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寒風(fēng)迎面襲來,見這刀劍之光,那微弱的暖陽也被秒殺的無存。
阿雀速度之快,她的刀尖已經(jīng)快刺上了季洛的脖子,季洛沒有移動步伐,她的眼死死的尋覓阿雀仿佛想要自己去感化恨意。
那一剎那,黎葉身體再也不能靜,飛速猛的將她推開為她躲過這危險的一刀,而這下一秒,長劍蒙面人的劍將要刺進(jìn)他胸口時,他靈敏側(cè)身躍過,正同時阿雀再次揮刀直撲地上的季洛。
百里花瑟持鞭而來一鞭子打向阿雀,季洛抖動看見那毒鞭子差點(diǎn)兒毀了阿雀的容。
阿雀忽然向黎葉而去,長劍蒙面人立即擋住怒斥:“你滾開,他是我的!”
“你夠無恥?!卑⑷负敛豢蜌獾目橙ィ穗S之怒火熊熊,打的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黎葉連忙扶起季洛,對其關(guān)切有沒有摔到哪里?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你沒事就好。”黎葉松開她的手,臉色再一次變得冷穆。
“對不起……”季洛知其意,欲哭的眼眸讓黎葉心里漸漸淡去恨意。
黎葉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季洛,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無法回頭,他忽然注視起正在打斗的蒙面人,眼熟起來,覺得這倆人不就是上回出現(xiàn)的蒙面人么?
季洛深眉緊鎖,淡定道:“拿長劍的人是在石室里殺害黎葉表哥母親的殺手,她一直陰魂不散的追來了溝村?!?p> 黎葉思忖一會兒連忙道:“她以為我是你的表哥?所以每一次都想殺了我?”
季洛想不透,不知道她和黎家有什么仇?
一旁的周冉不覺眼睛怔了一下頓生怒火,心中的那份仇恨瞬間激發(fā),咬牙切齒:“阿雀——”
季洛相望,今日周冉恨意難消,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雀和長劍蒙面人的身上,以忽略了那周二虎,在看長劍蒙面人很不耐煩的避開阿雀再次沖向黎葉,阿雀連忙追速而上,倆人再次打了起來,長劍蒙面人惱火怒斥:“你有完沒完,你再糾纏,我就不客氣了!”
阿雀倒是冷哼一聲:“最好別跟我客氣,不然你死的很慘,我最討厭的就是所有跟我作對的人?!?p> 話音剛落,阿雀發(fā)出幾枚毒針來,只聽嗖嗖嗖的幾聲飛向長劍蒙面人,她急忙翻身揮劍抵擋,再來了個大反攻,從手中的長劍中抽出兩把更細(xì)的長劍,此劍柔軟輕薄,鋒利無比,她左右相攻擊直逼阿雀的胸膛。
阿雀愣了會兒急忙用手中的尖刀擋去卻不料那把軟劍竟刺通自己她的尖刀,驚慌失措之極被人猛得推向前去那劍正好不偏不倚的刺破了她的胸口,她疼的落了手中的刀,鮮血染紅了衣服。
季洛身子居然發(fā)冷,見阿雀受傷她會不自覺的身體不舒服,長劍蒙面人占了上風(fēng),眼色得意,竟立刻拔劍飛去跑了個不見蹤影。
阿雀立刻口吐鮮血,轉(zhuǎn)身望向身后:“你……”
“就是我!”周冉冷眼相對走過去一把將阿雀踹倒:“阿雀!你也有今天?!?p> “小人?!卑⑷肝嬷乜陬^重腳輕,難受不已,周冉?jīng)_了過去死死掐住阿雀的脖子,怒氣沖沖笑她還敢來溝村,殺人不眨眼的女人真是該死,可憐自己的被無辜害死。
旁觀的季洛心生不忍,匆匆跑去直徑拉開了周冉,直言阿雀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就放她一條生路吧,周冉狠狠的瞪了季洛一眼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還是聽錯了,居然讓自己放過阿雀,看著季洛懇求的表情。
周冉是笑的發(fā)澀,從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是仇人,不是可以用簡單的字眼就可以輕描淡寫,周冉怒生的憎恨,她眼睛瞪的很大,對著季洛吼道:“不可能!”
阿雀因傷變得憔悴,季洛知道此時此刻的周冉是怎么也不會放過她,也不會聽一點(diǎn)自己的話但是還是盡力相勸,她知道周冉父親的死讓大家都很傷心,周冉是周大龍唯一的女兒比誰都要難過,但是她知道兇手絕不是阿雀,僅憑一條手鏈?zhǔn)钦f明不了什么的。
“你給我閉嘴!”周冉怒斥用手指向季洛,她從沒有想到季洛會維護(hù)阿雀,這使她的心里難受至極。
“周冉,我只求你這一次,真的?!奔韭逭Z氣再次柔弱溫婉。
周冉再也不想聽,怒火與心痛交織著,心里對季洛失望到深淵里,自己和季洛從小到大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虛假了,季洛今日為了這個兇手說話求情,她真的對季洛太失望了。
黎葉突然問道:“季洛,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為阿雀說話?”
望著地上受傷的阿雀,她痛苦的樣子,季洛竟不禁落淚,黎葉疑惑的望著她:“你的眼淚……是為阿雀而流?”
季洛沒有回答,心里百感交集的亂竄,黎葉的眼要看透了她的心靈,而地上的阿雀還是那一副冷漠憤恨的眼神,周冉走上前讓季洛別忘了自己現(xiàn)在也是個殺人兇手有什么資格在這兒做好人。
周冉已經(jīng)恨極了她,為什么她總跟自己過不去呢,季洛只有不斷地對周冉哀求放過阿雀一命,從小周冉對自己的好從來都是銘記于心,而今日真的很對不起就算欠她的,季洛懇求之下早已紅了眼睛,抱起奄奄一息的阿雀心里疼痛,自己只是想救她一命。
阿雀的眼睛顯得無力,一下子虛弱無比,望著季洛落淚的眼眶,自己卻露出說不清的感受。
季洛心里多么渴望自己可以感化阿雀的心靈,每一個人都有善良,也可以一直善良,她的舉動顯然讓周冉氣的心臟都要碎裂,兩手不住的直發(fā)抖撿起地上的那把尖刀指向季洛:“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黎葉連忙過來勸說:“周冉放下刀,你不可以殺人。”
憤怒的周冉竟一把重重的推開黎葉,此刻她的腦海也是混亂不堪,仰天忽然苦笑起來:“你也攔我,你怕我殺了她,是不是?”
半晌,他回答:“是?!?p> 季洛心中不免感受波動,周冉的眼角顫顫的落下了幾滴眼淚,感嘆原來季洛在黎葉心中還是這么重要,而她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季洛連忙對她說道:“周冉,拋開所有的不好情緒,我跟你依然還是好朋友好姐妹,我希望我們之間是透明的,真摯的。”
周冉隨即冷漠而笑,覺得都是因?yàn)榧韭澹约耗囊稽c(diǎn)比不上她呢,為什么所有的人一個個眼里只有季洛都相信她的話,而自己算什么,是沒人理會的枯草嗎?成放卻說道:“是你固執(zhí)己見,季洛同你生死與共,這些日子你怎么能棄之不顧還要傷口撒鹽呢?!?p> 季洛一瞬間熱淚盈眶哭訴周冉哪兒都比自己好,只是自己太不好,一切因自己而起,真的感到對不起所有人。
“別在假惺惺了!”周冉痛恨的眼睛死死的盯向她,季洛抬眼望向周冉,長長一聲輕嘆,自己真的不愿周冉對她恨之入骨,這種恨好讓她害怕,如果她的命能換走周冉的恨,她死也無妨,但只懇求周冉放過阿雀一命。
“不!”黎葉眼眸早已經(jīng)緊張的望著她:“你不能這么做?!?p> 成放憋不住了,直言季洛不用死,對周冉她也不用耿耿于懷,因?yàn)樗呀?jīng)自作孽,他走了過來指向周冉,該受到懲罰的應(yīng)該是她,殺害顧老伯的兇手是周冉!
“你胡說!”周冉勃然大怒,像是受激的豹子那般動怒。
“我胡說?”成放冷笑一聲,從口袋中掏出那枚金色的蝴蝶發(fā)夾:“這個,是你的吧?”
周冉霎時間白了臉,眼神呆滯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那金色的蝴蝶映著淺若的陽光閃爍出金燦燦的光芒,它迷離著她的眼,很熟悉卻又遙遠(yuǎn),回憶將她帶回了那年的情景,她仿佛看見了他的父親對她微笑的樣子,好似就在眼前……
成放大聲道:“這蝴蝶發(fā)夾是你的吧,你還告訴過我,它叫前世之眼,是不是!”
周冉猛的緩過神來,她冷眼回?fù)簦骸皼]錯,是我的發(fā)夾,那又怎樣,能證明什么?證明你偷了我的東西。”
“我會偷你的東西嗎?可笑?!背煞判闹袣鈶?,眉間緊蹙面容暗淡,心里特別的失望,他捏緊發(fā)夾在手中輕轉(zhuǎn)半圈,告訴大伙兒它是在顧老伯的衣服里發(fā)現(xiàn)的,唯一的解釋周冉才是兇手,自己真是看錯了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一點(diǎn)兒悔意,他覺得周冉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天真野蠻的大小姐了。
所有人嘀咕的鬧哄哄,對周冉是一片閑言閑語。
成放嘆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吶,周冉將不快樂施加在季洛的心里,可是這種承受太重了,她不該對季洛釋放這種情緒,現(xiàn)在的周冉在自己的心里就是冥頑不靈的石頭,就是個騙子兇手。
周冉忽然仰天大笑幾聲怒斥成放才滿嘴謊言,若自己是騙子,那這里的人又是什么呢?所以這是故意誣陷,只不過是想為季洛開脫罪名就故意偷走自己的發(fā)夾設(shè)計(jì)來陷害。
沉默許久的王夕陽心里不是滋味,他不相信這是周冉做的。
成放希望周冉可以悔悟:“我陷害你?沒有必要,是你做的為什么不承認(rèn)?想想過去你們是感情如親人一樣,而現(xiàn)在你為什么要如此對季洛呢?”
“親人?這可真是說我心里去了啊,但是太虛偽,虛假的也只有你們配合了。”周冉依舊是不以為然,目光冷冽,直指成放就是在誹謗,她勸他長點(diǎn)腦子別再胡言亂語憑一個發(fā)夾就想栽贓陷害真是妄想,自己和顧老伯無怨無仇怎么可能會害他再者如果自己是兇手,難道會笨到將自己的發(fā)夾塞入死者的衣服里讓人發(fā)現(xiàn)?
成放嘆了嘆:“你會狡辯,我也說不過你。”
百里花瑟認(rèn)為誰是兇手誰心里最清楚,深夜里都睡不安,季洛沒有做過她不會愧疚,而周冉是不是也應(yīng)該是會和季洛一樣呢?
周冉一把搶過蝴蝶發(fā)夾在手里心那么的沉重凝視,父親真的離開自己很久了,它再一次將發(fā)夾夾過頭發(fā)間是這么的心碎,望著季洛她盡管在強(qiáng)壓制著怒火但是心里無比難受,她們往日的種種情感在腦海里翻滾來去,那些美好天真的畫面在眼前浮現(xiàn)。
周冉微紅了眼眶,可是盡管是錯的太深,此時她知道自己也回不了頭了,依然憤然道:“我只相信理字,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成放你們別再讓人笑話了,我知道你對季洛如何,你想保護(hù)她,可是殺人就得償命?!?p> “你!”成放氣的說不出話來。
王夕陽走了過來:“周冉,我相信你,你不會是兇手的。”
成放火急了痛斥王夕陽是不是腦抽筋呢就知道相信周冉,可是他們之間才認(rèn)識多久,憑什么這么相信?
王夕陽肅穆,認(rèn)為自己只不過是就事論事,憑感覺憑自己認(rèn)識周冉第一天的開始,心中認(rèn)定她是個不會干害人之事的人。
“你簡直就是個笨蛋,一本正經(jīng)的糊涂,不可理喻?!背煞艢夂艉舻?,無言以對。
有時候人的無情比冰塊還要冷,比冷風(fēng)還要讓人顫抖。
季洛心里酸澀,卻也無奈,今日怎么變成這樣,她總是在問自己。
她多么希望,一切沒有發(fā)生過,但是已經(jīng)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