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睜開眼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草墊子上,渾身沒有了疼痛感,他急忙站了起來。
“你醒了?”一個白衣人背對著夏白問道。
夏白看著四周,迷茫地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幽冥地府的渃水閻羅洞,我就是渃水閻羅。”
“幽冥地府?難道我死了嗎?”夏白胡亂地抓了抓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一點感覺。
“不用試了,你已經(jīng)死了,所幸我把你的魂魄保留了下來。”
“閻羅,你把我?guī)У竭@里要做什么?”
“我一個人在這里實在無聊,所以把你帶來做我的鬼仆?!?p> “閻羅,我愿意做你的鬼仆,不過小人有件心事未了?!?p> “你如今已經(jīng)成了鬼,還有何事未了?”
“小人死得不明不白,等我報了仇再做閻羅的鬼仆。”
“哈哈……”渃水閻羅大笑著轉(zhuǎn)過身道:“你已經(jīng)成了鬼,世間的事就都忘了吧!而且陰陽兩隔,你再也回不去了?!?p> 夏白看到渃水閻羅臉上戴著一張面目猙獰的面具,他被嚇了一跳,膽戰(zhàn)心驚地問道:“閻羅,我既然是鬼,為什么回不去了?”
“放下心中的仇恨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就算你報了仇又如何?不如在閻羅洞中休養(yǎng)生息,早日投胎做人?!?p> “小人含冤而死,心中實在難平,還望閻羅助我?!毕陌赘┥硐掳莸?。
“不可能,幽冥地府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還是好好想想吧!”渃水閻羅走到洞口說道。
“閻羅,不報此仇,我心有不甘,無法在這里侍奉閻羅!”
“你都死了,一把年紀(jì)了還想著報仇,比以前我救下的年輕人差遠(yuǎn)了?!?p> “閻羅救下的年輕人,可是一個英俊的后生?”
“當(dāng)然,想必你也認(rèn)識他。”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yīng)該是靈童。閻羅,既然你能救他的命,為何卻救不了我的命?”
“你怎么能和那個后生比,那個后生心地善良,沒有邪念,而你內(nèi)心充滿仇恨,武功盡失,沒有了血肉之軀,我能讓你魂魄留下來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夏白想了想,覺得閻羅說的沒錯,如今自己已經(jīng)成了鬼,即使報了仇又如何,忙俯身道:“多謝閻羅,小人確實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愿留在渃水洞做鬼仆,靜心思過?!?p> “這就好,我不久便會離開此處,以后這里就由你替我打理,我會讓你恢復(fù)自由之身的?!?p> 夏白俯身道:“多謝閻羅,小人一定照辦!”
“渃水洞前無去路,后無退路,你可要想好了?!?p> 夏白走到洞口,看到云霧繚繞的山谷說道:“小人想好了?!?p> 渃水閻羅點了點頭道:“我要去云游四海,你在此好好思過吧,山崖飄渺意無情,青藤環(huán)繞飽寒身。一朝沖破重重霧,懸崖絕壁任爾行!”他說完,縱身一躍,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了。
“閻羅……”夏白望著渃水閻羅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到洞內(nèi),坐到了草墊上閉目靜思。
沮渠男時回到了金鼎宮,他看到沮渠男成坐在大廳中呆呆地看著桌子上的白玉尊,走上前說道:“大哥,夏白被關(guān)進(jìn)了蒼狼洞,估計此刻已經(jīng)被蒼狼蝙蝠吃光了。”
“知道了,難道我就破解不了寶藏的秘密嗎?”
“大哥,你也不用著急,白玉尊已經(jīng)到手,破解寶藏的秘密哪那么容易,不然的話,寶藏不早就被夏家找到了嗎?依我看,有沒有寶藏并不是我們當(dāng)下最緊要的事?!?p> “此話怎么講?”
“我們的勢力越來越大,應(yīng)該將武林各派掌控在自己的手里,爭霸武林,到時候我們再去塞外,還怕不能恢復(fù)沮渠家往日的輝煌,只要統(tǒng)治了江湖各派,錢財不是源源不斷了,到時候再尋找寶藏,不就輕而易舉了嗎?”
“言之有理,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還再鉆牛角尖。二弟,召集堂主以上所有人員到這里,我們共商大計。”
“是,大哥?!本谇袝r領(lǐng)命走出了房間。
沮渠男成看了看桌子上的白玉尊,把他拿起來放到了盒子中。
天氣變得陰冷,烏云布滿了天空,又要下雪了。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困在無情谷中的旭尤沒日沒夜地苦練功夫,玄武劍法已經(jīng)登峰造極。他仰望天空時,孤獨感由生,離開無情谷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一股熱風(fēng)從山洞里吹了出來,又要到月圓之夜了。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旭尤都會站在發(fā)熱的巖壁旁,看著變得有些發(fā)紅的巖壁,真想一掌打下去,看看巖壁里的火凌龍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但每次沖動的時候,他都想起玄云臨死時的叮囑,只得飛出紫光洞在空地上苦練武功。
如今出入紫光洞,旭尤已經(jīng)如履平地,根本不用眼睛看就知道哪里有坑,哪里是平底。
熱流越來越強烈,山洞里的溫度開始升高,旭尤忍受不住山洞里的燥熱,他在梨樹下的空地上呆了三天,當(dāng)熱流慢慢減退的時候,他終于忍無可忍,飛身進(jìn)入了紫光洞中。
山洞里的空氣很干燥,巖壁溫度在下降,旭尤站在巖壁前,右手握著拳頭看著面前的巖壁,不知道怎么辦。
時間一點點過去,旭尤依舊站在巖壁前,心里非常的緊張,額頭冒著汗,他突然大叫一聲:“啊……”一拳砸向了巖壁。
“轟隆”一聲,巖壁倒塌,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旭尤下意識地用雙手擋住臉,感覺身上陣陣的灼痛,簡直比刀子割肉還難受。
“嗷”地一聲,一條火龍沖了過來,把旭尤纏住后,重重甩了出去。
旭尤顧不得灼痛,一個騰躍站住身體,仔細(xì)看了看眼前飛舞的火龍,發(fā)現(xiàn)火龍的身體由紅色變成黃色,擺尾掃了過來。
強大的熱浪襲來,旭尤看準(zhǔn)時機一把抓住火龍的尾部,火龍用力地甩動尾巴。
旭尤雖然感覺雙手仿佛抓住了火炭一樣難受,但他依舊沒有放手。
火龍在狹窄的空間翻騰起來,旭尤感覺耳邊生風(fēng),渾身被撞的疼痛難忍。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火龍飛騰的速度好像慢了下來,旭尤一用力,十指幾乎插進(jìn)了火龍的尾巴里。
火龍好像感覺到了疼痛,“嗷”地一聲從巖壁損壞處飛了出去,旭尤差點被巖壁撞暈。
旭尤感覺雙手灼痛感沒有了,被飛騰的火凌龍帶著飛出了山洞。
到了山洞外,火凌龍一飛沖天,直上云霄。
旭尤如同騰云駕霧一樣,抓住火凌龍在高空飛翔。他仿佛看到了燈火通明的玉陽觀,還有不少道士穿梭于道觀之中。
火凌龍一個俯沖,又返回到了無情谷中,它張開大口,一下子把梨樹吞了下去,飛騰的速度變得慢了下來,而且身體變涼,一點點縮小。
旭尤已經(jīng)接觸到了地面,他一用力,竟然把火凌龍給拉住。
寒光一閃,火凌龍居然變成一把金光四射的寶劍,旭尤的雙手正好握在劍柄上。
旭尤當(dāng)時就傻了,他拿著寶劍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噗通”癱倒在了地上。
烏云遮月,整個無情谷除了凌龍劍熠熠生輝,周圍一片漆黑。
旭尤清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里握著的寶劍橫放在身旁。他站起來看著手中寶劍,心里十分的激動。
自己終于得到了凌龍劍,旭尤仿佛像做了一個夢,他用力打了自己一下,感覺是真的。
凌龍劍不輕不重,非常的合手,旭尤揮劍一辟。整個無情谷如同山崩地裂一樣,面前金光四射,飛沙走石,山崖自上而下出現(xiàn)了一道大裂縫。
“神劍,真是把神劍。”旭尤手拿寶劍,愛不釋手,把所有的憂愁和煩惱忘的干干凈凈。
冷風(fēng)吹過,烏云散盡,皓月當(dāng)空,無情谷變得異常安靜寧謐。
如今凌龍劍在手,旭尤到不知道如何使用了,他看著手中的寶劍說道:“凌龍劍啊,凌龍劍,你能有一把劍鞘該多好??!”
凌龍劍仿佛聽懂了旭尤的話,劍身一顫向紫光洞飛了過去,旭尤抓住劍柄也被帶到了紫光洞中。
劍光把整個紫光洞照得很亮,整個山洞發(fā)出紫色的光芒。
此時,旭尤才明白紫光洞名稱的來歷,他跟隨寶劍飛回到了火凌龍盤踞的地方,借助劍光,他看到在地上放著一把劍鞘,凌龍劍飛過去平放到劍鞘近前。
劍鞘下面有一塊寒鐵做成的盒子,盒子上刻著“凌龍寶劍”四個字,旭尤小心地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盒子里放著一本鐵書。
旭尤拿起鐵書,看到封面寫著“凌龍秘籍”四個金字,他一頁一頁翻看著鐵書。
“混元之氣,溶于媧石,控于心脈行天地,月圓之夜,聚火燃身,鍛造不壞,凌龍再現(xiàn)。得劍爭霸,人劍合一,神龍角斗,心智無失,天罡北斗。紅光減退,炙烤有損,待機而動,龍劍長空……”
看完鐵書,旭尤不禁有些后怕,原來火凌龍在圓月當(dāng)空之時,最為厲害,可以熔金鍛銀,所幸他在火凌龍最弱的時候打破巖壁抓到了它,否則將被烈火燒成灰燼。
鐵書講的很清楚,擁有凌龍劍,要人劍合一,心有所想,劍有所指,凌龍劍不但可以化作飛龍,而且能控制人的心智。
旭尤拿著鐵書,心里很是高興,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逢兇化吉,得此神劍。他拿起凌龍劍放入劍鞘,腋下夾著寒鐵盒子飛身離開了紫光洞。
偏西的皎月灑下銀色光芒,旭尤把寒鐵盒系在腰間,抽出凌龍劍指向天空道:“凌龍劍,凌龍劍,帶我飛躍無情谷?!?p> 凌龍劍立刻變?yōu)橐粭l金龍騰空而起,帶著旭尤直上云霄。
到了半空,旭尤才想起玄云的尸體還在谷底,他忙說道:“凌龍轉(zhuǎn)身?!?p> 凌龍掉轉(zhuǎn)身形帶著旭尤又返回到了無情谷中。
無情谷發(fā)出的奇異光芒早就被玉陽觀的小道士發(fā)現(xiàn),他們覺得很是奇怪,急忙把此事報告了玉清。
玉清如今成了名副其實的觀主,他將玉陽觀改名玉清觀。寒月成了玉清最得意的弟子,但也成了玉清心里面的一塊心病,因為玉清竊取信物、殺害同門的事只有寒月知道。
寒月也知道玉清的心思,所以處處小心留意,不給玉清任何下手的機會,師徒兩個表面上相安無事,還顯得師徒情深。
玉清聽說無情谷方向出現(xiàn)異象,他有些擔(dān)心,便帶領(lǐng)寒月和幾個小道士出觀直奔無情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