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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有女

第十四章 誣陷

鐘家有女 三思ng 4289 2019-11-05 11:44:13

  待吃完午飯,已經是申時。此時暑氣略微有所減淡,一眾姑娘便在沈從玥的帶領下,在柳樹下擺了桌椅,坐在湖邊一賞湖景,若是再晚一點就能看見夕陽,鐘京阮感覺熱氣沒那么強烈了,也不著急回府,也跟著眾人在坐了下來,靜靜的觀賞景色。正在發(fā)呆之際,“六妹妹....”

  一聲怯怯的聲音傳來,突然被人打斷思緒,鐘京阮循著聲音看向來人,只見身穿素衫的女子看著自己,身姿綽約,柳腰不堪一握,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皆是不安,鐘京阮收回目光,淡淡開口:“我是不知長姐竟也在,何時赴約我也不知曉,倒是教我這個做妹妹的有些惶恐?!?p>  鐘楹歡臉色一白,張張嘴不知道說些什么,“坐下說吧,免得有人看到了,說我對長姐不尊重?!辩娋┤畹皖^撫平裙角,教人看不清神色。鐘楹歡坐了下來,看著鐘京阮小聲解釋道:“六妹妹....我是與陸小姐一同結伴赴約的,我不知六妹妹今日也會應約,因此并未告知六妹妹.....”

  說完便低下頭,鐘京阮看著這個長姐,面無表情的開口道:“你用不著和我講這些,你想哪里便是,不必告知我?!辩婇簹g還想說什么,便被人打斷,“阮阮這是作何?難不成今日游玩,也是要訓斥庶姐一番?”

  來人笑著說出這句話,教人以為只是玩笑,只是這話說的讓人誤會,徐蔓竹柔柔得上前站在鐘楹歡身后,已經有人往這邊看了過來,正竊竊私語,在大成向來是嫡庶分明,不分長幼只分嫡庶,各家中嫡出的欺負庶出的不在少數,只不過這樣拿到明面上來,味道就變了。

  鐘京阮淡淡一笑,這個長姐,怕是在扮豬吃老虎,她從來沒有看不起庶出的,但是若是心思不正,就別怪自己把她臉皮給扯下來!沈從玥聽見動靜,看了一眼徐蔓竹,皺了皺眉,很快舒展眉頭,笑著走了過來:“咦?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徐蔓竹看了鐘楹歡一眼:“我適才好像聽到阮妹妹在和歡妹妹聊天?!痹掚m如此,眼神卻頻頻望向鐘京阮,臉上卻分明擺著我看見你欺負長姐了。剛才她說的話,也是被幾位姑娘收入耳中,幾人看向鐘京阮的眼神也變了味。

  鐘楹歡低著頭,好似證明了鐘京阮欺負她的事實,鐘京阮面露嘲諷,看著徐蔓竹懶洋洋道:“蔓竹姐姐可知曉我與長姐聊的些什么?”

  徐蔓竹搖搖頭笑笑:“我如何得知?!庇挚聪蛞槐姽媚铮骸澳銈兛芍俊蹦憧纯次椅铱纯茨?,皆搖搖頭,鐘京阮歪著頭手支在桌上又用手撐起腦袋,笑瞇瞇對著鐘楹歡:“長姐你可知我們聊了些什么?”

  鐘楹歡白著臉哆哆嗦嗦道:“六妹妹不過是....與我..與我聊些....”“聊些什么?”鐘京阮拔高聲音,嚇得鐘楹歡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鐘楹歡低著頭使勁哭,徐蔓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卻溫柔的撫了撫鐘楹歡,安慰道:“歡妹妹不必害怕?!?p>  鐘京阮冷眼看著她們,聽著別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以及沈從玥擔憂的眼神。揉揉眉心,她見過太多這樣的把戲了,她在杭州游玩的時候,那邊的姑娘小姐爾虞我詐更是厲害,一句一話把人推向深淵。

  這些人為何要誣陷自己?壞掉自己的名聲?怕是明日就會傳出鐘家六小姐欺辱長姐,飛揚跋扈,這些人巴不得看她丟臉,她父親是戶部尚書,襲爵衛(wèi)國公爺,自己母親是杭州書香世家明家的嫡長女,明家在大成頗有聲望,自己的未婚夫是丞相家的嫡次子宋澄,在盛京頗負盛名,才情過人,溫文爾雅,是多少姑娘的夢中郎君。

  鐘京阮算得上是盛京中各家府中最得意的一位姑娘,對她嫉妒的人,大有人在,有多少人看著她丟臉。勾唇一笑,鐘京阮才不怕丟臉,怕的是人家都踩到自己頭上了,還對人笑臉相迎,她要做的就是把踩在自己頭上的人,狠狠的拽下來。

  “長姐出府,可有經過主母同意?”鐘京阮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丹蔻,是鮮艷的大紅色,鐘楹歡仍是哭,對鐘京阮的話恍若未聞,見她如此,鐘京阮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撫蕓?!?p>  撫蕓走上前,“對嫡出的兄弟姐妹不尊敬作何?”撫蕓淺笑:“按照家規(guī),掌嘴。”鐘京阮嗯了一聲又道:“那便掌五個吧,免得說我不憐惜家中姐妹。”

  撫蕓得令,朝鐘楹歡走去,徐蔓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鐘京阮,她是瘋了吧,眾目睽睽下掌摑自己的長姐?鐘楹歡此時也嚇蒙了,也不哭了,就呆呆地望著鐘京阮,卻見鐘京阮對她挑釁一笑,撫蕓見她呆滯,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下去,鐘楹歡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又是一巴掌,鐘楹歡尖叫,想要逃離,卻被撫蕓遏制住下巴,將五巴掌打完后,臉上已經腫得老高,撫蕓斂眉走到鐘京阮身后。

  鐘京阮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姐姐可要記住了,妹妹這是在幫你,若是他日沖撞了府中其他嫡出兄弟姐妹,他們可是不會像妹妹這般心慈手軟。”

  鐘楹歡此時已經說不出來話了,鼻涕眼淚到處都是,徐蔓竹也走得遠遠地,卻也不忘替鐘楹歡“討個公道”:“阮妹妹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對家中姐妹下如此狠手。”

  鐘京阮無辜的眨眨眼,沒說什么,倒是將徐蔓竹噎住了,沈從玥在一旁淡淡開口:“若是我們家家規(guī),定是要打板子的?!?p>  眾人震驚,許多人家中都有這條家規(guī),不過是在行為或言語上極度過分者才會施以家規(guī),像鐘京阮這般,倒是教他們背脊一涼,這鐘家的庶出是過得有多凄慘。

  鐘京阮見眾人臉色五彩繽紛,不由得笑了笑,也不去解釋,她從來不會去為難庶出,若是有人惹著她了,她定是要那人,后悔自己所作的一切。見鐘楹歡的樣子,鐘京阮挑挑眉,抬頭與沈從玥對視一眼,兩人皆相視一笑。

  不遠處的閣樓里,幾位公子哥皆坐在窗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著緋紅衣裳的男子朗聲笑道:“宋兄,你這未婚妻著實是兇悍啊?!?p>  這是盛都王家公子王虞,與宋澄向來交好,話落,又見另一位著素色長袍的男子也跟著說打趣宋澄:“這可不是,宋兄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咯?!?p>  這一位是容家公子容桓,宋澄見他們如此打趣自己,無奈的笑笑,也沒說什么,只是望向窗外的眼神更加柔和,他知道他的阿阮雖然備受寵愛,但從不恃寵而驕,不會主動去針對誰,不過也不會任人欺負去了便是。

  若是有人欺負了她,她定是要如數奉還的,好比小時候,那謝.....想到這里,宋澄呼吸一滯,陷入沉思,腦海里浮現出那人的面容,桀驁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三年前那段教他畢生難忘的話,宋澄心中尤其復雜,王虞與容桓見狀,對視一眼,皆搖搖頭,他們發(fā)現自己的好友總是愛走神,離宋澄坐得近的容桓又手肘撞了撞他。

  宋澄一下子回過神來,“啊...何事?”見好友都看著自己,宋澄面上有些發(fā)熱:“是我的不是。”

  王虞勾唇一笑,調侃道:“宋兄莫不是想著你那小青梅?”指鐘京阮,宋澄無奈笑道:“王兄就莫要再打趣我了?!比私孕πΓ跤輳陀珠_口道:“宋兄,我聽聞你與謝家小公子以往十分交好,怎么如今卻沒見過你同他交談過?”

  宋澄一愣,神情有些不自然,勉強笑道:“如今這謝小公子堪稱紈绔,還是不要與他多接觸的為好。”容桓聽罷,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像他那般的人,地位再高又如何,總之我是不屑與之交往。”

  王虞也點頭附和,宋澄見他們有在謝嶸身上深聊的情況,連忙舉杯:“來來來,我敬大家一杯?!比伺e起酒杯,談天論道,好不愜意。

  隔間,有一男子坐在窗邊,著黑色鑲金邊長袍,墨發(fā)用一黑色發(fā)帶束之,男子一直盯著不遠處的姑娘,卻不料被風吹來一陣話語,落到了自己耳朵里,“謝小公子堪稱紈绔....”“不屑與之交往....”

  謝嶸嗤笑一聲,站在他身后的侍衛(wèi)突然開口:“公子,要不我遣人去將他們教訓一頓?”謝嶸手持一把扇子,執(zhí)著扇子的尾端,動動指尖,扇子就轉了轉,聽見自己侍衛(wèi)為自己抱不平。

  謝嶸漫不經心道:“謝勻啊謝勻,我都與你說過多少遍了,行事莫要如此沖動,你偏生不聽。”侍衛(wèi)謝勻扁扁嘴:“我只是看不慣他們如此說公子?!?p>  謝嶸聳聳肩:“世人對我的評價比這還要狠毒,難不成你要一個一個給揍了?”謝勻嘟囔:“也不是不行...”“啪!”頭頂挨了一下,謝嶸收回扇子,嘆了口氣:“眾口難調,我又不在乎這些。”

  只是,謝嶸看向坐在柳樹下的少女,眼里閃過一絲志在必得,想到宋澄,謝嶸笑笑,不過是一只只會叫的偽君子,若是不惹著自己,倒是無事,若是惹著了自己,謝嶸眼底閃過一絲嗜血,將扇子抵在額頭,開口吩咐道:“窗戶關上吧?!?p>  鐘京阮一直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抬頭向視線方向看去,卻看見宋澄一直在溫柔的看著自己,面色一紅,連忙低頭,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飲而盡,王虞和容桓看著宋澄卻是一臉調笑,宋澄此時心里一心只有那臉紅的姑娘。

  沈從玥轉頭便看見了臉紅的鐘京阮,四處看看,卻是看到了宋澄,心里閃過一絲了然,不由得笑笑,朝鐘京阮走去?!霸醯??這還害羞了?”見好友調侃自己,鐘京阮撅了噘嘴,見她如此,沈從玥噗嗤一下:“果然啊,有了心上人的人,整日都跟泡在蜜罐中般,真真是教人羨慕不已?!?p>  鐘京阮被她句句給說的羞惱了,連忙去捂沈從玥的嘴:“啊啊啊啊,阿玥你好生討厭啊?!鄙驈墨h閃過去,拉住鐘京阮的手:“我說的是事實啦?!辩娋┤钛壑橐晦D,笑嘿嘿道:“你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光是心上人這三字就教人臉紅,沈從玥紅著臉道:“阮阮你莫要胡說?!辩娋┤钪獣宰约汉糜咽菦]有心上人的,只不過自己只是想調戲調戲她:“哦?沒有心上人那你臉紅個什么勁兒???你說說你,就是嘴硬?!?p>  沈從玥哭笑不得:“我真是沒有啊,阮阮你莫要鬧了。”兩人笑作一團。

  徐蔓竹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兩人,眼里閃過一絲嫉妒,“嗚嗚嗚...嗚嗚”被哭得心煩,徐蔓竹開口訓斥:“莫要再哭了!廣天白日成何體統(tǒng)。”

  鐘楹歡一下子止住了哭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捏住衣角的手指關節(jié)漸漸發(fā)白?!笆遣皇翘貏e嫉妒?”林盈月緩步而來,走到了徐蔓竹身后,低聲在徐蔓竹耳邊說道。

  徐蔓竹轉身不屑的看著她:“嫉妒?我看嫉妒的是你吧?!甭拷钟?,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畢竟,適才被羞辱的,可是林姑娘?!鳖D了頓,徐蔓竹模仿鐘京阮的聲調,一字一句的在林盈月的耳邊說道:“如林小姐這般的,哪怕投懷送抱也無人敢要?!?p>  林盈月眼底閃過一絲戾氣,直直的看向徐蔓竹,見她不甚在意的拂了拂鬢邊的髻發(fā):“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弊旖青咧唤z笑:“你說呢?盈月妹妹?!绷钟侣牫鏊脑捦庵?,哼了一聲:“怕的是臨陣倒戈,你說呢?蔓竹姐姐?”徐蔓竹嬌笑,伸手理了理林盈月的衣領:“我與她,不死不休?!?p>  徐蔓竹在八歲那年,到衛(wèi)國公府赴宴,看到院子里有一只小貓,想要撫摸它,卻教它跑掉了,徐蔓竹氣憤不已,連忙教人去將那貓給抓回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住,當貓被抓回來的時候,徐蔓竹在貓的肚子上狠狠的踹了幾腳,卻被鐘京阮看見。

  誰知那只貓竟是鐘京阮的愛寵,最后鐘京阮大鬧,所有人都知道是徐蔓竹將鐘京阮的貓打成重傷,為此徐蔓竹惹了自己父親生氣,母親為了討好父親,將自己關在柴房里,經此一事,徐蔓竹對鐘京阮恨之入骨,恨不得她死掉才好。

  林盈月聽出她話里的決絕之意,淺淺笑道:“蔓竹姐姐所言極是?!鄙焓滞熳⌒炻竦氖?,兩人笑著說起了其他話題,心照不宣的站在一條線上。

  天色已晚,眾位姑娘皆坐著自家府上的馬車,向家中駛去。

  夕陽漸沉,一大片紅色的夕陽倒映在湖中,好似姑娘嬌羞時的臉,教人心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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