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涼風微弱,夜色撩人。
季洛漫無目的的行走,清楚著自己的前世就是安璨這個人,原來因愛生恨終造成了三人的死亡,無辜的兩個相愛之人永遠的不在醒來。
冷酷而殘酷的事實摧殘著她此時的心靈,鮮活的生命在瘋狂的人心里成了不值一提,她開始反思前世的種種思維與所做的一切。
孤獨感油然而生,似乎它從來沒有真正的離開。
多么愿意惦記一個人的時候卻那么的無助,愛是一種清澈而容易失去的體會,黑色的夜里是自己害怕的,然而現(xiàn)在卻無端這種懼怕的存在。
仰望夜空,只有星光在說話陪伴,柔和的光感緩緩調(diào)節(jié)著不平靜的腦海。
停下腳步的那一刻,季洛忽然很想念薛婆婆,她是一個好人。
錯與罪孽以逝去,活著的人依然有那份記憶,薛婆婆對安璨是疼愛的,一番深深的長嘆,她匆匆趕往薛婆婆的住處,那張慈祥溫和的面孔使人忍不住想要去惦記,盡管疲憊都不愿停下來。
深夜里,季洛來到了薛婆婆家門前,屋里還亮著燈火。
“婆婆……”季洛嘀喃著,竟沙啞了聲音,心里溫暖而難過。
這時候,薛婆婆打開了門,從屋里走了出來,見季洛站在門外一時間感到十分驚訝隨之露出慈祥的笑容:“季洛小姑娘?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婆婆……是我?!奔韭鍦厝岬目蘖?,走上前去抱住了薛婆婆。
“好孩子,謝謝你回來看望我這個老婆婆,不要哭了,跟我進屋里去。”薛婆婆擦去她的眼淚,拉起她的手走進了屋里。
薛婆婆為季洛拿來了茶水,她的心情是開心的。
“謝謝婆婆?!奔韭褰舆^喝了下去,甘甜的感覺沁而入心海。
季洛柔和的眼眸泛濫對此刻的溫馨,相同的一間屋子,不一樣的人,卻是一樣的心,眨眼間分不清自己是安璨還是現(xiàn)在的自己,閑聊間心境仿佛交替融和,現(xiàn)在只愿薛婆婆晚年生活健健康康。
薛婆婆問:“小姑娘,今夜你是怎么了總是想哭?”
燈光下,年邁的薛婆婆哪里還有睡意呢,她與季洛聊了起來一與她說話就十分開懷,人雖然老了可是心靈是沒有遲鈍的,知道季洛心思變化,這個姑娘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話,藏在了心海最深處。
季洛握住薛婆婆的手心里百感萬千:“婆婆,能遇見您,是我這輩子……還有,上輩子的幸福,您要好好生活,希望您快樂?!?p> 一番話使薛婆婆明白季洛只不過是短暫停留:“你要走了嗎?”
她微微點點頭,坦言明天就會離開。
薛婆婆有愛的笑了,收起了不舍的神態(tài)為她鼓勵,以后路途不管多么遙遠都要回頭看看,遠去也是美好的,一個人的時候懂得保護自己才是安然自若。
清早,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季洛離開了薛婆婆的家,薛婆婆沉靜的特別,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隱約間仿佛看見了多年前的姑娘,安璨……
離開薛婆婆的家后,季洛想要去尋找劉裴,可是她自己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柳裴的出現(xiàn)為迷茫的路途增添了朦朧。
在路過一個胡同處,一個身影吸引了季洛,她覺得可疑便悄悄跟隨到一家店鋪,人來人往的地方卻感到陰涼涼的感覺,看清那人后竟驚慌的一路飛快的跑走了。
路上,行色匆匆的她再一次回想剛才那個人的面孔,小聲嘀咕起來:“周二虎?真的是周二虎……他怎么也來隱北了?難道灰帽先生也來?”
恐懼與驚慌一瞬間包圍了季洛不太強大的內(nèi)心,她抱住頭不敢多想什么,心中卻越發(fā)的思念譚稷和朋友們。
也許奔跑是清醒自己得一種方式,她不停地跑想要避開那些可怕的惡人,漸漸傍晚,一個人行走在路邊仿佛等待黑夜來臨。
“你是誰——”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
季洛心口波動,自己太熟悉這個聲音便匆忙轉(zhuǎn)過身去,啞然的笑著哭了,忍不住顫抖:“小……葡萄!”
“季姐姐?”站在路邊的冰融驚訝不已,雙眸立刻雪亮無比,開心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季洛撫摸著冰融的秀發(fā),舍不得放開,內(nèi)心深處真的太孤獨長久了:“天啊,我終于見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們嗎?你們到底去了哪里?!?p> “我也想念你,好怕再也見不到季姐姐了……”冰融哭了,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哭聲引來其他路人圍觀,晉照聽見冰融哭聲趕緊尋了過來,見此情景感懷間站在原地。
“告訴我,大家還好嗎?”季洛擦去冰融的眼淚。
晉照走了過來眼里袒露開心的神態(tài),沒想到季洛真的在這里,終于見到她了,這是多么不容易,不知這些日子過得怎么樣,有沒有人對她欺負,但以后大家不能在分散,要一起回溝村。
一連串的噓寒問暖讓季洛感動著,三人相逢笑的開心,冰融無意間觸碰到季洛背包,季洛心頭悲痛一番:“夕陽哥,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p> 冰融倍感傷心,說起他們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是晉福大哥哥找到了他們告訴了這件事情,自己很想念夕陽哥哥,可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三人談論著各自的心情和滿腹的思念,冰融把自己得事情告訴了季洛,她聽了很感動金家母子的恩情好意,冰融這個名字是合適的。
晉照帶著他們回到了談大娘家中,周冉見到季洛歸來開心的手足無措,唯有真情的熱淚能夠在此時傾訴內(nèi)心的所有感覺。
季洛忽然問道:“怎么沒有見到阿雀姐姐?她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
晉照一拍腦袋連忙回答:“哎呀,怎么把阿雀給忘了,瞧我糊涂的?!?p> 門外,晉福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阿雀沒有回來。”
季洛一時間心里怪怪的,看見晉福后一股莫名的落空感燃起,冰融說起阿雀突然不見了的事情,本來大家都是出去尋找這才碰見了季洛。
晉照覺得阿雀是從來不會讓人擔憂的一個人,所以她沒有回來肯定有她自己的事情,冰融點頭贊同對季洛安慰道:“季姐姐,阿雀姐姐會回來的,她的身手可是我們這幾個人中最厲害的,你就不要擔心了?!?p> 季洛總是感受到莫名的墜心似的感覺很不踏實,一番嘆氣,希望阿雀快點回來。
晉福心不在焉,忽然走近周冉對季洛說道:“你是不是應該要把東西交給她了?!?p> 她緩過神來,心里明了,將包里的東西拿出遞給了周冉,可是雙手卻如此的沉重,心里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周冉輕聲疑問。
晉福脫口而出:“是夕陽的骨灰。”
周冉的心臟霎時間像被勒緊了一樣難受,她接過盒子凝重的眼眸低垂的抬不起來,卻緊緊的摟著王夕陽的骨灰盒走進了房間,幾乎一夜未眠,親人的一個個離去使得她越發(fā)的孤獨傷心,思念越來越多。
季洛走了進來,把發(fā)夾塞到周冉的手里,她沒有說話。
此刻相擁可以說是最大的安撫,她更知道王夕陽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事情早以令周冉大受打擊過,她哭的太多了。
周冉見到這枚發(fā)夾真是讓她哭了許久難以平復,腦海里填滿了王夕陽對于她的好和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多么好悔恨自己當初怎么就不知道對王夕陽好一點呢,現(xiàn)在想對他好也是再也不能了。
季洛從晉照的口中知曉婭兒并沒有死,時間過的悄然無聲,所有的事情終有它的歸宿,仿佛張一朝的事情過去很久很久了似的。
婭兒的出現(xiàn)是令人欣慰的,老天是關(guān)愛了這個姑娘,雪花姑娘可以認祖歸宗,有她自己的名字吳婭兒。
吳瑯能陪同婭兒去看監(jiān)獄探望張一朝以是最美的寬恕,婭兒能叫她一聲小姨是讓人動容的。
當然,在季洛心里,吳瑯的心善是美好的,能歸來后繼承遺產(chǎn)了卻了老人的心愿,她感嘆吳瑯能愿意照顧婭兒往后的生活,給她一個快樂的童年,以是最好的結(jié)局。
那不再有仇恨的張一朝對吳瑯只有是感激涕零的,而在這個世界上婭兒成了她最重要的人。
清晨的時候,季洛早以醒來起了床,身邊的冰融還在沉睡中,迪鼠突然從窗戶外面鉆了進來回到了季洛的身邊,它發(fā)出異常的嘟嘟聲一直蹦跳不停。
“迪鼠,你去哪里了?怎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季洛詫異不知它怎么了,為了不打擾冰融安睡,于是把它抱到了馬路上,可是這小家伙依然不安靜,特別的躁動,她捧起迪鼠詢問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見它眨巴眼睛嘟嘟兩聲。
“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人?是灰帽先生嗎?他真的來了?”季洛緊接著追問。
迪鼠一動不動,然后搖搖頭顯得著急的樣子,季洛知道它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它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想告訴自己,她想了想又問:“既然不是灰帽先生,難道……難道是譚稷?你發(fā)現(xiàn)譚稷哥哥了嗎?”
季洛的激動伴隨迪鼠的搖頭而失落了,她嘆了口氣心里煩悶可是再一想迪鼠到底看見了什么呢?
沒一會兒迪鼠突然跑走了,季洛連忙追了過去只見它叼了什么東西跑了過來,一看原來是幾片綠油油的樹葉子。
“你這是干什么呢?”季洛蹲下身來打量著迪鼠的神態(tài)只覺得它很奇怪,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奇怪過。
迪鼠將嘴里的綠葉子放到了地上,季洛眨了眨眼撿起了一片觀察還是不明白,就詢問它到底想讓自己知道什么呢?
這時候,迪鼠居然暴脾氣起來撅著屁股就用尾巴往季洛的臉上掃蕩,她皺起眉頭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干嘛呀?你這個小家伙有這么對我的嘛,我可是你的小主人耶?!?p> 迪鼠急的直蹦用爪子抓起綠葉子在季洛的眼前晃動,季洛依舊無解伸手捧住迪鼠一整搖晃:“你這個小機靈,是不是耍我呢?”
迪鼠忽然低垂著腦袋似乎對季洛感到心累而崩潰,它居然又咬來許多樹葉把它們?nèi)糠旁诘厣希韭逡苫?,只見它努力而專心的擺弄著綠葉子,好一會兒它才停下來一動不動坐在地上。
“你到底在做什么呢?看來哪天我得教教你寫寫字了,你可是不笨的鼠?!奔韭逍α?,走了過去左看右看終于看明白了,原來迪鼠是用葉子拼接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葉字。
“葉子的葉?葉字?”季洛嘀咕,突然眼前一亮:“哦……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黎葉哥哥?”
只見迪鼠點點頭,季洛并不驚訝,告訴它其實黎葉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能見到的也只有顧能了,自己那天還見過他,只見他不認識自己了。
迪鼠卻搖頭,仿佛急的要說出人話來似的,它在地上打了個粗魯滾兒,綠色的葉兒凌亂間被風兒吹散到一旁。
“你找到了顧能哥我知道,可是他現(xiàn)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也想找到他?!奔韭逭f著轉(zhuǎn)身要回談大娘家中去,迪鼠突然咬住她的褲腿就往后拖這是不讓她回去。
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子經(jīng)過停了下來,司機是個胖大叔,他探出頭詢問季洛是否需要幫忙,季洛還沒來得及說話,迪鼠一躍而上跳進了車里并朝季洛嘟嘟起來。
“哦老天吶!姑娘,這是你養(yǎng)的怪鼠嗎?”司機回頭望了一眼迪鼠感到恐懼起來。
“不!它不是怪鼠,它是我的朋友?!奔韭遄吡诉^去對司機一本正經(jīng),畢竟迪鼠在她心目中是純潔正義而善良的。
司機調(diào)侃起來:“這是很不錯的,一個特別的朋友啊,那么姑娘,你要坐車嗎?你的朋友似乎很想你上來。”
季洛無奈,只得上了胖大叔的車子,迪鼠倒是興奮起來,司機開動車子不知她要去哪里?茫然的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緊接著一陣鈴鐺的聲音響起,她低頭一看迪鼠正咬著鈴鐺手環(huán)在晃動。
司機笑道:“那是我女兒的玩具,今天丟在了車子上?!?p> 迪鼠不停地搖晃,擾的季洛心神煩躁起來:“迪鼠放下鈴鐺,好嗎?”
迪鼠卻沒有聽話,再一次晃頭搖起來,季洛心里生氣了。
司機卻笑了,倒是認為迪鼠很有趣兒,季洛皺緊了眉頭望著迪鼠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對司機請求現(xiàn)在就去一個地方,銀陵。
司機一聽愣了一會兒直言去那里遠著呢,自己可是要收費哦,季洛拿出一疊鈔票遞給了他,他點點頭拍拍胸脯沒問題,一定安全送達。
迪鼠放下了鈴鐺,季洛將它抱在懷里撫摸著它,心里明鏡自己還不如迪鼠的智慧,不管它發(fā)現(xiàn)了什么,勇敢前進就不是退縮。
不遠處,一個鬼鬼祟祟的平頭男人盯著胖大叔的車子,然后陰笑著離開了。
季洛和迪鼠離開了談大娘的家中,同一時刻晉福發(fā)現(xiàn)晉照居然不知去向,他獨自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內(nèi)心感到不安,一座橋旁,他四處張望,一個灰色大衣的人走了過來。
晉福知道他是誰,就問:“你來找我有事嗎?”
灰帽先生冷笑而過,直截了當?shù)母嬖V他晉照在自己得地方,現(xiàn)在不用在找了。
晉福連忙道:“你想怎么樣?你不要傷害我兄弟,你想做的事我都幫你做了?!?p> 灰帽先生哼得一聲,譏諷晉福不要覺得委屈什么,難道自己就沒得到好處?
晉福稍稍陰沉了臉,沒一會兒平和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灰帽先生滿意的笑了,希望晉福馬上趕往銀陵,晉福不解為什么要去那里,自己不太情愿過去,灰帽先生不客氣了警告他最好聽從安排,跟緊了季洛那丫頭。
晉福疑問:“季洛去了銀陵?你怎么知道?”
灰帽先生失去耐心,表示他不用知道,現(xiàn)在馬上出發(fā)銀陵盯緊季洛,要是想晉照平安最好就聰明點兒。
晉福無奈,只有心里痛恨灰帽先生的行為,答應他馬上行動。
待在談大娘家里的冰融發(fā)現(xiàn)大家都不見了,十分著急跑出門外要去找他們。
談大娘急忙擋住了她,希望她不要一個人出去,更認為她最好原地等待,如果自行去找萬一錯過就麻煩了。
冰融壓抑著欲要哭泣的心情跑回了房間,七彩水晶手鏈失去了光芒似的,怎么也靈動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