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頭一看,是一個皮膚黝黑,渾身是血跡的男子,他比甘草還要高出半個頭,氣喘吁吁的站在他們身后。
“原來是……甘草首領…”。他一眼便認出了甘草。
“你是…土部的墨?!?p> “正是。墨拜見甘草首領!”
“這個墨球…可是你設置的結界?”
“……正是?!?p> “你這身傷是怎么回事?這個墨球又是為了何人所設?”
“不瞞首領,我與鶴首領的弟子松煙察覺到這個谷底有一處毒蟲穴,故想要將其剿滅,誰知…松煙為了救我被那毒蟲所傷,我只有將她先封印在墨球內修養(yǎng),憑一己之力斬殺毒蟲,誰知,這毒蟲竟除之不盡,越殺越多…”
“是這樣…”。他看了一眼那蟲穴,密密麻麻的藍色甲蟲聚集在一顆巨型靈芝之上,還不停有新的甲蟲從中冒出來:“你去一邊歇息,接下來交給我。”
“可首領!…”
“不必多慮,阿芙蓉,木犀你們也退后?!?p> 說完他一個人走上前去,在霧劍上又鍍了一層火焰,揮劍斬向那顆靈芝。
頃刻間那靈芝轟的一聲倒地,大片的藍色甲蟲向他飛來。
他將劍貼于胸前,霎那間一股冥火將他包裹起來,成千上萬的甲蟲仿佛飛蛾撲火般的向他沖去,不一會,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蟲海之中。
林丁月有些擔心:“那么多毒蟲…他沒事嘛?要不要我們去忙他一下!”
“……原來此蟲懼火!”墨只是在一旁感嘆道。
“師妹,你放心,大師兄這種事見的多了!我們盡管交給他就好!”阿芙蓉卻是在一旁看戲的心情。
過了一會,那藍色光芒暗淡了一些,不停的有甲蟲被燒焦化成灰燼,然而那團火也明顯虛弱了許多。
“我們應該去幫一幫他!”林丁月說著拿出了自己的毛筆,在空中畫了無數(shù)顆火球,它們瞬間熊熊燃燒起來,并飛向了甘草的那團火。
誰知當火球與冥火相聚之時,冥火竟像被水澆滅了一般,變的更加虛弱,甘草見勢將霧劍在地上掀起一層塵土,那劍上的冥火熄滅隨即變成了一把沙劍,他一邊躲開毒蟲的攻擊,一邊用沙劍將林丁月的火球撲滅,后不滿的朝她瞪了一眼,再重新燃起冥火對抗甲蟲。
林丁月看的愣住了:“這是怎么回事?”
“看來,師妹你的法術屬性為水呢!”阿芙蓉說道。
“是水!?可我明明畫的是火…”
“你的法術屬水系,即使外形為火,內里依舊是水。簡單的說,它們不過是披著火皮的水球罷了。”
“那…那我剛才豈不是幫了倒忙?”她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錯??创髱熜謩倓偟赡隳且谎垡粫俨涣苏夷闼阗~~”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自己修的是水系法術…”
“看情形甘草殿下要陷入一場苦戰(zhàn)了…”墨喃喃道:“雖然我更擅長木系法術,火系亦不在話下!”
說完,他伸開手掌,幾個墨球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咒語過后,那球竟燃燒起來,半數(shù)甲蟲圍了上來,不停的發(fā)出滋滋聲,不一會,它們就像烤熟的螞蚱一樣紛紛落地。
整個幽谷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與黑暗。
甘草此時也收了冥火,嘆了一口氣,走上前來:“多謝墨兄出手相助!若是指望我那笨徒弟,今日怕是兇多吉少了?!闭f完又撇了一眼林丁月,見她不自在的低下了頭去。
“哪里哪里,是首領相助在下才是!”
“現(xiàn)蟲穴已毀,谷中毒蟲盡亡,這松煙姑娘也可以放出來了。我們盡快帶她返回玄冥鏡修養(yǎng)吧?!备什輰δf道。
“…這…這……………是!”墨猶豫了一下,只好勉強出手將那墨球收回。
墨球消散后,里面一個黑衣女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松煙姐姐!”林丁月忙奔上去扶住她:“松煙姐姐你沒事嗎?還站得住嗎?”
見那松煙松了一口氣,半坐下來,抬起眼:“…木犀…妹妹!你怎在此?”
“禽部遭毒蟲肆虐,我和師父特來相助!松煙姐姐你哪里受傷了?我們扶你回玄冥鏡修養(yǎng)!現(xiàn)在大家都聚集在玄冥鏡內避難呢!”
“哎!好,不想這玄冥鏡竟成了大家的避難之所,呼,和這些臭蟲子打仗可是累壞我了。”
墨只是默默的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阿芙蓉沖上去:“松煙姑娘,阿芙蓉力氣大,不如背你上去!”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松煙想也沒想便跳上了阿芙蓉的背脊。
一行人踏上了出谷之路。
甘草看看趴在阿芙蓉身上的松煙,又回頭看看后面,見那夜鶯依舊在原地盤旋哀鳴,心中一緊,不覺得心生疑慮,他放慢腳步和墨走在最后。
“……你可是早已知曉此事?”
“……不知首領所指何事?”
“她已經被毒蟲控制了…”
“沒,沒有的事…她只是累了…受傷了…”。墨顯得有些慌張。
“你若是將她帶回禽部…便是要毀了禽部的族人…”
“不會的,我會治好她!”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松煙的夜鶯依舊停留在主人魂魄散盡之處。她早就已經死在你的墨球之中了!”
“沒有的事!”墨突然大吼起來,他沖上前去抓住甘草的衣領:“不要再說了!”
“你們怎么了?”林丁月被驚得轉頭。
“我在這出苦力,你們還有空吵架!”阿芙蓉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往前走。
甘草示意沒事,讓大家繼續(xù)往前走。
墨松開了他的衣領,只是頹廢尾隨其后。
甘草在他前面輕聲的說:“你好自為之,早做決斷,我是不會讓她毀了禽部的。”
墨只是扭過頭去不愿面對他。
幾人登上了峽谷頂端,阿芙蓉有些氣喘吁吁,墨忙說:“我來替你會吧。”
就在墨接過松煙的那一刻,他手中握著的向甘草等人一撒,向眾人施了一團迷煙,待滾滾濃煙散去后,兩人便消失了。
“咳咳咳~怎,怎么回事?。俊卑④饺啬涿?。
“他為何要跑?”林丁月揉了揉眼睛也納悶的問道。
“他還是跑了……”
甘草看著遠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