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刻,四周張望下,竟是在醫(yī)院急診病房里。她緩緩坐直了身。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哪里不舒服嗎?”莫愷倪正從病房外走了進來。
“小夏呢?”程紫四周看了下,沒見小夏,擔(dān)心她的狀況,順口問了句。
“她沒事了,剛剛郝文才把她從醫(yī)院這送回了家。倒是擔(dān)心擔(dān)心你吧,許久都沒醒。不過醫(yī)生說了,沒什么大礙。”
程紫莞爾一笑,對莫愷倪說:“哦。我沒事,挺好的?!?p> 莫愷倪拉著她的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確保她沒發(fā)燒,才溫柔的對她說:“一會醫(yī)生過來看看,真沒什么事,我就送你回家?!?p> 程紫心里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低垂著眼眸:“對不起啊,不知這次意外會不會影響你們的節(jié)目錄制?!彪m是有些小雀喜,但還是擔(dān)心著打亂了他們的進度。
“放心吧,已經(jīng)順利拍攝完了。只是你,沒事就好。”
“我的衣服呢?”程紫忽然發(fā)現(xiàn)身上穿著的是病號服,自己的衣服大概都濕透了吧,不會被扔了吧,一會回去難道要穿這病號服回嗎,醫(yī)院也不允許吧。
“給你換下來了。”莫愷倪若無其事的回著。
“換了?誰換?”程紫當(dāng)然知道是換了,只是想知道衣服在哪,等會好去換上。
“你想讓誰換?就我跟郝文一起送你和小夏來的醫(yī)院?!蹦獝鹉叩淖旖切镑鹊奈⑽⑸蠐P。
“總不能是你給我換的衣服吧?”程紫一陣羞臊,小聲的喃喃自語。
“你這么想讓我換嗎?不過可惜,是護士換的。只是,在把你救上來的時候,你衣服都濕透了,他們只好……都扒了……”他欲言又止。
都扒了?該不會看了不該看的吧?“那衣服呢?”
“扔了?!蹦獝鹉哐院喴赓W回道。
程紫著急著提高了嗓門:“扔了?怎么能隨便扔了?!惫媸潜凰麄?nèi)恿恕?p> 他一臉無畏的樣子。“衣服又濕又臟,所以扔了?!?p> ”那我等下穿什么回去,總不能穿這身吧。”人家好歹也救了自己,總不能因為衣服而去怪人家吧,她咬著下唇裝著可憐的樣。
“穿我的啊?!蹦獝鹉咧噶酥杆砩洗┲暮谏r衣。微透的布料,映襯了他里面那件素色的短袖。
要讓她穿這件襯衣嗎?他該不會是開玩笑吧。雖說是黑色的,但也是有些微透的,如果里面沒有內(nèi)襯,那豈不是若隱若現(xiàn)跟沒穿也差不到哪。
“就沒有別的選擇嗎?”程紫把頭扭過了一邊,避開了他那略帶誘惑的眼神。
“不樂意?還好,有所準(zhǔn)備?!蹦獝鹉邚拇策叺某閷侠锬贸隽艘粋€袋子?!斑@是其他女同事的,給你留著了。這應(yīng)該不會嫌棄了吧?”
“謝謝。”程紫眉開眼笑地道了謝,把衣服抖了出來,預(yù)備要換上。才解開了第一顆扣子,才發(fā)現(xiàn),被他一直盯著看,視線還未離開。
程紫咽了口唾沫說:“麻煩你轉(zhuǎn)過身去或先到外面一下可不可以,我要換衣服了?!?p> 可他竟眨眨眼,搖了搖頭?!坝植皇菦]看過?!?p> “什么?……”什么時候,竟然有這么羞恥的畫面,她怎么不清楚,難道真是被救上的那一刻,被扒了……那豈不是不止他一人看到。
“想什么呢?!蹦獝鹉咻p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又說:“大太陽的還穿那么多,你的衣服都濕透了,只好脫了只剩那件T恤,他們才好施救啊。不過被濕漉漉的衣服貼著,恰好再現(xiàn)你的好身材。”
莫愷倪看著她呆若的目光微紅的臉頰調(diào)侃道:“害羞了?”
呃……
程紫無言以對,再說下去,怕是要繼續(xù)被他調(diào)侃了吧。這么狼狽不堪的樣子也被他看到了,看來真是無地自容了。
趁著莫愷倪去辦出院手續(xù),程紫迅速換上了衣服,收拾好東西,等在了病房外,與他一并打車回了去。
莫愷倪把程紫送到電梯口。這一路程紫也不知該說些什么話題,只曉得聊著拍攝的事情。
莫愷倪打斷了她的話,牽起她的雙手,“下周我要開始忙了,做節(jié)目的后期,趕著在春節(jié)時播?!?p> “嗯,沒事,你忙。如果我有空的時候,也可以過去幫你?!?p> “后期制作你也懂?”
“我不懂,也可以幫別的啊,比如訂餐訂飲品什么的?!?p> “你付錢?”
程紫嘟著嘴,緊蹙著眉:“莫總,你……這也太摳了吧,這都不愿意犒勞下大家,還要我出嗎?”
“莫總?你的專屬稱呼呢,怎么不叫小倪哥了?”
程紫不好意思的避開了他的視線。心里暗嘲:呵呵,現(xiàn)在覺得這個稱呼好像還挺肉麻的,叫起來怕是要掉一地雞皮。
莫愷倪輕揉了下她的后腦勺,“這些都不需要,你好好休息別累著了?!?p> 下周就是情人節(jié)了,他說他要開始忙了,那是不是她的第一個情人節(jié)還是會跟以前一樣一個人過,這么凄慘。
程紫連忙說道:“下周一我們公司文藝會演,周三是我朋友沙沙的婚宴,她在中午擺酒,那晚上我可以去幫你忙。周四就是除夕了,你回老家嗎?”
“周三看你什么時候結(jié)束,也許還可以去接你,晚上還是要趕后期。不過除夕我暫時還回不去,初一才回,到時回去再找你好好的拜年哈?!蹦獝鹉咭槐菊?jīng)的算著。
程紫有些失落的點著頭。
電梯門開了。
他輕盈的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看著她走進電梯漸漸關(guān)上了門,才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