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說道,這小生對妻子每到這個時間便消失起了疑心,偷偷的趴在妻子的窗子上像內(nèi)望去了,當(dāng)他看到里面的一幕心里咯噔一下……”
樓下說書先生娓娓講述著故事,每到說書先生停頓的時候叫好的聲音不絕于耳??梢娛怯卸嗝慈嗽诼?。
不過蘇初沫卻無心聽書,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窗外。
看著街道人來人往,蘇初沫突然有些迷失了方向一般,不知何去何從。
“博文,你可知什么是江湖嗎?”隔壁房間若隱若現(xiàn)的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人心便是江湖?!奔仁煜び帜吧穆曇魝鬟M蘇初沫的耳中,想了一陣蘇初沫終于想起聲音的主人。
“可江湖你看的見,而人心你卻看不到。”老者微微嘆息一聲。
“那不知您口中的江湖又是什么?”李博文問道。
“這便是江湖?!碧K初沫看不到不明白看著指什么,不過李博文接下來的話讓她恍然大悟。
“商老,一杯酒,怎可能是江湖?”
“哈哈,人心我們是看不到,但是這兩樣卻可以讓人心不敢亂動。”商海笑道。
“江湖本就是刀光劍影,爾虞我詐,而你手有兵將這一杯酒只要不傻都會知道應(yīng)當(dāng)如何選擇?!?p> “多謝商老指點?!崩畈┪牡馈?p> 這時隔壁的門開了,蘇初沫不用猜也知道兩人走了。
“姑蘇果真是人才輩出,竟然能想出杯酒釋兵權(quán)?!碧K初沫不禁對這位叫商海的老者高看了一眼,心里也想著日后盡量避免與他有正面接觸,畢竟如今所有人都是敵人。
?。ㄅ榕榕椤?p> 請問蘇姑娘在嗎?
粗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蘇初沫聽道聲音便知道來人是誰,便開口道。
門開,昨日的壯漢便走了進來。
“蘇姑娘昨日您走的急,等我出來時您就沒了蹤影,我打聽了一圈才知道您住在這里,故此登門道謝。”大漢說著對蘇初沫抱拳鞠躬。
“客氣了,我也不過是不想你無故蒙冤,而且我也沒做什么”蘇初沫擺了擺手,示意無事。
“如若不是姑娘的無心之舉此時的我估計已經(jīng)走在黃泉路了,不過經(jīng)過昨日之事蘇姑娘日后千萬要小心,這趙玉恒為人睚眥必報,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日后保不準(zhǔn)要找你麻煩的,而且趙家在這姑蘇更是之手遮天,您一定要當(dāng)心?!眽褲h見蘇初沫并不在意的樣子頓時有些急了。
“蘇姑娘,不如您還是出城吧,盤纏我都為你準(zhǔn)備好了,在下雖然只是個殺豬的,但這些年錢才還是攢了有些,去了外地您一樣可以過得好一些。”
還不等蘇初沫拒絕
“可惜了,她出不去這姑蘇城了?!边€不待蘇初沫拒絕,門外便響起趙玉恒低沉的聲音。
說話間趙玉恒帶著趙家的家丁走進房間,猶豫人數(shù)較多的原因,顯得房間格外的擁擠。
趙玉恒此時手拿一把折扇,時不時得打開在合上。趙家的家丁一動不動的站在他的身后。
“人齊了,這也省著我一個一個的去找了。”趙玉恒突然用力的一合折扇,有節(jié)奏的在手心里輕輕拍打,病態(tài)一般的臉上透露著殘忍。
“蘇姑娘,一會我?guī)湍銛r住他們,你跳窗走。”壯漢突然一步跨出,擋在蘇初沫身前,低聲的說道。
蘇初沫被壯漢這一舉動弄得有些驚訝不已。
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挺身而出,人品難得可貴。
不過此時的蘇初沫心里突然有了另一種想法。
她微微一笑,對著趙玉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私闖民宅欲將我等殺死,不知這姑蘇可還有王法?”
“王法?哈哈,這姑蘇城內(nèi)我就是法?!壁w玉恒突然大笑,隨后陰沉的看著蘇初沫寒聲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過你不用白費力氣了,今日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這里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犯了錯總要有個人來承擔(dān)的,不是嗎?”
“那還在這里亂吠什么?”蘇初沫話音未落,便見玉手抽出長劍,直奔趙玉恒。
壯漢見狀眼神一亮,不甘示弱的從身后抽出那把從不離身的拆骨刀,直奔趙家的一眾家丁。
喊打喊殺的聲音,刀與刀的相撞,劍入肉后的慘叫,一切的聲音仿佛都被隔絕了一般,沒有一人好事的前來查看。
趙玉恒見蘇初沫突然沖向自己,長劍更是近在咫尺,心中大驚,趕忙后退。
而趙家的家丁們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擋住蘇初沫的攻擊。
“住手。”
正當(dāng)眾人覺得只要自己努努力就能將兩人擊敗被趙玉恒另眼相看的時候,突然一個具有威嚴(yán)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看來趙家真的是將本官的話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啊。”刺史李博文不緊不慢的出現(xiàn)在門口。
蘇初沫見到李博文出現(xiàn)在門外突然松了口氣,證明自己賭對了。
李博文剛剛下去不長時間,想必趙玉恒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有陣子看到李博文走了出去才帶人進來,而蘇初沫做的便是要將李博文拉回來。索性趙家的這些家丁雖然功夫不怎么樣,但是喊打喊殺的聲音卻是不小,剛剛走不遠(yuǎn)的李博文聽到聲音趕了回來。
“刺史大人,說笑了,家父說一定安分守己,不給刺史大人添麻煩,今日純屬是意外,我只是過來聽聽書,得知這位姑娘也住在這里,所以上來慰問一番,可誰知這群家丁愛犬心切,對姑娘動粗,這件事是我管教手下不周,我回去一定嚴(yán)家管教。”趙玉恒沒有了剛剛的不羈,而是像變了個人一般,沒有絲毫對刺史這個時間到來而表現(xiàn)出不滿的樣子。
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會認(rèn)為趙玉恒說的不像是假話。
而趙家的家丁們此時也紛紛收起武器,一副錘頭喪氣的模樣,甚至有些年紀(jì)小的都已經(jīng)哭了出來。
“大公子,是小的錯,狗爺生前一直都是我在帶著,喂它吃飯,逛街,三年有余,如今狗爺?shù)娜ナ佬〉男睦飳嵲谑遣缓檬?,才會沖動對蘇姑娘動手?!币粋€家丁站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對著趙玉恒訴說。
“等回去再處置你,”趙玉恒對此更是怒不可遏的喝道,隨后又道:“以后你們不準(zhǔn)出趙家的大門,免得給我們刺史大人招惹麻煩,把受傷的都抬走,別臟了蘇姑娘的地板。”
“蘇姑娘他們這戲演的可真全套啊?!币慌缘膲褲h手握鋼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趙家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