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麗莎公主的信,烈焰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為了一探究竟,他準備陪母親過完年,就喬裝進索羅國。此去隱秘至極,他并沒有告知麗莎,而是偷偷決定,再暗中準備。
年初七,水如云和芽兒在索羅國已經(jīng)待了近兩個半月了。張貼的尋人榜毫無進展,她們除了在樂都各大縣,鎮(zhèn)張貼,還跑去臨近的幾個城里張貼,依舊沒有好消息。兩個人不免有些沮喪,更是不知如何是好。身上的銀兩越來越少,在張管家婆子那里住了半個月,實在不好意思繼續(xù)叨擾,便委婉告辭。主仆二人住了間較為簡陋的客棧,好節(jié)約開支。
“芽兒,我們明天再去一趟府衙吧??纯从袥]有新的消息?!彼缭片F(xiàn)在還是一副婦人裝扮,出去的時候就是一臉麻子。這些府衙辦差的,也不是隨便幫忙的,沒點銀子打點,誰會理你一個村婦和小丫頭。她們又一副南陽國裝扮,自然更加難通融,只能靠銀子買通。
在樂都,倒有張管家婆子發(fā)話,府衙也樂意幫忙,其他城府,可就沒這么好辦了。
“小姐,這些府衙根本就是拿了銀子不辦事。你說我們都張貼了兩個多月了,大少爺怎么還是沒有音信?大少爺他,他會不會……?”芽兒說著說著就哭起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看著自己家小姐越來越消瘦,身上的銀子也所剩無幾,大少爺卻沒有消息,京城里的老爺還病著,這如何是好?!
“好了,芽兒。你不要哭了。大哥他,一定還活著,他會沒事的。我們慢慢等,他會露面的。當務(wù)之急,我看我們還是先找份工比較合適?!彼缭瓢参垦績海鋵嵥约河趾螄L不是擔心得要命,只是她現(xiàn)在是家里唯一的依靠,必須要撐住。
芽兒因為水土不服,一直有輕微拉肚子癥狀,加上年紀小,長時間奔波,身體變得有些虛弱。水如云只能一邊安慰她,照顧她,一邊跑外面去四處打探兄長的消息。
這天,水如云正在一家新開業(yè)的酒樓門口張貼尋人榜,她一直相信大哥還活著,肯定可以找到的。酒樓旁邊有一家雅靜的書齋,里面各色圖書都有,進出的都是索羅國的王公貴族,女子極少。因為酒樓開業(yè),門口熱鬧非常,有舞龍舞獅的,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連帶著旁邊的書齋也人氣旺了很多。
水如云張貼完尋人榜,正想回到住宿的小客棧照顧芽兒??淳茦情T口堵得水泄不通,心里苦惱,怎么今天這里人這么多?她聽了會旁人聊天說的話,才知道今天酒樓開業(yè),有免費茶點可以吃,凡事到店消費的客人,一律打折。水如云想上看個究竟,發(fā)現(xiàn)根本擠不進人群。四下張望了會,馬上眼尖得發(fā)現(xiàn)有一家書齋,不覺心里暗喜。
進了書齋,店家是一位學識淵博得中年男子,一看進店的是名女子,氣質(zhì)溫婉雅致,頗有些氣。倒是有些意外。加上這位婦人一臉的麻子,又穿著極為普通的婦人裝束,可舉止言談又落落大方,非常有大家風范。這上店家不免多留意起來。
在這索羅國,女子是極少出入書齋的,王公貴族家的小姐們來的也不多,更不要說其他平民百姓??墒?,索羅國的人又極為愛惜書本,對有才華的人,不論男女都甚是崇拜。店里接待的書童看水如云一來就問:“店家,這本《如意集》可有其他文字版本?價格多少?”這書童雖然年數(shù)不大,卻也是從小跟著店老板身邊,自己讀的書也很多,不免多看了幾眼水如云。
店老板和書童為何如此反應?這是因為《如意集》這本書,是多國文字版本,主要寫的是對一些花草樹木的一些介紹和講解,類似科普類書籍。要說什么詩詞歌賦,小說,食譜這類的書籍也就算了,比較大眾,沒啥稀奇??墒侵参锟破盏臅?,又是出自大家之手,還分多種文字版本,這個可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一般這么冷門的書籍,即使是大家之手,不是真正喜愛之人,也未必了解個中一二。
“這位嫂子,我們書齋只賣本國版本,如今印刷廠可能會加印南陽國的文字版本?!睍療崆榈卣f著,越看越水如云越覺得這個滿臉麻子的婦人,氣質(zhì)不凡,但是又打扮普通,顯得有點怪異。
“謝謝。不知你們書齋可有賣字畫?”水如云思緒萬千,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到。
“這位大嫂,你是要買什么樣的字畫?”書童一邊說,一邊去拿畫軸,準備打開介紹一番。雖然心里也不確定這位婦女買不買得起畫,做生意的人,又是讀書愛書之人,加上字畫本身只是帶帶書齋人氣,書童也不著急賣不賣得成??腿藛柫耍偷弥艿降恼泻艉?。
水如云看了兩三幅之后,心里已經(jīng)有些底了。清了清喉嚨,柔聲問起來:“小伙計,可否方便請你們老板出來一趟?”其實水如云一進店里,就看到了珠簾后面的店家,也就是店老板。店老板自然也聽到水如云的話。倒也是爽利人,馬上出來笑著問:“這位客人,不知有什么事情找我?”
水如云把來意說明,并表明自己可以現(xiàn)場作畫,讓老板驗收。其實水如云來書齋并不是想找工作,而是想談合作。自己畫作,由店里幫忙銷售,賣出一幅的錢,按五比五來分成。她這么一說,不僅老板訝異,連書童都驚到。
這索羅國歷來與各國都有生意往來,但是都是大的商號之間合作,像這位婦人這樣單槍匹馬直接上門要談合作,還是頭一遭。說來也是不得已,她好歹是書香門第出身,如今盤纏所剩不多,加上各國之間的貨幣不一樣,需要找專門的錢莊兌換。她一無擔保人,二沒有做生意的商號掛頭,拿銀票去兌換,一般的錢莊根本不肯。只有銀兩和金幣是通用的,可當時出門怕隨時攜帶不方便,太重,她帶的不多,只多拿了最輕的銀票。哎,行萬里路,難??!
老板是有學問的人,看水如云這么自信的毛遂自薦,倒有些好奇起來。想著反正也不打緊,就想看看她能畫出什么來?于是,兩個小時,水如云畫了一整副鳳凰牡丹圖,栩栩如生的畫面,筆觸精細巧妙至極,簡直是美輪美奐,就像真的一樣。這是繪畫里極為難度的立體畫,可以說,幾乎失傳,現(xiàn)今還有人能畫的,恐怕都已經(jīng)不在世上了。
“敢問大師名號?”老板越看越心驚,簡直是震撼得不得了。立馬恭恭敬敬地尊稱水如云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