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千成九段實力,抗著個人從山下而來,比普通人空手還快。
他將麻袋往地上一扔,擦拭了一下額頭汗?jié)n,道:“師父,青天白日,您這樣不大好吧?”
“你懂什么?修士就該坦坦蕩蕩,隨心所欲,天為被,地為床,契合天地,暗合陰陽,乃是絕配?!?p> 飛云道長從涼亭跳下,看向麻袋的眼神很炙熱。
把無恥說得這么清新脫俗,方夢龍還是第一次見。
“師父,我對您如此忠心,您能不能把徒兒身上的禁制給解了?!?p> 盧千成大著膽子說道。
“呵呵,別人想要被禁制都沒機(jī)會呢,你真是不識好歹,自由,難道比實力更重要嗎?”
飛云大師冷哼。
“可是,師父您答應(yīng)過我,再次來天龍之時,就是幫我解開禁制之時,您不能說話不算話吧?”
盧千成抬起頭,勇敢面對飛云道長。
飛云道長頓住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盧千成。
“你這小娃娃,膽子倒是大得很,竟然敢和我講條件,你難道不知道,我捏死你,并不比捏死一只螞蟻費勁?”
“懇請師父遵守承諾?!?p> 盧千成身子在發(fā)抖,但卻依然堅定看著飛云大師。
“讓開,本大師心情正好,別來掃興,要是以前你敢這么做,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死尸了?!?p> 飛云道長眼神一冷,周圍的溫度就像是下降了十度,讓人情不自禁打冷顫。
“師父,您不能說話不算話。”
盧千成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
他九段修為,修煉的功法又被飛云大師完全克制。
在飛云大師面前,他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但他,依然艱難的表達(dá)出自己的意愿。
方夢龍有些詫異。
盧千成的執(zhí)著,讓他有些意外。
別小看他這舉動,對于修煉子功法的人來說,要做到這一步,非常困難。
面對主功法修煉者,他們的地位,不會比奴隸高多少。
主人一聲呵斥,甚至是一個眼神,都讓他們不敢拒絕。
但,盧千成竟然還能堅持著要飛云道長兌現(xiàn)承諾,不得不說,他心智之堅定,遠(yuǎn)超同級高手。
飛云道長顯然也有些意外。
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盧千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這是找死?!?p> 飛云大師喝道:“你窺探本座秘密,我留你一命,你不僅不感恩,還敢提出條件,真當(dāng)我不敢殺你么?”
“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再當(dāng)肥羊了,因為我知道,我越肥,就距離死亡越近,懇請師父解除禁制,我依然會尊您為師,不離不棄?!?p> 盧千成沉聲說道。
他果然勘破了千機(jī)變的奧秘,想擺脫肥羊的身份。
而飛云道長也答應(yīng)過,當(dāng)他再次來到天龍市,就為盧千成解除禁制。
只不過,飛云道長現(xiàn)在貌似有些想反悔了。
飛云道長漠然看著盧千成,冷冷道:“22年前,牧野居士告訴我,沒有人邀請,我不能離開飛云山,否則,他就會殺了我,但如果有一天,某人邀請我來天龍市,那么,就是屬于我的機(jī)緣到了?!?p> “我一度認(rèn)為,這是牧野居士禁錮我的借口,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離開飛云山,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p> 飛云道長道:“世上唯一限制我的存在,已經(jīng)消失,你覺得,我會舍棄你這個完美的肥羊?”
盧千成呆住。
他絕望的看著飛云道長,痛苦的道:“原來,你從來就沒打算兌現(xiàn)諾言?!?p> 飛云道長哈哈大笑:“我們魔修,隨心所欲,誓言對我而言,就是狗P?!?p> “可是,你曾經(jīng)向牧野居士許下過承諾,違背誓言,將死無全尸,你就不怕報應(yīng)么?”
絕望之下,盧千成也豁出去了,什么話都敢說。
“牧野居士已經(jīng)二十多年沒有消息,說不定整天裝逼,早就被人打死了。”
“你真以為我會怕他?”
飛云道長冷笑:“你資質(zhì)這么好,生來就是最好的肥羊,現(xiàn)在死還是將來死,自己選吧?!?p> 飛云道長呵斥了一聲,不屑的看著盧千成。
盧千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家伙赤果果的威脅,讓他感覺無力。
不過兩秒鐘,他就做出選擇。
“師父,是徒兒糊涂,還請師父原諒?!?p> 他屈辱的跪了下去。
“哈哈哈,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你放心,就算我要收割你,也是在你百年之后,百年輝煌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jīng)可遇不可求,你還想奢求什么?”
“是徒兒貪婪,下次不會了?!?p> 盧千成苦澀的道。
“本大師今天心情好,就暫且饒你一命,下次再犯,別怪我直接收割你?!?p> 飛云道長冷笑一聲,走上前去,一把將麻袋奪過來。
方夢龍眼神之中,沒有半點波動。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山石,完全和巖石融為一體。
趁飛云道長分心之時,他已經(jīng)無聲無息潛伏過去。
從懸崖一側(cè),宛如壁虎,慢慢來到一個沒有人會注意的死角。
對于偷襲暗殺,方夢龍絕對是行家里手。
他的耐心和毅力,無人能比。
但眼看著麻袋被飛云道長打開,他依然有些緊張起來。
無論是盧千惠還是盧千星,都不容有失。
麻袋解開,飛云道長眼神頓時一亮,開懷大笑。
“哈哈哈,果然是個美人,好徒弟,你真聽話?!?p> 方夢龍在飛云道長身后,視線被遮擋,又不敢散開精神力探測,根本不知道麻袋之中是誰。
就在他正打算出手的時候,麻袋中的人卻是醒來,發(fā)出一聲驚呼。
“你……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
盧千羽驚恐大叫。
她記得自己前一刻才從衛(wèi)生間出來,沒想到眼前一黑,再次醒來,面前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猥瑣的道人。
飛云道長不再偽裝,猥瑣而笑:“小美人,別害怕,道爺我是來拯救你的?!?p> “拯救我?原來是道長救了我,謝謝你?!?p> 盧千羽驚魂未定,連忙道謝。
畢竟,在傳統(tǒng)觀念之中,這種人,很容易獲得大眾好感。
飛云道長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多謝道長,我是盧家盧千羽,我會報答你的。”
“呵呵,要報答我很簡單?!憋w云道長輕佻伸出手,捏住了盧千惠的下巴,笑得無比邪惡:“道爺?shù)囊蠛芎唵危銘?yīng)該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