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張湯收到了衙役的回報,丞相許昌已經(jīng)證實那塊玉佩不是宮里的東西。得到消息后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這天是三個人關進死牢的第四天,與前兩天不同,今天的飯菜十分的可口,劉徹還覺得奇怪,難道是張湯那個狗東西終于要放了自己了?
“你想多了?!备舯诘乃狼粽f道:“我和你們吃的一樣?!?p> 劉徹跑過去一看,果然是一樣的,剛生出來的希望瞬間又破滅了。
“今天就是我和你們一起上路的日子?!彼狼粲盅a了一句。
劉徹的心直接跌入湖底,急忙道:“你怎么知道?”
“死刑犯臨死那天都要吃頓好的再上路,這你們都不知道?”
邢昀這才想起來,電視劇里確實是這么說的,本來還以為是瞎編的,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證實了。就在幾人急著想辦法活命的時候,過來了幾個當差的把他們帶到了刑場。
張湯閉著眼睛坐在監(jiān)斬臺上靜靜地等待著,刑場周圍占滿了圍觀的百姓,也都在等著午時三刻到來,好親眼看著這四個惡貫滿盈的人被劊子手斬下腦袋。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著三位兄弟了,我以前的戰(zhàn)友得知我要被砍頭,肯定會來救我的。”
“在哪呢?”楊得意四下看了看,急道:“那你快讓他們出來殺了那個狗官,晚了就來不及了。”
死囚沒有回答,邢昀見他面色凝重,知道他心里也沒底,畢竟這個年代信息不發(fā)達,他的那些兄弟很難得知他在哪里被抓,會什么時候行刑。
邢昀此時心里也是慌的不行,暗暗祈禱快點來人救他出去,同時又十分奇怪,自己明明給空蟬留話了,這都第四天了怎么還不見公孫敖帶兵過來。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暴喝:“張湯,你真敢殺朕?!”
偏頭看去,見劉徹正死死的瞪著張湯,邢昀感覺那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
“行了,別演了,你不累我都累了?!睆垳犻_眼睛,哼了一聲,道:“本縣已經(jīng)派人拿著你的玉佩去城里辨認過了,根本就是假的?!?p> 三人聞言具是一驚,不由得面面相覷,邢昀道:“你是向誰確認的?”
“怎么,都死到臨頭了還想掙扎?”張湯冷笑道:“那好吧,為了讓你死的心服口服,我就告訴你,是丞相許昌親口說的,那玉佩不是宮里的東西?!?p> “許昌這個逆賊!”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行刑?!?p> 四個劊子手聽到命令依次在四人身邊站好,手里的大砍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邢昀吞了口口水,心跳越來越快,感覺光用耳朵都能聽到那撲通撲通的聲音,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那是一種深深地絕望感。
此時他明白了人之所以害怕死亡,并不是死亡本身讓人感到恐懼,而是害怕死的太早,那種恐懼是遺憾、是可惜、是害怕被遺忘。明明還有那么多事情沒有做過,還有那么多理想還沒實現(xiàn),還有那么多景色等著自己去欣賞,還有自己愛的人……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總要留下點東西才不算白來一趟?!毙详类恼f道,眼前出現(xiàn)了家,出現(xiàn)了學校,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醒了醒了!邢昀醒了?!?p> 突然一陣歡呼聲伴隨著哭泣,在耳邊響了起來。
白色的屋頂、白色的墻壁,一片白色,這是哪?這就是人死后的世界嗎?恍惚中,邢昀覺得周圍圍滿了人。
努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驚住了,全都是熟悉的面孔,老爸老媽、大凡、老狗正一臉激動的看著自己,眼角還留有淚水。
“太好了,終于醒了!”邢昀的母親撲在他的身上,哭了起來。
邢昀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幾位醫(yī)生趕了過來,看了看儀器上的數(shù)據(jù),又檢查了一遍身體,說道:“醒了就沒問題了,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p> 怎么回事?我不是穿越到了西漢嗎?不是成了東方朔嗎?不是就要被張湯那個軟硬不吃的東西斬了嗎?
難道只是個夢?邢昀呆呆的眨了眨眼。
“他……他怎么不說話?”丁一凡拽了拽醫(yī)生的袖子,擔憂的說道:“不會是留下什么后遺癥了吧?”
“應該不會?!贬t(yī)生看了看邢昀,道:“你知道現(xiàn)在是哪一年嗎?”
邢昀還在想著被殺頭的事,不假思索的答道:“建元二年?!?p> 房間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醫(yī)生又嘗試著問了一下:“你聽清楚,我問的是今年是哪一年?!?p> “2……019年6月23號?”
醫(yī)生與眾人對視一眼,又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記得我睡著了,然后就穿越到了西漢,成了東方朔,還有了一身的武功,結果前幾天陪漢武帝試探張湯的時候被抓了起來,那個軟硬不吃的家伙還要殺了漢武帝和我……”
邢昀一口氣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病房里的人更懵了,都一臉擔憂的看著醫(yī)生。
醫(yī)生也是一臉凝重,道:“可能是昏迷時間太長導致夢境與現(xiàn)實混合,出現(xiàn)了暫時性失憶的情況?!?p> “那我們孩子不要緊吧?!?p> “沒什么大問題,通過治療有恢復的可能,不過就算恢復不了也不要緊,對生活影響不大?!?p> “那就好,那就好?!毙细杆闪艘豢跉?,嘗試著問道:“你還認識我們嗎?”
“呃……老爸老媽、丁一凡、荀尋?!?p> “那你還記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
邢昀剛想說被張湯砍頭的事,不過還是忍住了,茫然的搖了搖頭。
荀尋正要說話,卻是被醫(yī)生攔住了,道:“患者剛剛蘇醒,還是不要過多的交談,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p> 眾人出去后,邢昀喝了口水,還是不敢相信那居然是夢境,明明那么真實。
醫(yī)院留邢昀觀察了兩個星期,確認沒有問題后,邢父給他辦了出院手續(xù)。
這期間邢昀知道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2020年的一月份了,自己已經(jīng)完成高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大學生了。
經(jīng)過大凡老狗的講述他才知道原來六月二十三號那天晚上博物館里發(fā)生一起搶劫案,那天晚上四個人查完分數(shù),正準備出去吃飯慶祝。