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洄把祝強留在樓下看車,獨自回到家中。
家中仍舊靜悄悄,沙發(fā)上的那只獨角獸還是孤零零。
李洄來去匆匆,換了身便服就急忙忙地出門了。
“我說你怎么會租到這個地方?離辦證中心又遠,小區(qū)又舊,蚊子還多……”這回換祝強開車了,他一面開車一面跟李洄扯著閑篇。
“是啊……唉!”李洄隨口應(yīng)付一句,又嘆了口氣。
“怎么,這里有故事?”
“沒心情聊這個?!?p> “那我跟你說說案情吧,要不然你死了也是個糊涂鬼?!?p> “恩?!?p> “我們的任務(wù)是監(jiān)視李淼妙……”
“李喵喵?怎么跟貓的名字一樣,這是藝名?”
“.…..是李淼妙,三個水疊在一起的淼,還有美妙的妙,你的塑料普通話還真是標準!”
“呵呵!”
“對了,監(jiān)視你會吧?”
“.…..會,我是警察,也學(xué)過跟蹤的好吧!”
“嘿嘿,我就怕你手生了,畢竟在辦證中心干了一年。”說到這,祝強側(cè)頭看了看李洄的表情,沒有發(fā)現(xiàn)李洄才接著說道,“不好意思,我昨天特地打聽過你,大家都叫你辦證中心的閑蛋超人?!?p> “咳,每個季度我們都要做復(fù)訓(xùn)的,哥哥每次都拿第一!”
“哦,好吧,我們再聊聊案情。這個李淼妙年芳二十,今年剛大二,藝術(shù)系,是公認的系花,追她的人手拉手能夠繞她的宿舍樓二十四圈……”
“等等,你的樓偏了?!?p> “哦,我是在給你提醒,你的前途十分迷茫,因為情敵太多了……”
“什么情敵,這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不知道嗎,李淼妙就是你昨晚救的那個姑娘?!?p> “.…..都跟你說過了,我跟她沒關(guān)系,你再說這些就跟你翻臉了啊?!?p> “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再說說案情吧,你有什么疑問?”
“你都還沒說,我哪會有疑問?”
“咦,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就是監(jiān)視李淼妙,這個李淼妙你都見過真人了,我現(xiàn)在開車不方便所以就懶得拿手機給你看照片了?!?p> “……前因后果呢?”
“這個就不得不提另一件案子了,那件案子還是保密的,不過你現(xiàn)在既然被迫加入了專案組,應(yīng)該也能跟你說了吧?!?p> “你愛說不說?!?p> “呵呵。這個李淼妙有個妹妹叫李曦夕,今年還不到十六歲,長得比李淼妙還要漂亮,但是錯就錯在生錯了人家,她沒有生在權(quán)貴人家,而是生在了普通的李家?!?p>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p> “沒錯,美貌是一種資源,當你擁有這種資源但是卻沒有保護這種資源的能力時,美貌就是一種罪過了。”
“唉!”李洄嘆了口氣,他能想象到李家的辛酸。
“簡單來說,李曦夕被黎家二少看中了,想要對她用強,剛好被李曦夕大哥的戰(zhàn)友撞見,就是那個人形高達王猛,然后,嘭,一腳爆頭!”
“李家還有個兒子?”
“是的,李家三兄妹,老大叫李虎,被送去參軍了,聽說今年剛被批準成為烈士……”
聽到這,李洄感覺胸中猛地生出一股怒氣,在胸膛里面不斷地沖擊咆哮,但是卻無路可出,過了半晌,他捏著青筋畢露的拳頭狠狠地說道:“這個黎家二少,死得好!”
“呵呵,這個紈绔死了,但是李家的噩夢才剛開始。”
“他們還敢找麻煩?”
“某些人的下限,恐怕已經(jīng)超過了我們的想象。”
“說,來,聽,聽?!崩钿缀跏且е腊堰@四個字一個一個地吐出來的。
“他們不但逼著李家的工廠停工,而且還讓李家的親戚去逼他們,撤銷立案!也就是說,王猛本來是見義勇為的,硬是給定性成了入室殺人?!弊姫q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有小道消息,他們還想著把李家姐妹拉去給黎家二少配冥婚,讓那個強奸犯在下面也能逍遙!”
“什么?他們敢!”李洄從副駕駛上跳了起來,頭一下撞到了車頂,但是他跟沒在意,連聲大罵,“這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哪,他們居然敢這么做,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也是昨晚才聽說的,要不然昨天下午遇到王猛的時候,拼著脫了這身制服也要把王猛放走。”祝強低沉著說道,“王猛想必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才會出了包圍圈又跑去那個小區(qū),他是要殺黎家的人,救李家姐妹的命!”
“這個黎家,真是渣中之渣,簡直不配做人!”
“他們在河?xùn)|已經(jīng)待的太久了,恐怕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當成了河?xùn)|的土皇帝?!?p> 李洄的胸口都要氣炸了,感覺手癢得厲害,頭一回想要做點什么,立刻馬上。
“對了,你知道昨晚的事嗎?”
“昨晚又有什么事?”
“王猛跑了。”
“這事我知道。”
“那你知道為什么跑嗎?”
“不清楚?!?p> “聽說羅局長把審訊室的監(jiān)視關(guān)了,把所有人都趕出去,然后,王猛就越獄了,他破墻而出,跑了,羅局長也身負重傷,被拉進了ICU?!?p> “難怪,今天市局的氣氛這么怪。”
“嘿嘿,關(guān)監(jiān)視,清場,據(jù)說現(xiàn)場還撒了一地的水和一根電線,這個羅局長,嘖嘖,是想用手段把王猛做個死無對證啊。他冒這么大的風險,費心費力,也不知道是想討好誰!”
“哼哼,一條走狗,蛇鼠一窩。”
“對,沒錯,就是這個詞。”
“那我們今天……”
“呵呵,監(jiān)視是不可能了,我可不想做黎家的走狗?!?p> “哈哈,跟我想的一樣!”
“不過,我們可以借監(jiān)視的名義,保護李淼妙。”
“哼,這一點怎么夠,我要打電話舉報他們!”李洄立即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呵呵,兄弟你晚了一步,哥們我昨天下午已經(jīng)給省紀委打了舉報電話,實名舉報!”
“哈哈,好!”李洄大笑著放下了手機,從心底里認可了祝強,這個人雖然是個話癆,而且沉不住氣,做不了大事,但卻有自己堅持的正義,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好人。
“要不然,你以為,為什么你會跟我分配到一組?”祝強冷笑一聲,“風聲早就漏了,就連我?guī)煾担病 ≡?,沒辦法上班,呵呵!”
“難怪,我還想問,我們兩個菜鳥怎么會分配到一起?!?p> “呵呵,把兩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放在一起,總好過放在兩個不同的地方,這樣一次就能搞定,這個估計才是他們想做的吧?!?p> “哈哈,那就等著他們!”李洄大笑,捏緊了手中的拳頭,感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在身體中涌動,他頭一回覺得,掌握了力量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