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寂靜的房子里充滿了孩童的聲音。
季洛在這里相遇周冉,并把發(fā)夾給了她,王夕陽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事情令周冉大受打擊,哭了許久。
季洛也默默哭泣,她聽見了風(fēng)鈴的聲音,一遍一遍的……
窗戶邊的風(fēng)鈴,被風(fēng)兒吹蕩著來來回回。
季洛坐在床邊靜靜地發(fā)呆,憧憬著剛才的夢境。屋外的雨滴答滴答的落著,好似孤獨(dú)的眼淚,冰涼無味。
夢中的周冉,那么的真實那么的悲傷,她撫摸著身旁的骨灰盒心口隱隱作痛,這是夢,如果不是夢會有多傷心呢。
一場詭異的郊外,已經(jīng)是徹底告一段落。
季洛想起風(fēng)櫻,她走了,她的陰謀詭計破滅了,然而她往后的內(nèi)心是不是游走于數(shù)不清的疼痛里,還是糾結(jié)里?這對于冷血的風(fēng)櫻來說,這是壞還是好呢?
中午時分。
晉福訴說了陰霾的事情,昆明朗寄來了信件讓他們二人注意安全,保護(hù)好自己。
狡猾者陰霾,當(dāng)初偽裝成了傭人阿鷲,最后被譚稷打傷。氣憤難消的昆明朗痛擊他,差點兒要了他的命。陰霾內(nèi)心是恨的咬牙切齒可是死不悔改。這個家伙去了監(jiān)獄沒多久后,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逃了。
季洛搖頭嘆道:“看來要多事了,不知誰又要被他所傷害?!?p> 晉福道:“所以明朗擔(dān)心你,你也知道這個陰霾是不甘心的,所以這次逃跑,一定會再來報復(fù)?!?p> 季洛對于危險的陰霾已經(jīng)不在乎了,覺得該來的總要來,沒算清的賬是要算清楚的,可是他這樣的人,怎么也認(rèn)不清自己。
晉福建議她離開此地,雖然現(xiàn)在找不到晉照他們,但是知道他們還活著也就安心了。
季洛覺得甚是,她捧起骨灰盒子忽然想起黎葉表哥生前的事情,自己曾答應(yīng)要幫他尋找呂叔,可是卻沒有去做,心中不免慚愧對不起他。
晉福拿來一個背包將骨灰盒子輕輕的裝了進(jìn)去:“夕陽會保佑咋們的?!?p> “我要去找呂叔,完成黎葉表哥的遺愿。”季洛快速收拾了東西決定尋馬上啟程,她對晉福認(rèn)真道:“這件事情,現(xiàn)在是我首要的任務(wù),我一定要完成它,不然一生于心不安,更不能讓死去的黎葉表哥有遺憾。”
晉福愿意陪同季洛一起去尋找呂叔。
二人立刻出發(fā)趕往傳蘇城,季洛認(rèn)為自己勢單力薄,現(xiàn)在唯有昆明朗可以幫助自己找到呂叔。
車子一路加速。
季洛透過窗戶張望這個地方,心中深有感慨,她同情著張一朝的遭遇,還有吳窗的無情和親情。
失去是飛快的,想回首已是無奈,晉福對她說道:“別多想,我們很快就能到達(dá)明朗那里的。”
季洛嘆了口氣,只是這心中可憐張筱的女兒,鮮活的生命消失的太快。
晉福突然間剎車,季洛被驚的身子顫抖一番,忙詢問:“怎么了?”
晉福指向前方:“你看!”
季洛探出頭去,看見天空上出現(xiàn)了一群蜂在盤旋,她眼睛發(fā)亮一般,連忙跑下車子開心的對著天空大喊:“影蜂!是影蜂??!”
晉福趴在窗戶上眨巴眼睛,見季洛開懷的笑容瞬間明白了。譚稷已經(jīng)走到季洛的身后,影蜂沒一會兒消失不見。
季洛轉(zhuǎn)過身,喜出望外,眼里心里充滿了對他的思念:“譚稷——”
譚稷對她微笑,再一次相見是這樣的溫暖,季洛那匆匆的擁抱,和那眉眼中的稍稍埋怨他的不辭而別,這對于譚稷來說是幸福的。
季洛對他說道:“譚稷,你能回來我身邊我真的好開心,而我現(xiàn)在要去尋找呂叔?!?p> 譚稷道:“好,我陪你一起去?!?p> 二人笑著上了車子。
時間流逝,沒多久他們安全抵達(dá)來昆明朗住處。
兄弟相見別樣愉快,晉福擁抱著昆明朗都舍不得撒手。昆明朗希望他們在自己家里多住些日子,季洛感謝他的好意并將自己的來意訴說出。
昆明朗爽快的答應(yīng)了她,他派出人力,匆匆一天時間,便打聽到關(guān)于呂叔這個人的事情。
在城西處找到一戶王姓人家,季洛在那里了解到十幾年前王姓人家請過一位叫呂老仙的人,當(dāng)時他是一個老木匠師傅。
王姓人家的女主人回憶呂老仙年紀(jì)不小了,可是手藝精湛人也很好平易近人,季洛不確定那是不是就是黎葉表哥口中的呂叔呢?當(dāng)詢問相貌時,那女主人笑了直言呂老仙如果能把臉頰上兩顆大肉痣給去了反倒是不生趣了。
聽這話季洛欣喜,她一萬個肯定呂老仙就是呂叔,昆明朗對季洛說道:“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季洛你要找的人很快就會找到的?!?p> 季洛感謝昆明朗的幫助,他們趕去了呂叔居住的地方。
城東不算遠(yuǎn),據(jù)說這個呂叔來到這個地方后一直住在那里。季洛難掩飾期望的心,激動的一路不能平靜,她不知道這個呂叔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老人,希望是和藹可親,她更希望從呂叔那里可以知道黎葉母親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昆明朗開著車子趕去了城東那里,季洛期待著可是此行卻是撲了個空。譚稷向周圍的人們打聽到了呂叔已經(jīng)不在這里居住,早在十幾年前就走了,當(dāng)初他也就在這里住了短短一兩年而已。
譚稷詢問一位老大媽:“那您知不知道,呂老仙去了哪里?”
她回答:“不知道,他平時溫和但話不多,從來也不說他自己的事情,他去了哪里我真不知道了。”
期望落空,季洛失望透頂,誰也不知道呂叔去了哪里,人海茫茫如何尋?現(xiàn)在線索斷了,該去哪里找這位呂叔呢?
回去的路上,季洛坐在車?yán)镆恢倍紱]有說話,譚稷安慰她別放棄,只要有恒心,一定會有所收獲。
昆明朗說道:“要不明天我過來多問些人,也許他們知道呂叔去了哪里。”
“明朗哥這次謝謝你,呂叔的事情暫時不找了,我想一個人既然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去哪里,誰還能找到嗎?”季洛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心里黯然神傷,一時間想起了親娘,黎之晴。
昆明朗想想也是:“那現(xiàn)在我們?nèi)ツ睦???p> 半晌,她回答:“去銀陵吧?!?p> 譚稷一驚,隨后對她說道:“你想回去,我陪你一起去回去看看?!?p> 季洛點點頭,昆明朗也連忙道:“我也陪你去吧?!?p> 季洛拒絕了他,希望他可以留下來多陪陪自己的父母,經(jīng)過這一次郊外事件,能活下來是不容易的,相伴自己的父母是重要的。
昆明朗沉思一會兒,覺得很對聽了季洛的話。
第二天,季洛和譚稷告別昆明朗。晉福選擇留下來,打算安逸一段平靜的日子。
在譚稷的陪同下,季洛順利的來到了銀陵,想起早已逝去的母親黎之晴,心里的感覺是說不出,也不知怎么說,只是想去看看。
“緣,是注定的?!弊T稷愿意相陪,對于季洛的母親,他沒有表現(xiàn)太多的神態(tài),該面對的就從容,何況他自己早已放下。
銀陵地區(qū)。
第一時間,季洛去了那棟別墅,原本屬于黎家的房子,那個曾經(jīng)是自己的母親黎之晴所出生到成長的地方。她撫摸著房子里的每一處地方,沒有熟悉可是卻充滿了復(fù)雜性的感覺。
這間小房間里,墻壁上的畫像靜靜在她眼前,凝視之間是這么的觸動心扉,這里讓她不能自拔的落淚,她很想哭,也多么希望自己能夠親眼看見母親站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說話,哪怕一個眼神。
渴望總是遙遠(yuǎn),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季洛明白著,從沒有相見過的母親卻是這樣美麗動人。第一次看見畫像就是一股莫名的親切,只是自己卻不知她就是親娘。
譚稷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季洛的淚讓他動容,心忍不住的扯動。
輕易之間,誰能不忘卻醉過的人,會痛的心海不再會醒過來了嗎?
停在原地的你,還在重復(fù)著人來人往的人群里,快要被人遺忘,醉吧!能安睡只有沉醉了。
季洛的淚,她心痛的感覺融入譚稷的心里,這多么糾結(jié)的透不過氣,他多么想撫平她的痛,無罪過的人,天真的眼眸。
譚稷說道:“季洛,去祭拜你的母親吧?!?p> 她相望,點點頭。
二人離開這里,黎之晴所葬之處,乃是一個僻靜的鄉(xiāng)下,季洛不明自己的母親為什么會葬于那里?
譚稷告訴她,別看她的母親生于富貴人家,但她沒有一點大小姐的嬌氣,她是個文靜細(xì)致的人。珠光寶氣,高貴人群是她打小見的多的,哪里能吸引她,她熱愛自然,傾情于自由,沒有束縛的世界里。
季洛莞爾一笑:“聽你這么說,我的出生真是與母親成了鮮明對比。”
譚稷長嘆道:“一個人的生活,錦衣玉食,從不會因為金錢而煩惱,可是的她從來不喜歡奢侈的生活,反而欣賞勤奮好學(xué)的貧窮人?!?p> 季洛頓了頓:“我父親真的很窮嗎?”
譚稷從容而笑,點點頭。
對于母親黎之晴的點點滴滴,季洛是愿意傾聽,畢竟她知道的很少。
譚稷似乎不愿多訴說,往事回味讓人酸澀,能隨風(fēng)而逝,讓其靜默于歲月間也好。
季洛知道母親既然不是那嫌貧愛富之人,她對父親一定是真愛的情感。
譚稷沉默了一會兒:“你父親是個不錯的人,一縷陽光?!?p> 季洛回答:“我知道,他活著的時候,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是我能感覺到我的父親是個好人,好父親,他們是相愛的一對?!?p> 潭稷的眼眸,似遙遠(yuǎn)似平靜:“相愛未必能得到圓滿和美好,因為你的外公黎老爺,極力的反對導(dǎo)致他們相約出走,他看不上你的父親季均徹,這個窮的都能讓人發(fā)抖的人?!比欢谧T稷的眼里,季洛的父親雖窮苦,可是積極向上,勤奮可佳,相處之下平易近人。
可這樣的人卻還是入不了黎老爺?shù)难?,譚稷的話讓季洛意味深長,來到母親黎之晴的墳前,她沉默好一會兒,心里說不出的痛,那一股股百感萬千竄動身心。
十幾年,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親娘早已過世,也從來沒有真正看見過她,若不是一張畫像和譚稷,可能自己永遠(yuǎn)也不知道自己的親娘是誰?熱淚在眼里打轉(zhuǎn),心里五味雜陳的要炸裂,她好想哭,大聲哭,可是她只能無聲的落淚一番。
在回去的路上,一個身影引起了季洛的注意。
那是一個戴著草帽的老人,季洛蹙眉間,本能的覺得這個老人怪怪的,為何一直低著頭?
老人捧著菊花從季洛的身旁擦身而過。那一瞬間,季洛剎那間的感覺在翻涌,她停下腳步張望那個老人。
譚稷輕問:“怎么不走?”
季洛思忖沒有回答,她看見那個老人一步一步的走著,最終竟然在她母親黎之晴的墳前停下,將菊花擺放下!
“他是誰……”季洛詫異,連忙走了過去,緩緩卻停了下來。
譚稷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老人沒有注意到季洛的存在,一直低著頭,一副沉靜靜的樣子。
季洛被疑惑圍繞,不知道這老人是誰,是什么樣的面容?譚稷走近她的身旁,細(xì)聲道:“近在咫尺的人,你不過去確認(rèn)?”
季洛心里驚了一下,抬眼望了望譚稷。譚稷朝她點點頭,她有點兒不敢相信,眼前那老人會是呂叔嗎?就在這時,那老人提步要離去了,季洛連忙上前:“等一下!”
老人聽見了她的話,站在原地可并沒有回過頭。季洛走近他的身后,可這心里忐忑不安似的,輕聲道:“您……是呂叔嗎?”
話音剛落,那老人的頭明顯的更低沉了,他也沒吱聲兒。季洛心里奇怪怪的亂竄,她再次問:“請問老人家,您是呂叔嗎?”
只見那老人突然快步離去,別看他是個老人,可走起路來可利索了。
季洛納悶不已,可是心里越來越不能靜,連忙追了上去,她知道他一定是自己要尋找的呂叔,可是自己竟追不上那老人。
譚稷使出魔法,讓老人無處可跑,老人轉(zhuǎn)過身來依然沒有抬頭,可他卻顫巍巍起來:“不要追我啊……我……不是呂叔?!?p> 季洛忙詫異:“您不是呂叔?”
譚稷問:“那您是誰?”
那老人回答道:“我只是個病歪歪的老人家,我路過這里?!?p> 季洛不相信,覺得這老人在撒謊,他一定知道什么或者他就是呂叔,他一直不抬頭就是疑點。
譚稷說道:“請您把頭抬起來?!?p> 那老人一聲不吭,靜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那一雙讓人看不見的眼散發(fā)陰霾霾的冷氣。
季洛連忙道:“您別害怕,也不瞞您說,我們二人是在找呂叔,您說您不是呂叔,那一定和黎家有什么關(guān)系的,不然怎么會在我母親的墓前祭拜呢?”
話音剛落,老人猛的抬頭,季洛瞪大眼睛就差點兒驚叫起來!那老人的面容十分可怕,整張臉被毀容了,兩片臉頰那是數(shù)不清的疤痕,她是一位老婆婆。
季洛驚恐之余,那老婆婆也是滿眼的震驚,她忽然跑過來抓住季洛的手,對著季洛仔細(xì)的打量一番,季洛心里忽起忽落的沒有抗拒的意思。
譚稷說道:“您認(rèn)識呂叔,也知道季洛是誰?”
老婆婆沒有說話,眉間緊皺,似乎一肚子的話難以吐露,她對季洛說道:“走!跟我走吧!”
季洛仰頭望著譚稷,不知如何是好,譚稷握住季洛的手:“我們相信她?!?p> 二人跟著這個老婆婆離開了墓地。
一路上,季洛嗓子里憋了口氣難受著,她實在不解這個老婆婆為什么面容如此糟糕,她像是被人用刀子劃破了臉,一道道的疤痕數(shù)不清吶!季洛的心里同情著也疑惑著。
路上,老婆婆訴說自己是呂叔的老伴。本來她也個死人了,可是她自己命大沒死的成。
季洛驚訝,隨即問其呂叔是否還安好?這老人點點頭:“好,他好好的,只是耳朵不太靈光了,也走不了路了?!?p> 說話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呂叔的住處,此處樹木茂盛,只有一間小屋,在這周圍算是隱蔽。
老婆婆領(lǐng)著季洛二人進(jìn)了這間屋子。她直徑看見一個老頭躺在了床上,可是一動不動,老婆婆走過去突然間嚎啕大哭起來,呂叔死了!
“這?他是呂叔!他是呂叔啊,他怎么死了……”季洛撲了過去情緒激動,呂叔的模樣清楚的呈現(xiàn)在眼前,的確是他。
譚稷伸手拔出了插在呂叔的肩膀上的刀子,眉間緊皺的他,發(fā)現(xiàn)刀子是有毒的,眨眼之間,呂叔被誰所殺看來他心里知曉了。
老婆婆哀嚎著,季洛難過的說不出話來,譚稷道:“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還是早點兒走吧。”
老婆婆忽然止住哭聲,握住季洛的手道:“姑娘,這位先生說的對,你要離開這里,離開銀陵?!?p> 季洛搖頭,心里跌宕起伏著,難過道:“婆婆,你告訴我,是誰殺了呂叔,我知道你一定知道?!?p> 譚稷眼眸怔了怔,連忙對季洛道:“先把呂叔安葬了吧?!?p> 將呂叔安葬之后,三人離開了這里,季洛帶著老婆婆回了黎家的那所房子。
夜晚。
譚稷一個人吹笛,靜默于黎家后院,笛聲引來了黑色幽靈,她站在黑暗處,整個人看上去冷的如寒冰,讓人不想靠近要與她產(chǎn)生距離,似鬼魅不明其心靈。
潭稷厲聲道:“為什么這么做!”
黑色幽靈冷笑:“你管不著。”
潭稷動怒,長笛瞬間變?yōu)橛駝Χ?,二人一番打斗,魔法橫飛,黑色幽靈忽然大吼:“潭稷!別忘了我們多年前的約定,互不干涉!”
譚稷收手,淺聲道:“你想要掩蓋的終究掩蓋不了,黑暗始終要明白光明要來臨?!?p> 許久,黑色幽靈都是靜默不語,幽暗清冷的眼眸低沉沉的,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譚稷開始吹起一曲,舒適平淡的笛聲讓人忘卻了煩惱,沒有怒沒有恨,平靜如水的心靈融入這夜色里。
黑色幽靈緩慢的眨著眼眸,眼前略過自己輕而易舉就殺死呂叔的過程,藏的再好依然逃不過她的手心。
譚稷收起長笛,忽然對黑色幽靈問道:“你害怕嗎?”
她眼睛在笑,輕輕的反問道:“我怕什么?”
譚稷回答:“你的點點滴滴,你的罪孽……你的恨意?!?p> 半晌,黑色幽靈仰天大笑一番笑的透徹,她轉(zhuǎn)身離去,認(rèn)為自己的內(nèi)心沒有什么可怕的人與物,故事既然開始那就走向它的結(jié)束。
她那一抹冰冷笑意,寒意加倍。譚稷松了口氣回了房子里,進(jìn)屋就聽見季洛嚶嚶的哭泣聲,呂叔的老伴已經(jīng)死了。
譚稷一聲嘆息連連搖頭,自己可能從沒有看透黑色幽靈,丟棄善意的心靈,已經(jīng)是個找不著方向的魔。
季洛默默流淚,望著死去的老婆婆心里五味雜陳,如果不是這老婆婆自己可能永遠(yuǎn)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吧,她難過呂叔和老婆婆的善良沒有得到好報,她哭了很久釋放了內(nèi)心忍不住的所有情緒。
譚稷握住季洛的手,心里給予安撫,痛苦始終傷害著她,他內(nèi)心深處發(fā)誓將用生命守護(hù),哪怕只留魂魄。
“可憐的婆婆……”季洛嘀喃著訴說老婆婆生前所說的話,因在一個大雨的夜晚,一個黑衣人潛入他們居住的屋子里把老婆婆當(dāng)成了呂叔殺害并毀容,可是這老婆婆命大沒死成,她被呂叔送去一個醫(yī)生那里給救活了。呂叔一直隱姓埋名生活,他雖然年老,可是并不糊涂也知道自己會死,也感覺到有人會來殺他。
譚稷輕問:“她跟你說了什么嗎?”
季洛落淚不止轉(zhuǎn)身撲進(jìn)他的懷里抽泣著:“譚稷……我真的好難過,我不想再看見他們死去,天下之大,我多么想你能帶我遠(yuǎn)離艱險可怕?!?p> 譚稷溫柔的拍拍她的后背給予安慰,長長嘆息一番:“放心吧,不管在哪里,我會陪伴你?!?p> 季洛低靠在譚稷的肩膀上不在說話,一夜過的很快卻也漫長,她很怕就這樣睡去,難眠的夜晚涼透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