過去。
“當啷”
一聲重重的金屬撞擊聲,猛的響起,眼前的女子一陣搖晃。
“銅鏡?”
笛魂使愣了一下,猛地轉(zhuǎn)身,只見兩道倩影,慌慌張張的跑進了身后不遠處的一道院門中。
“原來是這樣…”
笛魂使微微一笑,從剛才開始他就很奇怪,這兩個姑娘明明不會功夫,移動的速度卻快的出奇,這個庭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亭臺、假山、回廊、門戶間的距離都有數(shù)丈,自己在憤怒之下,全力奔跑尚且不及,這兩個姑娘卻能夠在一息之間變換位置,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眼前的一切,都是這些銅鏡起了作用,哼,跟老君山崖壁上玩兒的是同一套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