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舊的倉庫里。
吳窗喝了整整一瓶酒,臉色泛紅的他,躺在地上神智逐漸不再清醒,眼里夾雜著悲哀的神態(tài),似哭似笑似無奈。
季洛沒有說話,一直在聽他說的每一句話。
吳窗的眼角時而釋放出了生無可戀,時而怒火沖天。
他的童年算是幸福,可也是特別的。老太太對他嚴(yán)厲且疼愛,吳家所有人,除了老太太沒有人能夠讓吳窗記在心里,如果說他這輩子遇見的好人,那也只有自己的老母親了。
季洛忽然對他問道:“你是老太太生的嗎?”
吳窗長長的嘆了口氣,抬頭望了望季洛,苦笑起來:“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季洛回答道:“我只是隨口問問,老太太家里的全家福照片,只有兩個男孩,所以覺得奇怪。”
吳窗點點頭,坦白自己確實不是老太太所生的孩子,吳魏和吳景才是老太太親生的孩子。
季洛這才明白,吳魏會緊張死去的吳景,而只字不提失蹤的吳窗。
季洛道:“在你抓我來這里之前,我去了你大哥吳魏的家里?!?p> 吳窗醉了,聽了季洛的話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卻與她開始閑聊自己的記憶里就沒有什么親大哥!而吳魏從小就不喜歡自己,自己則是被處處欺負。十五歲那年,他知道為什么大哥不待見自己,就是因為自己不是老太太所生。
季洛漸漸明白,他們雖是同父異母,但是吳窗在吳魏的眼里,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正在這時候,倉庫黑暗暗的拐角處悄悄的走過來一個人!冷漠的面孔仿如薄冰,此人正是張一朝。
季洛忽然察覺她那接近的腳步聲,趕忙警惕起來,用腳踢踢失落而醉醉的吳窗。
可無窗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來,瞬間被猛飛過來的酒瓶子給砸中了頭部!身子沒坐穩(wěn),整個人摔到季洛的前面,疼痛感使他清醒,一股熱流直下,他驚恐的去摸頭,手被沾上了鮮血。
季洛驚慌,忙皺起眉頭:“吳窗!”
他的臉色通紅,眼睛直眨,等徹底清醒時,張一朝已經(jīng)狠撲過來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季洛倒吸一口涼氣。那張一朝的眼睛是殺氣,是痛快!于是對她呼喊,求她放手:“張筱!張筱快住手!”
吳窗不停的掙扎,可是這一刻卻是怎么也掙脫不了,他覺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所有的青筋要斷了似的疼。
張一朝的面孔使他在這生死邊緣產(chǎn)生錯覺,兩張相同的臉,不一樣的笑容,不一樣的氣息。
張一朝沒有松懈一下。吳窗越掙扎,她就越有勁兒,一旁的季洛急的火燎燎的,自己雖然憎恨吳窗,但是不想他被張筱給殺死:“張筱!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快住手??!”
張一朝頭也不抬,完全不去理會著急的季洛。
終于,吳窗硬是被給掐暈了過去,沉睡入黑暗里。
張一朝這才松了手,已是一身的熱汗。季洛愣愣的以為吳窗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著吳窗被掐死了,此刻的心中散發(fā)難過的情緒,覺得吳窗是可以被感化的,他還不算惡的難以自拔。
張筱正與她相反,一雙松懈的眼里擠滿了濃濃的痛快,恨意的報復(fù),似乎是無情的,也是回不了頭的。
倉庫外的人,把一切看在了眼里,靜悄悄的離開了這里,把吳窗的死訊告知了吳魏。
街上。
焦急的晉福已經(jīng)報了案,他非常擔(dān)心季洛的安全,現(xiàn)在孤身一人該如何呢?腦海中想過無數(shù)次季洛能去哪里?
吳魏得知最新消息,吳窗已死,不禁開懷大笑一番。這些年來,一直想除掉吳窗都沒有機會而這一次,不用自己出手就如愿以償了。
在他看來,吳窗本來就不是老太太所生。雖是同父異母,但吳窗在自己的眼里就是一顆討厭的種子,從小就不喜歡自己這個所謂的弟弟,可是老太太太卻偏心著吳窗把他當(dāng)自己親生的對待,所以自己也是記恨了半輩子。直到吳窗那一次賭博,欠下巨額債務(wù),他自己可是開心了好幾天。
廢舊的倉庫里。
這一刻,仿佛安靜的讓人呼吸不順暢。張一朝爬了起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也沒有再走一步。
季洛對她輕問道:“吳窗死了,你傷心嗎?”
張一朝的眼里敞露一種輕描淡寫:“我為什么要傷心?這里只不過是死了個,早就該死的人而已?!?p> 季洛嘆道:“他該死,可是你就不記他曾是你的未婚夫?”
張一朝抬眼望了望季洛,然后低眸注視一動不動的吳窗,隨即大笑起來。
季洛不明,她為什么這樣笑,但是卻發(fā)現(xiàn)張一朝的笑容是藏著哭聲的。
這笑聲漸漸的停止,氣氛格外繃緊。
季洛認(rèn)為張一朝很痛苦,心里沒有陽光卻充滿黑暗,沒有溫度早已被寒冷包圍。
張一朝反問季洛,難道就沒有痛苦過?季洛淡笑覺得痛苦是短暫的,而走進痛苦里是真的痛,誰能不明白呢。
感受便知,失去是意味著孤獨,人生的路途遙遠,孤單在靠近。
張一朝袒露這些年痛苦過,孤獨過,可是都不會覺得怕,而現(xiàn)在為自己的姐姐報仇了,哪怕死也是無所謂了。
季洛眨了眨眼,深深嘆口氣地點點頭:“我去過墓地,覺得你不是張筱,現(xiàn)在我確定了。”
張一朝苦笑一番:“我確實不是張筱。”
眼前這個女人叫張一朝,而隨著吳窗這個偽君子的出現(xiàn),那沉埋在張一朝心中的痛苦浮出水面。張一朝的姐姐叫張筱,她才是吳窗的未婚妻。
季洛道:“我現(xiàn)在明白你為什么要殺吳窗,你姐姐的死是因為吳窗?!?p> 她回答道:“沒錯!就是他害死我的姐姐和婭兒,所以他該死?!?p> 季洛問:“婭兒?她是誰?”
張一朝笑著哭了,一番痛哭過后說出了心中的傷痕。
原來,吳窗與張一朝本是一對戀人,因為張一朝的脾氣比較暴躁,吳窗提出了分手,張一朝也直接了當(dāng),覺得吳窗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永遠有還不完的債務(wù)。
她遠去散心,二人算是不再往來,可是令張一朝怎么也沒有想到。三個月后,吳窗竟然與自己的姐姐已經(jīng)訂婚了!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她倍感痛恨,越發(fā)的恨吳窗,她匆匆趕回來找到吳窗讓他混蛋滾的遠遠的,可是吳窗卻不理睬她,更譏諷同為姐妹,張筱是溫柔可人,哪像張一朝男人婆一樣。
張一朝氣的暴跳如雷,那天就出手狠狠地打了吳窗,把他打的不輕還為此住了院。
張筱知曉此事,背后批評了張一朝的魯莽,吳窗卻心里得意,這一次的自己被痛打,卻讓張筱更加貼心不離棄。
那天夜晚,張一朝坐在馬路邊拿著酒瓶子哭了許久,白天被自己的妹妹責(zé)怪沒有反駁一句,她不想傷害她卻又怕傷害她,她不敢告訴姐姐,吳窗是怎樣的人。
季洛嘆息:“聽你的傾訴,我理解你痛苦的心情。”
張一朝無奈的搖搖頭,往事如果能回頭的話,自己一定會救自己的姐姐。那個夜晚過去了,她決定再一次離開這個難過的地方,一走就是幾年。等回來的時候張筱已經(jīng)去世半年之久,那一刻她真的哭不出來了,沉重的心,破碎一地。
季洛疑問:“吳窗真的殺了張筱?”
張一朝的情緒再一次波動:“當(dāng)然!除了吳窗還能有誰,他就不是個人!”
這時,地上的吳窗突然間爬了起來,對著張一朝大吼自己根本就沒有殺人!張筱不是自己害死的。
張一朝怒氣上升:“你居然沒死!”
季洛驚訝,不過見吳窗沒死還是一絲欣慰。
張一朝迅速拔出一把鋒利的刀子要刺死吳窗,季洛拼盡力氣跳起來擋在吳窗的面前,勸她冷靜一下。
見季洛幫自己,吳窗感到意外感動,他辯解自己從沒有害張筱的念頭并且是真心喜歡她,對于張筱的死,自己到現(xiàn)在都是耿耿于懷,不能原諒自己。
張一朝怒視:“你胡說!”
季洛說道:“憑直覺,我相信吳窗所言不是虛假,雖然他混賬過但是也不是沒有真情?!?p> 吳窗道:“早就知道你張一朝并非張筱,即使一模一樣的面孔,可是我認(rèn)得出?!?p> 張一朝苦笑起來:“我自以為沒有漏洞,所有人都會相信我是姐姐張筱,卻沒想你吳窗早就知道了,還跟我演戲到現(xiàn)在,可悲可笑啊?!?p> 吳窗感嘆自己對不起張筱,所以看破不說破,把張一朝就當(dāng)成張筱對待,只愿能從她的身上感受溫情,以補償對張筱的虧欠。
張一朝模糊了眼眶:“太遲了……”
季洛顯得著急:“吳窗,張筱到底是怎么死的?”
吳窗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當(dāng)年張一朝走后,張筱沒多久就知道我與張一朝的事情,那一天,張筱她情緒低落,幾天后也離開了。”
季洛問:“她去了哪里?”
吳窗搖搖頭,一臉無奈。
張一朝說出張筱離開吳窗后一度迷茫,拖著兩個多月的身孕投親戚家。幾年后,她帶著女兒婭兒重新回去了。親戚家寄信給了張一朝,后來沒多久,她得知張筱死在了河里,婭兒死在了車?yán)?,被熊熊烈火包圍了?p> 吳窗激動,意外的不敢相信:“你說!我還有個女兒?”
張一朝徹底爆發(fā),痛哭的眼睛寫滿了疼:“是!婭兒是你的女兒!可是她死了,被燒死了!”
季洛呆住了,心里緩緩五味雜陳,這是個悲涼的過去,自己是不是錯了呢?能讓人提起,是不堪回首的,是非常疼的。
吳窗忍不住的哀嚎痛哭,跪在地上一聲聲的懺悔,撕心裂肺,重重的捶著胸口:“我混賬,我對不起張筱,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我欠她們的,我有罪,我不是人啊——”
張一朝抬起一腳,踢倒了吳窗直指他虧欠自己姐姐太多了,早就該死了。
吳窗止住哭聲,安靜的對她說道:“我該死,我真的該死,你殺了我吧,我不怨你?!?p> 張一朝眼里布滿仇恨,右手握緊了刀子走近吳窗。季洛再次擋住道:“不!張一朝你不可以殺了他,你想要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嗎?”
張一朝遲疑一會兒,冷笑起來:“你想為吳窗開脫罪行?”
季洛搖搖頭,她相信吳窗不是害死張筱的兇手,對張一朝問道:“你是怎么認(rèn)定,吳窗就是兇手?可有證據(jù)?”
吳窗眼眸呆滯,雙眼停不住的落淚。張一朝望著吳窗的狼狽不堪的樣子,漸漸失去剛才的仇恨感,她回答道:“我是聽吳窗的大哥,吳魏所說?!?p> 季洛疑惑不解:“吳魏?他如何知道?他親眼看見的?”
張一朝回答道:“他說是吳窗酒后發(fā)瘋,把姐姐推下了河里。”
季洛頓了頓,覺得其中不真實,再者也覺得吳魏這個人并不好,也許張筱的死就是他間接造成的呢,于是對她問道:“你相信吳魏的話?”
張一朝不屑道:“吳家的人沒有一個可信的,我恨透了他們,一個個道貌岸然,可是我更恨吳窗?!?p> 吳窗猶如死尸爬站了起來,為季洛解開了繩子,并為之前綁架的事情而對她道歉,希望她可以原諒。
季洛一聲嘆氣,坦言自己根本不會恨他,因為恨一個人是辛苦的,但原諒一個人是輕松的。
吳窗哭著笑了,似心中以無念想,他對季洛輕緩道:“季洛謝謝你,我的四弟……吳瑯是個好人,一個單純的弟弟,他像父親的模樣,有對酒窩,如果……你遇見他,請告訴他要好好活著,為自己而活。”
季洛愣了會兒,對他點點頭,吳窗突然轉(zhuǎn)過去沖向了張一朝身上抓住她的那把刀子,刺進了自己的胸口里,頓時鮮血直流倒在了地上。
張一朝震驚了,嘴里的話仿佛被扣住吐露不出,也許她怎么也不會相信吳窗死意已決,因為她從來都是認(rèn)為吳窗就是膽小的懦夫。
季洛眉間緊蹙,為吳窗再一次感到難過,他的眼淚原來始終都是為張筱而流,也許對他來說離開這個世界才是解脫吧。
張一朝的眼淚突然落下,她走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吳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愛與恨該消失了,自己是真的愛過,才會哭的出來。
最恨的人死了,張一朝嚶嚶的哭了,她真的哭了,面對自己愛過恨過的人,只有眼淚才能釋懷吧,如有來世,她希望不再相遇吳窗。
季洛抹去眼角的淚花:“吳窗大哥,一路走好。”
夜晚。
張一朝和季洛處理了吳窗的后事,晉福遲鈍鈍的找到了她們,知道了這里的事情。
第二天。
張一朝和季洛去了吳魏的家,當(dāng)他們來到吳魏家門口時,鄰居告訴他們,吳魏一家剛剛搬走了。
季洛此刻越發(fā)的明白,吳魏是畏罪潛逃,他走的這么快,看來張筱的死與他是脫不了關(guān)系的。季洛和張一朝追去了機場,晉福也馬不停蹄的趕去了警察局。
機場里。
季洛穿行人群尋找吳魏,人太多一片茫然,可是張一朝卻像塊吸鐵石不到幾分鐘就找到吳魏并攔住了他。
吳魏看出怒氣沖沖的張一朝想干什么,于是推開自己的老婆就跑了,不料迎面撞上包圍過來的幾名警察與晉福。吳魏慌了,心涼到了谷底不再反抗。
張一朝冷酷的雙眼,像吃人的狼嘴:“說出你的罪行!別讓我動手?!?p> 吳魏的妻子突然喊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好吧!你的姐姐是吳魏所害,是被吳魏推下了河里,都與我無關(guān)?!?p> 話音剛落,吳魏扭頭傻眼了,沒想到自己妻子這樣無情,此刻是絕望勝過了怒氣。
張一朝動怒咆哮:“你們怎么能這么做!你這個殺人兇手,害的我張氏姐妹好苦?!?p> 李氏緩緩傾訴這些年的心里話,因為吳窗不是老太太所生,可是老太太偏愛吳窗,吳魏就記恨了一輩子處處打擊他。
那年張筱帶著孩子回來遇到了吳魏,他逼迫張筱去害吳窗,張筱不肯就被他推下了河里,連那個孩子也被燒死在了車?yán)?。李氏說著就流淚了,她同情張筱,痛恨吳魏的所作所為,只是一直不敢說出來。
張一朝閉起眼眸,忽然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姐姐和吳窗錯過了,自己也錯過了。
吳魏被警察帶走了,他的妻子站在原地,內(nèi)心掙扎過后匆匆離開了。
正當(dāng)季洛覺得事情告一段落時,人群中慢慢走來一個杵著拐杖的老人。
季洛眨了眨眼,很想看清他的模樣,只是老人的帽子壓的低低的,可看到他的鞋子后就不能淡定了。老人走到他們的面前緩緩摘了帽子,張一朝認(rèn)出這老人就老太太的丈夫,而季洛不再驚訝。
季洛平淡道:“老先生,原來您并不是植物人,一直都不是。”
老人淡淡的笑過,一對酒窩十分顯眼,他說道:“不,我曾經(jīng)是個植物人,幾年前我醒來了,身體好了,只是沒有人知道,除了吳魏夫妻二人?!?p> 季洛道:“您家里的事情,您知道了嗎?”
老人望向人來人往的人群,長長嘆了口氣:“都過去了,一切該平靜,我也該沉睡了。”
晉福推推身旁的季洛,疑問這老頭在說什么,是不是糊涂了。
季洛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老人緩緩拿出懷里的一封信遞給了季洛,然后走了幾步就倒下了。晉福吃了一驚,忙上前去扶卻發(fā)現(xiàn)老人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是真的死了。
季洛打開了那信件,眼眸慢慢低垂,心里嘆息這個事情藏在老人的心里多年之久,這是一直藏在心中的疙瘩,
這里不得不提老人的女兒海菊這個人,其實海菊并不是殺人兇手,而這一切都是他父親早已種下的圈套。海菊當(dāng)時來到胡同時,那女人其實早就死了,而她以為是睡著了,卻不慎打翻了蠟燭燒了那間屋子。海菊的父親花錢陷害了與那女人相好的男人,所以就有了后來警察抓住縱火者的事情。
其實老人早以察覺想殺了這個女人,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海菊,所以就罪嫁禍到了她的身上,以借刀殺人。
晉福感嘆真沒想到海菊的父親這么狠,也更沒想到老人竟不是她的生父。
老人會這樣狠心,只因海菊是情敵的女兒,真正的海菊出生一個月就病死了。老太太的丈夫一生娶了兩個老婆,老太太是他的初戀情人,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兩個兒子。
另一個老婆是他老伴年輕時在外工作認(rèn)識的,算是一見鐘情。老太太知道時,那個女人已經(jīng)懷孕于是將其帶回了家。老太太是那種特別寬宏大量的女人,她既沒有追究也沒有怨恨他們所做的事情,只因那女人可憐無父無母還是個啞巴,就這樣她們在一起生活,和睦相處而女人也是性格溫和。
老太太的丈夫?qū)Υ松罡欣⒕危瑥拇诵闹幸暲咸俏ㄒ?,后來啞巴女人接連生了兩個兒子卻也難產(chǎn)死了,老太太傷心了好一陣子。
信中,老人希望四兒子可以回來繼承所有財產(chǎn),不要再漂泊他鄉(xiāng)。
晉福道:“天大地大,去哪里找他的四兒子呢?”
季洛收好了信件,她覺得有緣自會相遇。
張一朝對季洛坦白吳景之死,說出自己毒害了吳景陷害周冉等人。季洛已經(jīng)不再怪罪張一朝,只想知道周冉等人去了哪里?可是現(xiàn)在張一朝也不知道了。
機場的人走了一片,老人的尸體被抬走了。張一朝也去了警察局自首,仇與恨,現(xiàn)在在他們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樣的滋味。
明天依然在繼續(xù)著,能好好活著,是對人生的一種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