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變得有些陰沉,雪花翩翩從天而降,路上的行人裹緊衣衫匆匆而行,露天做買賣的小商小販急忙收拾起挑子回家避雪。
冬生來到一個茶館中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雪片紛飛的大街,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地面全變白了,雪地上留下一串串雜亂無章的腳印。
兩個腰挎鋼刀的人嘴里罵罵咧咧地走進(jìn)了茶館,他們坐到一張桌子前喊道:“伙計,給我們來兩壺碧螺春,快點兒!”
冬生忙站起身說道:“伙計,碧螺春就不要了,你給兩位大哥來兩壺紅茶?!?p> 伙計怔在原地看著兩個人不知道該上哪種茶水。
“你是什么人?因何給我們更換茶水?你是不是活著有點兒不自在?”一個人手扶著刀把站起身說道。
冬生笑著走過來說道:“兩位大哥息怒,你們聽我把話講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彼f完坐到了二人的桌子前。
“你要和我們說什么?你說的對還則罷了,你如果說得不對,我讓你沒有命活著出去?!?p> “大哥請坐,你們聽我慢慢說。”
兩個人坐下看著冬生說道:“你快說?!?p> “如今天氣寒冷,又下了雪,這種陰冷的天氣是否以暖身子為好?”
“廢話,你到底要說什么?我們可沒有時間和你瞎扯?!?p> “碧螺春算是茶中的極品,可是它是降溫祛暑之茶,不適合冬天飲用,兩位大哥如果冷天喝此茶不但不能去寒,反而對脾胃不好。夏日炎炎,飲用碧螺春、龍井等茶水可以提神醒腦,還可以解渴。今天這天氣,我們適合飲用紅茶,兩位大哥不信的話可以問懂行的人?!?p> 兩個人看了看冬生,其中一人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懂茶的人,我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么多,我問問茶館的掌柜便知道?!彼f完對伙計說道:“把你們茶館的掌柜給我叫出來?!?p> 還沒有等伙計去后堂,門簾一挑,茶館的掌柜走出來說道:“兩位大爺,這位小爺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這么冷的天確實適合飲用紅茶?!?p> 一個人怒道:“那我們每次來你這里喝茶,你因何從來不說?”
“洪大爺,來茶館喝茶的人眾多,而且個人喝茶的習(xí)慣不同,小的也不能因此強加于人,尤其是你和白大爺身體強健,小的哪敢多嘴?!?p> “好吧,你就給我們沏兩壺紅茶。”
“好了,兩位大爺稍等。”茶館的掌柜轉(zhuǎn)身跑回了后堂。
冬生問道:“敢問兩位大哥尊姓大名?你們是做何營生的?”
兩個人聽了冬生的問話后“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人問道:“小老弟不是本地人吧?”
“我乃荊香人氏,名叫李石,此次是去洛陽探親途徑此地?!?p> “幸會,李兄弟。”
“幸會、幸會?!?p> 茶館掌柜提著兩壺茶水走過來問道:“小爺難道不知道這兩位大爺是何人嗎?”
冬生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這兩位就是洪家坎分舵的洪大爺和白大爺。”茶館掌柜把茶壺放到桌子上后離開了。
“我叫洪大強、他叫白宗明,我們兩個人是熱流派洪家坎分舵的人,你現(xiàn)在知道了吧!”洪大強倒了兩杯茶水說道。
冬生抱了抱拳說道:“洪大哥、白大哥失敬,小弟不知道這洪家坎分舵是干什么的?”
“李兄弟一看就不是江湖中人,我們和你說了也是白說?!?p> 冬生笑了笑說道:“在下家里是做小買賣的,確實不知道江湖上的事,今天這茶水錢我替兩位大哥付了。”
“小兄弟,你還是把自己的茶錢付了,我們哥倆的茶錢不用付?!?p> “兩位大哥這是為何?”
“沒有為什么?我們就算給掌柜茶水錢,他也不敢收?!?p> “小弟不明白。”
“我們看你還是個講義氣的人,我實話告訴你,我們是江湖第一大派的人,整個鎮(zhèn)子的買賣都由我們罩著?!?p> “哦,原來如此,小弟有幸認(rèn)識兩位大哥了。”
洪大強看了看四周說道:“只可惜,我們的好日子沒有了,洪家坎分舵也完了?!彼f完一口把茶水喝干。
白宗明也說道:“是啊,我們哥倆正郁悶?zāi)?。?p>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兩位大哥身為江湖最大門派的人難道也有不順心的事?”
“不瞞小兄弟,我們分舵來了兩個總舵的人,他把我們分舵的人都給收編了,我們舵主和堂主不知所蹤,他們估計有命活著就不錯了?!?p> 白宗明說道:“洪大哥,你和他說這些有什么用?咱們喝完茶還要去巡邏。”
“大冷天折騰咱們,這是什么事???”洪大強喝著茶水發(fā)著牢騷。
冬生聽后喜出望外,他對洪大強和白宗明說道:“兩位大哥何必為此煩惱,你們應(yīng)該有很多的弟兄,他們不是和你們都一樣嗎?”
“你說得沒有錯,我們這二百來人算是沒有什么出路了?!?p> “那也未必,你們不是說總舵來了人嗎?你們就聽總舵來人的話、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就完了,不知道小弟說得對不對?”
“嗯,你說得對,不愧是做生意人家的子弟,你倒是想得開通?!?p> “事實本來如此,我想兩位大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作為下屬應(yīng)該識時務(wù)方有出路。”
“你越說越對,我們以前還為此事想不通,你小小年紀(jì)說得有道理,我們愛聽?!?p> “多謝兩位大哥,時辰不早了,小弟請兩位大哥去酒樓喝酒如何?”
“不行,我們哥倆現(xiàn)在是巡邏時間不能去飲酒,多謝兄弟了。”
“兩位大哥既然不方便,我也就不再客氣了,我們?nèi)蘸笕粲袡C會再見,我再請兩位大哥如何?”
“好,小老弟有時間再來洪家坎鎮(zhèn),你提我們的名字保管好使?!?p> “多謝兩位大哥,小弟就先行一步了?!?p> “好,后會有期?!?p> 冬生結(jié)了茶水錢后離開茶館冒著紛紛小雪來到了洪家坎分舵的街前,他看了看對面的祁連升客棧后走了進(jìn)去。
客?;镉嬓δ樝嘤溃骸翱凸倮锩嬲垼凸偈谴蚣膺€是住店?”
“小二哥給我開一間普通客房?!?p> “好嘞,客官隨我來?!笨蜅;镉嫀е鷣淼搅巳龢且婚g客房前打開房門說道:“客官看看房間滿不滿意?”
冬生走進(jìn)屋中推開窗戶看了看說道:“很好,多謝小二哥,你去忙吧,我有事自會叫你?!?p> “好嘞,客官。”客?;镉嬯P(guān)上房門下了樓。
冬生從窗戶可以一眼看到熱流派洪家坎分舵大院的情形,他發(fā)現(xiàn)院中并沒有多少人走動,院子大門也緊閉著。冬生關(guān)上窗戶走出房間下了樓。
“客官這是要出去嗎?”客棧伙計問道。
“我有事要辦?!倍f完走出客棧來到了大街上。
雪花一直飄著,街上的人變少了,已近午時,大部分人都到酒館里喝酒躲避風(fēng)雪。
冬生不敢耽誤時間,他從鎮(zhèn)子的岔路離開洪家坎鎮(zhèn)返回了紫霞宮。
落松山得知冬生回到了紫霞宮,他忙帶著凌霄來到了他的房間,還沒有等冬生說話,落松山埋怨道:“少俠不辭而別,貧道心中不悅,少俠若是出現(xiàn)閃失,我如何向靈大俠交待?”
“晚輩沒有稟告落掌門私自下山全是晚輩之錯,還請落掌門原諒?!?p> “少俠安全返回,貧道就不說什么,貧道只希望少俠不要再如此行事?!?p> “晚輩記下了,落掌門千萬不要因為此事責(zé)怪靈宵道長就是?!?p> “師弟知道少俠下山也不去通知我一聲,我當(dāng)然要找他理論?!?p> “是晚輩不讓靈宵道長告訴落掌門的,晚輩怕落掌門為晚輩擔(dān)心。”
“齋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少俠還是隨我們?nèi)S堂用飯吧!”
“落掌門,晚輩回來主要是和落掌門說一些事,晚輩說完還要離開紫霞宮?!?p> “少俠還要離開是為哪般?”
“不瞞道長,晚輩已經(jīng)在洪家坎鎮(zhèn)上訂下客房,晚輩吃不習(xí)慣齋飯,還望二位道長不要見怪?!?p> 凌霄說道:“少俠莫非是想喝酒才不愿意留在紫霞宮,那少俠可就錯了,紫霞宮也有美酒佳肴,并非都是素齋。”
“是啊,紫霞宮正一派的弟子是可以飲酒的,他們只是習(xí)慣素齋不喝酒罷了?!?p> “落掌門和凌道長誤會了,晚輩確實有暢飲之念,不過晚輩自由散漫慣了,更愿意天馬行空的過活,晚輩在紫霞宮煩悶一些。”
落松山說道:“少俠快人快語,我們就不強求,少俠隨自己心性便好。只不過少俠不在紫霞宮,我們對付荊楚和禮梓等人似乎有些費力了?!?p> “落掌門不必為此擔(dān)心,晚輩一來到鎮(zhèn)上打探消息,二來就是查看荊楚和禮梓等人的動向,他們上山之時,晚輩必定一同而來?!?p> “也罷,少俠打算立刻動身離開紫霞宮嗎?”
“晚輩臨走前是想告訴兩位道長,如今的洪家坎鎮(zhèn)完全由荊楚和禮梓掌控,魔派分舵的人系數(shù)歸入他們的麾下,魔派分舵舵主和幾個堂主都被他們二人除掉了?!?p> 凌霄一聽問道:“少俠是說徐應(yīng)天和百世富五個人被荊楚和禮梓除掉了?”
“不錯,晚輩在鎮(zhèn)上打聽得是一清二楚,荊楚和禮梓的所為可謂是幫了我們的大忙?!?p> 落松山不解地問道:“少俠此言何意?荊楚和禮梓除掉徐應(yīng)天等人只是減少了我們的幾個強勁對手,這怎么會是幫了我們的大忙?”
“他們這樣做就會使魔派人心不穩(wěn),荊楚和禮梓上山之時,落掌門就可以派弟子去鎮(zhèn)上劫殺魔派的人,他們?nèi)糊垷o首必然大亂,我們消除魔派這伙人豈不是輕松多了?!?p> “少俠言之有理,貧道愚鈍了。”
“落掌門、凌道長,你們要做好準(zhǔn)備,晚輩先去洪家坎鎮(zhèn)埋伏,魔派的人如有動靜,晚輩自會返回紫霞宮通知兩位道長?!?p> “少俠心思縝密,貧道佩服,我們二人送少俠下山?!?p> “落掌門,我還是一個人離開為好,兩位道長留步?!倍f完走出了房間。
到了門外,落松山說道:“少俠要多加小心?!?p> “多謝落掌門。”冬生說完朝山下疾行而去。
“無量天尊,少俠頗有靈大俠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整個江湖有救了?!甭渌缮娇粗x去的背影說道。
“師兄口中一直說靈大俠,師弟真想見識見識他?!?p> 落松山笑道:“師弟一定會見到他的,時辰不早,我們?nèi)ビ谬S飯?!?p> “是,師兄?!绷柘稣f完跟著落松山朝后面的齋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