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和正暗嘆了一口氣,又猶豫了片刻后開口了:“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憋了一口氣,都為圖云師兄抱不平。但是大家都想過沒有,不管最后的結果如何,他都是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公平一戰(zhàn)取得的勝利,這中間我們真的找不出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至于說下手狠。拜托大家想想,像這樣的極限戰(zhàn)斗又怎么可能留手。再說了,以圖云師兄的性格,他也必然是希望對手能夠全力以赴。這是最起碼的尊重?!?p> “而他自己也是這么做的。你們也不是沒看見前半段戰(zhàn)斗,那少年是如何的狼狽凄慘??稍腥苏f過什么?縱然人心向背無可厚非,但世間事都繞不過一個理字。所以,大家都還是讓讓吧。他卻是沒有任何的過錯”說完,和正抱拳躬身向眾人施了一禮。
“說得好?!币粋€蒼老的聲音傳來。原來不知何時,耄耋老人等一眾長老和一些親傳弟子已然來到了眾人身邊。
“凡事大不過一個理字。沒有正直之心,勇者之氣,仁禮情懷,修為再高也不是俠義之人。我合體宗斷不取此輩。爾等可知?”
“謹記在心”眾人齊聲躬身應道。
唰!
就在這時,靜坐已久的杜騰忽然挺身而起。與此同時,一陣玉白光芒亮起,緊接著伴隨而來的是一股灼灼逼人噴薄蓬發(fā)的野蠻氣勢,席卷排開!
圍得的最近的眾多選考弟子一時措手不及下又無可抵御,就如風吹麥浪一般紛紛應聲而飛,撲倒一片。
“嘿嘿。不跟你們吵,可不代表我就好欺負。這剛學的一招,就給你們嘗嘗鮮。哈哈”杜騰骨子里果然還是那個悶騷蔫壞的倔脾氣。
而這邊眼看眾人就要平沙落雁屁股朝天,忽然一道道涓細水流憑空出現(xiàn),或纏或卷或拉扯,剎那間便止住了頹勢,竟是使得沒有一人最終倒下。
場面一時竟又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在水流的幫助下,保持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預撲街姿勢的眾人,顯然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一變故讓本來打算趁亂脫身的杜騰這一下便完全失了先機。
“風緊扯呼”意識到情形不妙,杜騰就要強跑,結果他這邊才剛一動腳……
“那小子,你過來”耄耋老人指著杜騰說話了。然后就見他順手一揮,水流消失,眾人歸位“你們繼續(xù)選考。還有這個小子也留下”
和正一愣之后趕緊身形一正,挺身站好。
至于其余之人則是紛紛對杜騰怒目以視。
“這小子未免也太小氣了,而且確實夠壞。表面不吭不哼,私下卻悄不蔫兒的就想把大家都給撂倒了。這人品,不行。哼。”張鶴很是不忿,可又打不過,只能把頭一甩,很是郁悶的走了。
選考要繼續(xù),眾人不管怎樣也都只得紛紛下山而去。只是臨走前誰都少不了的回看了兩眼。鄙視杜騰的不要臉,羨慕和正的大機緣。
“你們都跟我進去吧”耄耋老人說著就朝向大殿走去。而此時那剛剛還緊閉的殿門已是重新開啟。想來,肯定是里面的事情暫時已經有了結果。
眾多長老和親傳弟子都是緊隨其后。因為他們都很想知道,圖云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眾多長老還好,自是知曉了杜河的身份之后,他們其實已經不是非常擔心。但是畢竟都是聽說,他們也想眼見為實。
可那些親傳弟子就不一樣了。眼見著小師弟被打成了那種模樣,心里著實憂心著急。所以眾人皆是腳步匆匆,緊緊的跟在長老身后。
“前輩”
站在最后的和正突然說話了。
所有人都是一怔。耄耋長老也轉過了身“何事?你若是要問,師從何處。那便等會再說”
“不……不。我……我是說,我想去繼續(xù)參加選考”和正說著說著就抬起了頭,直視大長老,眼神堅定。
“噢?你確定?”
和正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便去吧。”耄耋老者微微一笑道“:看你自己了”
和正躬身一拜,便轉身離去。
杜騰很是意外。而其他人亦是對和正另有觀感。
“你真就讓他這么下去了。你可是等了他三年了。這次要是再不過,你要怎么辦”看著和正離去的身影,二長老低聲的和耄耋大長老說道。
“哈哈。無妨。都是小事。再說,他會上來的”大長老顯然心情極好。
“這次的撥云丹就是他難得的機遇。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來得真是時候?!?p> “他那感知粗糙,神識貧瘠,撥云丹確實是再適合不過。但你不會全都……”
“我自有打算。有了他和圖云,我合體宗必能更上一層樓。”
想到如此,大長老似乎腳步都輕快了許多。沒得幾步便來到了大殿之中。
圖云躺在大殿中央,身下墊著一條看上去花花綠綠斑駁不堪的花草席。這花草席確實很不美觀,甚至有些破舊臟亂,一看就是有些年頭陳年舊物,可是即便如此,卻也沒有一人說些什么。
因為眾人都能輕易的感知到,一股無形的元力能量正從那花草席上散發(fā)而出,絲絲縷縷的滲入到了圖云的身體之中。
雖然不能確定會有什么作用,但是他們的神識只是輕微的感知接觸了一下,就有一股暖暖之意從心頭傳來。
好東西!毋庸置疑!
再看看圖云,已是呼吸如常,臉色均勻的沉沉睡去。那殘廢的右臂不知如何,看不出來。但那原先扭曲糾結的右腿,此時卻竟也是筆直修長。除了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深綠色的光芒流轉的藥液之外,看上去和常人幾乎毫無差異。
“難以置信!”
“匪夷所思!”
“說聲妙手回春絕不為過”
“我覺得堪稱回天圣手”
幾乎所有之人都萬萬沒有想到,那般傷勢慘重的圖云,竟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恢復到了如此程度。
這簡直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這等醫(yī)術……
他又是誰?就那個腰挎破酒葫蘆,看起來很有點不正經兒的老頭兒。
絕對不是無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