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山道那邊不時的傳來一些喧鬧聲。而這聲音也開始漸漸的越來越大,到后來竟演變成了一個整齊的呼號之聲,狂放不羈,高亢激昂!
更關(guān)鍵的是,這呼號聲不僅一直伴隨著他的身形,更有向密林靠近的跡象!
他們這是要圍捕!
杜騰扭頭看了一下仍然在身后狂追不舍的奶白小生,心里開始著急起來。
“這么多人,要真被抓住了,人多嘴雜,群情激憤下,一個控制不住失手,自己絕對就青山埋忠骨了?!?p> “這要是有架三域巡航器就好了。能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哪會像現(xiàn)在,狼狽的跟個孫子似的!”
哎喲,孫子有點頭暈。
這時的杜騰,其實體力精神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他開始感覺呼吸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心跳也開始忽快忽慢起來,手腿腳腰,眼耳鼻喉,全身上下都開始有些倦怠酸困。
他甚至還隱隱約約看到他的正前方出現(xiàn)了那個什么師兄,正朝他急速而來。
“只能這樣了!賭一把!”
杜騰強提精神一咬舌尖,鼓起余力轉(zhuǎn)身朝著右側(cè)的懸崖沖去。
那處懸崖邊上孤零零的聳立著一塊巨大青石。那就是他的希望!
杜騰此刻真是生死時速。他一邊全力沖刺,一邊在腦海里狂喊:“小黑小黑,快醒醒。配合我開啟全景生態(tài)模擬系統(tǒng)”
“收到,確認,等待時機”
杜騰這才心中稍安。好在這和推進器不是同一個系統(tǒng),否則,那后果那酸爽,想都不敢想……
杜騰狂奔沖刺,終于來到了那屹然聳立的大青石上。他站在高高的頂端展開雙臂,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跳,留給身后那追捕而來的大隊人馬最后一個瀟灑大氣的身姿。
只是在眾人看不到的青石背面,杜騰下落中一個翻轉(zhuǎn)頭下腳上,然后雙手在青石上的一個突起一個借力,整個人就像蕩秋千似的滑進了大青石那眾多裂縫中的一個,牢牢夾在了其中。
也就在此時,他整個人的皮膚之下開始浮現(xiàn)出一層透明的光膜似有似無,還如水波一般粼粼波動。只是這所有的景象也只是在杜騰眼中這樣而已。此刻哪怕有人站在杜騰面前,他也注定是目不能見。畢竟這是杜騰的基因?qū)?,畢竟這是二十六世紀地球的巔峰科技之一。
那水波微微閃爍了一番之后,此處就已經(jīng)空無一物。放眼望去,一目了然,空空蕩蕩。
昆侖虛,天擎峰,松心堂。
平日里一向不茍言笑肅穆黑臉的蘇者,此刻卻是極難得的神情愉悅,意態(tài)輕松。
“杜兄,你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坐坐了?!?p> 坐在一身黑衣的蘇者對面的,是一位須發(fā)灰中帶白,面色是白中泛黃,看起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老頭。一身的粗布麻衣,雖是縫縫補補,卻是沒有一個破洞,衣物老舊皺褶,卻是干凈異常。
只見他手中拿著個酒葫蘆滋溜了一口后說道:“怎么地,不歡迎?。俊?p> “嘿,看你說得。我巴不得你直接住這呢”
“那你想多了。我這閑云野鶴散人一個,逍遙自在慣了。要我蝸居一處,你還不如殺了我”
“哈哈,也是。說起來我還真是羨慕杜河兄你。一個人無牽無掛,云游天下。行事可謂俠肝義膽,至情至性,讓人……”
“對對,說得好!至情至性!”這還沒等蘇者說完,杜河就突然半路大叫了起來“可有人說我這是老不要臉……你說說,叫我這張老臉往哪放!”
“噗”蘇者一個沒憋住,就大笑起來,笑的頭發(fā)胡子發(fā)顫,笑得眉飛色舞,笑得肆無忌憚,笑得停不下來。
“老不要臉!哈哈哈!笑死我了,杜兄。這是我這幾年來聽得最好笑的笑話了?!?p> “笑話?”杜河一翹胡子,板著臉瞪著眼說道:“這樣的笑話還很多。什么絕世渣男,什么大豬蹄子,什么花心大蘿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大堂里只有狂笑聲回蕩不已,繞梁三絕。
過了好一會兒,蘇者笑的上氣接下氣呼吸都著急的時候,終于停了下來。
“哎喲,好啦好啦,杜兄,雖然我聽不懂,但我也知道,你是在逗我。夠了夠了,不能再笑了”
“你笑個屁!誰跟你開玩笑,有這么逗你開心的嘛”杜河急赤白臉道。
“???”蘇者愣了一愣“這個……不會吧,誰能跟你這么說話?柳道源?還是談頌?不能呀,他們絕計說不出這么有意思的話來。”
“還有意思!你你……氣死我了……算啦,你也別瞎猜了,說了你也不認識,是個混小子。說起來這次帶他來這,除了看看蘇兄你,還有一事相求。”
“噢?杜兄說來聽聽”
“我……”
正在這時,堂外傳來三聲鐘響,鐺鐺鐺。
緊接著一個弟子就匆匆忙忙的跑進堂內(nèi),朝著蘇者躬身施禮,直起腰身后用眼色看了一眼杜河,又看了看蘇者,見其沒有什么表示后就直接說道:“稟長老,三陵道發(fā)生暴動”
“什么?暴動?你說清楚是怎么回事?”蘇者眉頭一皺。
這位傳事弟子連忙把他所知道的事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胡鬧,荒唐,亂來,還有沒有門規(guī)禮數(shù),還有沒有律法教義,誰帶的頭?”蘇者喝問。
“這……這……”
“說!”
“是……是……據(jù)說是,蘇沐衣”這位弟子低聲說道。
“誰?!你說誰?蘇沐衣?你再說一遍?!”蘇者怒目圓睜。
眼看長老就要爆發(fā),傳事弟子趕緊上前一步,把他打聽到最最隱秘的關(guān)于洗澡的事情悄悄低聲說了。
蘇者聽了之后面色忽然就緩和平靜下來。他朝杜河一拱手說道:“杜兄,門里出了點急事,我需去處理一下。勞煩杜兄稍等,我忙完就回”
“你該忙忙,我就先走了,等明日我再來”杜河說著就起身隨著蘇者一同離去。
這邊和軒之終于追到了大青石之上,只是放眼望去,哪里還有那個小賊的半點蹤影。
吃了爆烈丹,一路穿山入林,提氣狂奔,哪知到最后還找不到人。滿腔郁悶和氣憤無處發(fā)泄的和軒之忍不住對著懸崖深谷大喊大叫,那聲音遠遠傳開,在群山之間回蕩不已,裊裊不絕,卻是越發(fā)的顯得此地的空蕩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