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湯星河到了時候顧言澤的頭已經是滾燙,我想這個時候如果放片五花肉在他頭上,那不就是正中的小烤肉嗎?
湯星河拔出溫度計看了一眼,由衷的感嘆一聲,“牛X啊,這么高,居然還能做飯。”
我說你作為一個醫(yī)生的專業(yè)素養(yǎng)呢?他說他要給未來妹夫一個不一樣的看病體驗。
外加對我賊兮兮的眨了眨眼睛,說:“要不你趁他今晚不得勁,直接把事情給辦了?!?p> 我踢了他一腳,湯星河吃痛抱住自己的腿說:“你告訴你,你這種行為已經屬于醫(yī)療糾紛了??!”
“那也是你先犯賤的?!蔽姨骖櫻詽蓽蕚浜盟帲瑥奈堇锉Я舜脖蛔舆^來。
顧言澤微微睜開眼睛,我把藥放在手心一口一口的喂他吃了下去。直到聽到他均勻且平穩(wěn)的呼吸聲,我拉著湯星河到角落里說:“要不你今晚留下來照顧他?!?p> “你男人你自己照顧,藥都給你帶來了。”湯星河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要走。
我拉著他撇著嘴巴不住的搖頭,試圖讓湯星河想起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
他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說,“我不是不想陪你,而是我這人陰氣重,保不齊會對妹夫做些什么?!?p> ?。。?!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我從小就覺得湯星河是個具有陰柔之美的男人。甚至我問過老湯,咱家祖上是不是做過太監(jiān),老湯揚起手就要揍我,因為湯星河真的太娘了。
他小時候在學校里學唱《紅燈記》入迷,一到家里就對老太太捏著嗓子喊,奶奶~你聽我說。
還有他從小就喜歡偷老太太各種各樣的雪花膏往臉上抹,但凡見著好看的小女孩連路都不會走了。
長大以后甚至想要去學洗剪吹這個高危的行業(yè),還自己幫自己取了個十男九彎的英文名,叫Peter。
讓他跟顧言澤在一起單獨一夜的確是很不讓人放心的,再說他是醫(yī)生,最了解的就是身體構造。
保不齊第二天顧言澤要不要去肛腸醫(yī)院去看一看。
為了保護好顧言澤的清白,我拎起湯星河的藥箱就把他給趕了出去。
我蹲在沙發(fā)旁靜靜的看著他的睡顏,作為一個男人,睫毛怎么能好看到這種程度呢?
高三畢業(yè)的暑假,顧言澤讓我陪他到附近圖書館看書。他看書,我看他,一切都一切都像極了言情小說里爛熟的橋段。
他轉過頭很是溫柔的看著我說:“多看看矛盾文學,言情小說毀人心志?!?p> 說完他把我手中書換成了厚厚一本的矛盾文學,這書厚到簡直能當板磚使了。
但在他宛若如銀河一般都眸子里,我鬼使神差的看了起來,在漫漫的人生路之中,我很開心認識顧言澤這樣的人。
他會告訴我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他讓我的十七歲很美很美.....
我伸手在他的眼睛上摸來摸去,我承認這個動作可能有點變態(tài)。
看著外面的夜色愈濃愈濃,顧言澤的燒也已經開始退了下去。我在他耳邊說,要不我就先回去了,藥給你放桌上了,林易她還在家里等我。
見他沒有任何聲音,我站起來就準備走,沒想到的是顧言澤一把拉住了我。睜開朦朧的眼睛,很小聲的說:“別走,我很冷?!?p> 我的心臟像失重一般咯噔了一下,回頭看著他,四周靜謐連我的心跳聲都一清二楚。
他拉著我的手,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別走....別再走了。”
眼淚如決堤一般涌了出來,我真的很想罵他。顧言澤你怎么這么犯賤,明明是你走的,怎么怪到了我的身上。
我就這樣他的身旁坐了一夜,這絕非是我想要的。而是他拉著我的手怎么也不放開....
第二天一早,我端藥將他喊醒。我腦袋一抽說:“大郎,起來喝藥啦。”
顧言澤接過藥一飲而盡,而后緊緊的抱著我說:“湯圓,我喜歡你,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早到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p> 我對于這個消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他繼而又說:“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p> 這句話我曾經在顧言澤走后幻想了無數(shù)遍,想好了無數(shù)種面對這一天的措辭。
可這句話真的從他嘴里說出來了,我卻慌了,是那種做了壞事被現(xiàn)場抓包一樣的慌亂。
我腿其實抖的跟小兒麻痹一樣,強忍住心頭的慌亂。我說:“你既然說想我,那你為什么不回來?為什么剛到X大就找了一個女朋友?!”
他顯然對我說的有些不可思議,他說他在X大根本沒有談過戀愛。
等我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他后,顧言澤扶了扶腦袋。額頭的青筋漸漸爆漲,他說:“那個人是他的舍友?!?p> 我覺得他這個謊話說的真的是一點可信度也沒有。
于是我陰陽怪氣的說:“原來X大現(xiàn)在都是男女混合宿舍??!”
過了好一陣子,他嘆了口氣說:“接你電話的是一個雌雄同體的人?!?p> 我說那你就是男女通吃,總之是你的錯。
他喝了口熱水后說:“那真的是我的班長,叫王一.....”而后他就停了下來,噗嗤一聲,一口水全部的懟到了我的臉上。
本來我的眼睛里還是有點淚花在閃爍的,被他這么莫名其妙的一噴,我徹徹底底的怒了。我站起來吼道:“顧言澤,你干什么!”
顧言澤抽了張紙給我,梨渦在他的臉上漾來漾去。我閉起眼睛,免得中了他的美男計。
他說,王一是他的班長,平時喜歡捏著嗓子說話。而且聲音跟女的一點差別都沒有,而且每次都會有人舉報說他們宿舍藏了個妹子。
他又說,王一住的地方是以前給太監(jiān)養(yǎng)老的,據(jù)說還送走了最后一批太監(jiān)。從小在太監(jiān)老窩長大的,肯定要有點不一樣。還有他的名字是有著豐富韻味的,王一,沒有一點彎的筆畫.....
聽完他這么一說,我顯然覺得是老天在捉弄著我們。
怎么這種事情會偏偏發(fā)生在我們的身上,我不禁很想問候問候一下這個叫王一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